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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創]回憶我參戰點點滴謫[1] – 鐵血網

     胡之聰 2010-05-26

    難忘的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

    ----- 回憶我參戰經歷的點點滴滴

    (謹以此文紀念對越自衛反擊戰勝利31周年及緬懷在對越自衛作戰中犧牲了的戰友)

    1979年2月17日晨,我所在的廣西邊防1團配合42軍126師與其它兄弟部隊從布局關挺進越南直搗高平、、、。我連的任務是攻占當面之敵——越軍1個加強班扼守的473高地。為了打好這一仗,戰前,連排干部多次前出察看敵陣地,選擇進攻路線,定下戰斗決心。

    2月16日,命令下來了,我排作為主攻排于傍晚時分進入進攻出發陣地。為了加強我排的火力,我排配屬營炮連82無座力炮1門、40火箭筒1具。2月17日晨約5時左右(我當時還是一名戰士,按規定戰士不能戴手表,所以不能確定準確時間),天還黑黑的,副指導員(姓賴,后因觸雷負傷)與排長(姓宋,廣東恩平縣人,后因觸雷犧牲)及我的班長(湖南人,戰前由甲類部隊調來,后因觸雷大腿被炸斷)商量后,我們出發了。我所在的八班作為尖刀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而我隨班副為第一戰斗小組更是走在隊伍的最前列。

    出發不到半小時,突然,隆隆的炮聲響徹大地,真所謂地動山搖,我們哇啦的一下子全臥倒了。這架勢我們哪見過呀,戰前雖有應急訓練,但根本就沒有與炮兵一同合練過,頭上的炮彈嘶嘶的飛,誰也不知道這炮彈會不會在自己的身邊爆炸。就這樣伏在地上足有3分鐘時間,我們才定下心來,心里也樂了,這炮彈不是打我們的唷!原來,這炮火的其中一部分是為我們進攻越軍473高地而實施的炮火準備。不過,這炮火準備實在早了點,此時的我們,離沖擊出發陣地還遠著呢。我們紛紛站起來,一個跟著一個繼續向前推進。前行的路喲根本不是路,密密的樹林野藤環繞,加上天黑,一不小心,就有掉到山下的危險,此其一。其二,若不跟緊點,就有掉隊的危險,若是掉隊哪可就慘了——前進不得(不知方向),后退不能(哪是要受處罰的)!我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深一腳淺一腳地緊貼在班副身后走。走了約2個小時,我們才好不容易走到了越軍473高地右側半山腰處。但天也亮了,我們隱蔽起來,副指導員與排長隨即清點人數。不清點不知道,一清點,嚇你一跳!原來,我排配屬的82無座力炮的炮兵們不見了蹤影,哪是我排最強的火力呀!還有,連長和一臺5瓦電臺說是隨后跟進的,也不知他們身在何方。看來,他們是掉隊了。這也難怪,黑黑的天,深一腳淺一腳的,而且一會爬上,一會走下,一會向東,一會向西。況且,負重又是哪么大(步兵單兵負重約50斤,還要輪流扛著班用子彈箱或爆破筒或TNT炸藥包或反坦克定向手雷),何況哪炮兵扛著的是一門炮!且馬不停蹄地一走就是約2小時,還是沒有路的山路,掉隊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問題是,接下來怎么辦。沒有了連長和電臺,無法向上級報告我們所處的位置,沒有了無后座力炮的支援,我們的火力會大為削弱。正當副指導員與排長及我的班長(因為班長是戰前從甲類部隊調來,軍事本領十分要得,戰前的應急訓練從單兵戰術至小組、班、排進攻演練都是由他來組織的,所以副指導員與排長十分重視班長的意見,有什么事一定找班長來一塊商量。不然,我們八班哪能成為尖刀班喲。而我,簡直把班長當成偶像。除了班長的軍事素質過硬外,班長1.75米身高,國字臉,虎背熊腰,他的一個“立正”,呵呵,百分百一個標準的軍人相!)商量著怎么辦的時候。突然,越軍扼守的473高地紛紛落下炮彈(此時為何會有火炮轟擊敵陣地,下文再作交代),只見越軍陣地四周炮聲不斷彈片橫飛。見此情景,副指導員、排長和班長當即決定,七、八、九班分左、中、右三路立即向越軍陣地發起沖擊!哪真是玩命了,在炮彈橫飛的情況下,我們竟然向著越軍473高地發起沖擊。一般情況下,向敵陣地發起沖擊前,會有火炮壓制射擊5-10分鐘。然后,火炮向后延伸射擊,沖擊部隊才發起沖擊。現在好了,火炮還沒有向后延伸射擊,我們便發起沖擊了。哪炮彈可不長眼的呀,它既炸越軍陣地,也會把我們炸飛的喲!也許妙就妙在這里,冒險是夠冒險的了,危險也是大得很,但我們的意圖也十分清楚,哪就是乖越守軍不備,出其不意,打他個措手不及!何解?通常,防守方作戰人員在進攻方遠程火炮打擊下,一般都會撤入防炮洞躲避,以減少傷亡。正是基于這一點,此時我們發起沖擊,越守軍根本就不會料到,不會料到也就不可能發現我們并以火力打擊,我們的沖擊也會順利得多——盡管我們也有可能被已方炮火擊中的危險。待我們沖擊至越軍前沿陣地的戰壕時,我的乖乖,我們無一傷亡!此時的炮轟恰好停了,也就在這時,在我班的右側響起了激烈的手榴彈爆炸聲和槍聲,幾乎同時,我班的正前方越軍一隱蔽部也向我們射出密密的子彈,我們當即舉槍一頓猛打予以回敬,班用輕機槍沖鋒槍半自動步槍齊齊向敵開火。

