“羊肉不騷,女人不嬌,有啥意思?”這是蔡瀾說過的一句話,很經典。是在形容女人必須擁有嬌媚,猶如羊肉就必須有騷味吃起來才過隱一樣。但往往嬌媚的女人多數是“狐貍精”。
當正派女人都在嘴上痛罵妖媚的“狐貍精”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的時候,絕大多數中國男人卻在心底期待著一場與狐貍精的艷遇,縱使死在她們的石榴裙下,我想許多男人也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在《聊齋》里面,堪稱“狐貍精”藍顏知己的落魄文人蒲松齡更是將她們的優點發揚光大:一顰一笑透露著風情,舉手投足充滿著曖昧不說,還從不居美自傲愛慕虛榮,反倒甘當賢內助,具有雷鋒叔叔和張海迪姐姐那樣的奉獻精神,而且危難之處顯身手,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時不時上演一出讓普天下男人為之感激涕零的“美女救書生”的好戲,而且還特別通情達理,知道什么時候該來,什么時候不該來,男人寒窗苦讀的時候,男人金榜題名的時候,男人和正牌妻子比翼雙飛的時候,她們絕對不來搗亂,即便和有情郎不能終成眷屬,也絕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是含笑離去光榮引退--
試問這樣集美貌聰慧溫柔賢淑于一體的“狐貍精”哪個男人不五迷三道神魂顛倒朝思暮想樂此不疲?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當她們紛紛以情人、二奶、網友、小姐的各種身份飄然而至的時候,中國男人則猶如春日里邂逅了一場杏花雨,那份欣喜那份纏綿,自是妙不堪言。
有趣的是,當中國男人都在夢中期待幻想著和“狐貍精”春宵苦短的時候,很多大家閨秀都市麗人卻拒絕成為男人的附庸,拒絕扮演“狐貍精”的角色,甚至拒絕當“三轉女人”(圍著老公轉,圍著小孩轉,圍著廚房轉)。為了追求經濟上的獨立自主和人格上的完整自由,她們在職場上都把自己修煉成了百毒不侵的“白骨精”(白領、骨干、精英,簡稱“白骨精”)。一方面,她們是人人羨慕的“三高女性”(高學歷、高收入、高層次),另一方面,她們都沒有找到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反而讓身邊的親朋好友倍感壓力,于是她們無一例外淪為了乏人問津的“北大荒”,變成了蔡依林嘴里“沒人疼也沒人愛”的“單身公害”。
有一個在外企工作的“白骨精”,年輕時候也算天生麗質,具備“狐貍精”的潛質,可自強自立的她拒絕男人的施舍,一直以來自力更生艱苦奮斗,以阿信為目標以居里夫人為榜樣,慢慢的,她身上的“白骨精”氣質越發突出,當公司業績蒸蒸日上的時候,她身邊的男性追求者卻變得門可羅雀,有一次她跟我開玩笑:“剛上班那會兒有大款追我,我是既沒賊心也沒賊膽,當然不敢上‘賊船’了。現在什么風浪都經歷了,倒是有賊心也有賊膽了,可‘賊’卻就沒了”玩笑過后,我看到的是三十好幾的她眼角流露出的落寞,末了,一句哈姆雷特式的經典感慨從她口中吐出:“做狐貍精還是做白骨精?這是一個問題!”
我理解她的兩難:做“狐貍精”吧,魅惑了男人的心卻遭其他女人的鄙夷,有了得意的笑容卻失去了人格的自尊;做“白骨精”吧,拒絕撒嬌賣乖拒絕小鳥依人,贏得了事業贏得了自尊卻遠離了男人失去了愛情,兩相權衡,這得與失,喜和悲,究竟孰輕孰重?
也許,這的確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