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讀唐容川感觸之一
影響倪海廈最大的是唐容川,這是倪海廈自己親口說的。三年前我就從網上買了《唐容川醫學全書》。 當時收到書看看內容,《中西匯通醫經精義》翻翻似乎畫了很多西醫的生理解剖圖,而且是一百多年前的圖。我們在初中高中的《生理衛生》《生物學》課程上似乎都學過了。一百余年前的解剖圖,似乎沒有看的興趣。
《傷寒論淺注補正》《金匱要略淺注補正》似乎是在陳修園淺注的基礎上有所增補、修正。《陳修園醫學全書》我也有,也還未通讀。
《血證論》雖然很有名,似乎專為血證立論,太過專門。暫時沒到那個層次,理解不了。
《本草問答》,曾經因為JT叔叔的《藥勢》啟發,粗閱一過,只是有了取象比類的印象,也不曾深入。
《醫易通說》也是高一層次,《醫學見能》《痢證三字訣》亦不曾寓目。
總而言之,作為中西匯通派的先驅,唐宗海(字容川)未曾引起我絕大的注意,只是知道有這么個人物,生當清季西學東漸時期,而其學說據說曾影響過張錫純,而今又影響了倪海廈。
三年來幾乎通讀了漢唐中醫網(www.)上所有公開的文章,對倪海廈的“人紀”心向神往。
最近聽了倪海廈在第三屆扶陽論壇上的講座錄音,參照網上有人抄錄的講座大綱(http://www./newsview.aspx?id=113),對其診斷、用藥思路深感震撼。在倪氏這里,醫學變成很簡單明了的東西。
那么多種的癌癥在倪氏手中輕而易舉地診斷、成功地治療,思路清晰合理,用藥有根有據,言簡剛中。而這一切的基礎,在于其經典的中醫生理病理知識,也就是他常說的一個中醫師要首先明白“何為正常人”。而這一切,倪氏稱之為“中醫是物理醫學,西醫是化學醫學”。
于是我去讀唐宗海,一讀之下,才知道倪氏所本很多都可以在唐宗海的書中找到來龍去脈。《中西匯通醫經精義》乃是倪氏的生理病理學主要來源。《本草問答》則應是其講《神農本草經》所本的思路,那么《傷寒論淺注補正》《金匱要略淺注補正》呢?我想倪氏講經方一定有唐宗海的影子。當然正如倪氏所說,他還受曹穎甫影響。其推薦書目中提到曹穎甫的《傷寒發微》、《經匱發微》、《經方實驗錄》,當也給過倪氏營養。
(《血證論》只是唐氏早期的著作,雖然后人推許為唐容川的代表作,但是我感覺《中西匯通醫書五種》中以《中西匯通醫經精義》最有價值。而從《本草問答》一書的序言看,那個寫《類中秘旨》的張士驤(字伯龍)是唐氏的受業弟子,關于中風的證治,這篇短短十幾頁的小文章可是令張山雷和冉雪峰推崇備至。唐容川和張伯龍師弟問答探討古經方的藥理,實在是開啟了古典本草學的新境界。)
而倪海廈的針灸當另有名師,而其精研《易經》,周易六壬、紫薇斗數、陰陽祿命、風水地理等,亦當另有師承,正合孫思邈《大醫習業》所要求的,宜乎成為大醫!
初讀唐容川感觸之二 我讀了道少齋主人毛以林教授的《步入中醫之門—道少齋中醫講稿》,很喜歡毛教授的文章。毛教授最近又有新書名曰《步入中醫之門2---被淡忘的經絡辯證》。
我自思維,平心而論,目下講辨證常用六經辨證、八綱辨證,溫病派還有衛氣營血辯證、三焦辨證,而源自《內經》的臟腑經絡辯證,可能偶爾還能根據經絡走向有一絲經絡辯證的影子,而臟腑辯證則確乎很少人用到了。 究其原因,《內經》氣化不明,藏腑疑義頗多,而藏腑辯證廢之久矣。 《內經》文字古奧,凡愚難解。后世老醫高手臨證既久,偶有悟入,得一鱗半爪,就受用許多。但是不系統,不成片。 仁亮居士說:“中醫的生理學散見于內經,但從未見到像倪師這樣把他系統起來,讓它顯得很簡單、很連貫,這方面我覺得對內經的內容整理方面確實存在欠缺。比如我們一般讀內經,非好大功夫很長時間,能夠對中醫生理學有個全面圖景還是非常困難。能夠像倪師一樣有個清晰、簡潔而全面的生理學圖景,整個中醫診斷、用藥、針灸確實可以做到很簡化,很清晰。看倪師的文章講座,得到最大的收獲也是在這里”。 倪氏的生理病理學受唐容川影響很深。他說:“唐容川講三焦最好”。 近代大醫張錫純《三焦考》一文說“三焦為手少陽之府。既名為府,則實有其物可知。乃自漢唐以還,若《傷寒》、《金匱》、《千金》、《外臺》諸書,皆未明言三焦之形狀,遂使后世數千年暗中摸索,莫衷一是。至唐容川獨有會心,謂三焦即油網,其根蒂連于命門,誠為確當之論。” (《醫學衷中參西錄》醫論篇) 不要小看了這個三焦。三焦不明,心包、膻中、胞室、精室、命門究竟如何作用?舊說膀胱有下口無上口,究竟如何氣化?這些概念就模糊不清。臟腑之間的關聯作用似明實暗,不能明晰。通解了三焦,則臟腑之氣化就明澈無疑,而內經的臟腑不再是孤立的莫可名狀的十二官,其間氣如何行,血如何生,五行如何相生相克,就活起來了。活的生理明白了,病的機理也就明白了。(仁亮居士有博文《痛無常處》悟到“膽經與其他經絡的交會穴最多。這正如JT叔叔講的,膽經是人體最大的情報網,能搜集全身的信息”,又聯想到內經講“凡十一藏皆取決于膽”。老漢以為,足少陽膽經要和手少陽三焦經聯合以來看,還有“少陽為游部”與三焦古義也要結合起來讀,手少陽三焦與手厥陰心包相表里而寄相火、膽經亦寄相火,義要合參。) 唐容川用這套活的生理病理學來解讀《傷寒》《金匱》,別開生面。前人許多模糊囫圇處就能夠細致精確地解讀了。 唐容川又通《易》,熟悉古人的思維方式,所謂“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能用取象比類、天人合一來解藥理,印證仲景的方子之后,對古人立方遣藥之道便了如指掌。那么看到病癥,分析明白病理,方子立馬就來了。 倪海廈繼承了這些,并進一步深化,將五行生克更系統地引入內經臟腑氣化過程的分析,并且從陽不入陰來辨別陰實,且更全面地從經絡來輔助診斷,重心火、重氣化,這使得一些重癥如癌癥的病理分析、診斷、治療得以簡化。 也就是說,對內經的生理病理,倪氏能成片,則諸多癌癥、艾滋等疑難,迎手而解。 而其對陰實的形成機理、病理變化規律、診斷及治療則更是對傳統中醫學的一個發展、一個開創。 至此,中醫的無尚經典《內經》里講的臟腑經絡辨證不再是空洞無用的東西,而是可以用來已大癥治疑難的大法,而且大道至簡。 ————————上文摘自以下網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5625df20100fzl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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