    就這樣,一陣猛烈的射擊過后,越軍隱蔽部的槍聲沒了。我們也暫停了射擊,細心察看越軍隱蔽部的動靜。此時,七班與九班分別從我班左右兩側圍了上來。這樣,我排3個班已對敵隱蔽部形成了半月形的包圍圈。越軍隱蔽部的槍聲是沒有了,但越軍隱蔽部內越軍的情況如何,還一時沒法搞清楚。因為這越軍的隱蔽部,是在山坡的表面往下挖了一個高有2米、寬有約5米、長有8-10米的大坑,坑的四周與戰壕相連,坑的上方用木搭架,再蓋上干草,由里往外看,一清二楚,由外往里看,哪是什么也看不見。況且,剛才的一頓猛打,只是哪有槍聲就往哪打,至于隱蔽部里有多少越軍被擊中,有沒有被擊中,誰也說不清楚。由于越軍隱蔽部內的情況不明,副指導員也不敢貿然下達最后沖擊的命令。副指導員與排長商量后認為,唯有把敵隱蔽部燒了,這最后的沖擊才有勝利的保證。意見統一,就是如何燒的問題了。副指導員迅速讓人找來40火箭筒手,讓40火箭筒手往敵隱蔽“嗖”就打了一發彈。只見彈過處,敵隱蔽部上方的棚架一點火都沒有,再打一發,也還是如此。我見此,突想起戰前下發的每人僅有幾發的步槍穿甲燃燒彈,并迅速往槍上裝填,“嘭、嘭”就是兩槍。但是,這穿甲燃燒彈就是沒能把敵隱蔽部燒起來。無奈,只好派人上去點火燒了。敵在暗我在明,上去的危險顯而易見。誰去?排長環顧了一下身邊的幾位同志,最終還是面對副指導員輕輕地說了句:“我去”!排長這一句“我去”,話音雖輕,但卻有不畏犧牲的英雄氣慨。見此情景,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副指導員說,還是我去吧。副指導員點了點頭說,好,你去。并對身邊的同志下令:“大家做好火力掩護”。我躍出戰壕,向著敵隱蔽部爬去。當爬到了敵隱蔽部邊沿,我迅速從衣袋里拿出火柴,一根、二根、三根,不知道是不是緊張所致,我劃了三根火柴才劃著火。火柴劃著了,我小心翼翼地把火往敵隱蔽部干草復蓋處引燃。不一會,敵隱蔽部就燃燒起來,我迅速往下撤。幾乎同時,敵隱蔽部已是處在熊熊烈火之中,并伴隨猛烈的彈藥爆炸聲。沒過多久,敵隱蔽部上方的棚架就坍塌了,彈藥爆炸聲也停止了。副指導員面對大伙一聲“上”,大伙躍起就往敵隱蔽部沖。我隨著大伙一直往上沖,當沖到敵隱蔽部,只見副指導員手持沖鋒槍對著敵隱蔽部內“噠噠、噠噠”就是兩個點射。原來,副指導員沖上去后就發現敵隱蔽部與一戰壕連接處有一持著槍的越軍,副指導員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說,把那越軍給干掉了。我一看那死去的越軍的位置,好險喲,我上去點火燒敵隱蔽部的位置與這死去的越軍的位置正好同一直線,相距不過是十來米。如果那越軍向我開槍,我肯定就光榮了!

    占領了敵隱蔽部,就等于占領了越軍的473高地。因為,這敵隱蔽部是處在473高地的最高處。但大伙還不敢松馳下來,立即展開搜索殘敵。當確定沒有殘余的越軍了,便迅速回過頭來清點人數。經清點,除了有3名同志在與越軍交火時負了傷,無一死亡。大伙高興啊——越軍的473高地被我們攻占了!我們首次參戰就打勝仗了!正所謂首戰告捷,大伙無不興奮。

    正當我們歡呼勝利之際,連長與通訊員等一行人也登上了473高地。連長一看見我們,興奮不已地連說,你們打得好!打得好!!我要報告上級給你們請功!!!連長也真有高興的理由,這對越作戰的第一仗,全連隊的作戰任務就是攻打敵473高地。能不能打好,能不能完成上級交給的作戰任務,大家都沒有底。畢竟,全連隊沒有1個人打過仗,全營也沒有,全團也只有團政委1人有過參戰的經歷。現在好了,越軍的473高地被我們拿下了,而我們也只有幾名同志負了傷,連長能不高興嗎。戰后,連長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為我排報請了集體三等功。

    在隨后的打掃戰場里,我們發現,除了被副指導員擊斃的越軍尸體外,并沒有其他的越軍的尸體。難道這越軍只是被我們打跑了不成?才不是呢。后來得知,在我們奉命繼續向前推進,后續部隊接替陣地后,他們對陣地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搜索,從高地背面的山腳下,發現了7、8具越軍的尸體。這7、8名越軍為什么不是死在陣地上,而是死在陣地所在的后山腳下?后來我們才明白,這7、8名越軍并不是當場斃命的。他們是負傷逃離時因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而失血壓過多休克致死的。對這,在日后的戰事中我們有著深刻的體驗。

    攻打敵473高地這一仗,我們以極少的代價贏得了勝利,情理之中也不乏偶然性。曾記得我在前面提到過的,就是在我們從進攻出發陣地推進至敵473高地右側半山腰處時,敵高地突然紛紛落下炮彈,而當我們沖擊至敵前沿陣地時炮轟恰好停了一事嗎?據指導員事后說,哪天,我們出發后,就失去了與連指揮所的聯系,連指無法確定我們的位置,在他們的眼里我們是失去了蹤影,而在規定發起沖擊的時間也不見我們有任何的動靜。無奈,只好讓預備隊再上,哪炮火就是為預備隊準備的。炮擊開始,指導員即通過望遠鏡觀察敵高地。怪了,在我炮火打擊下,越軍怎么還滿山的跑呢?指導員是怎么也看不明白。再細看,壞了壞了,這滿山跑的不是越軍,是我們的部隊,指導員通過望遠鏡認出了副指導員!指導員隨即向營指報告,請求立即停止炮擊。如此,這才有了上述的一幕。就是這一仗,戰后被廣州軍區編入班排進攻戰斗成功范例里,這是后話。據說,成功之處主要有幾點,一是選擇了一條隱蔽的進攻路線,隱蔽接敵;二是從敵陣地側翼發起進攻,避開了敵陣地正面的雷區;三是選擇沖擊時機果斷;四是發起沖擊時勇猛頑強與無懼。

    戰斗結束不久,我們接到往前開進的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打完勝仗,大伙的興奮情緒還沒有恢復過來,還是經過一整上午的行軍打仗,大伙都有點累了,全連百多號人三五成群、沒個隊形地向前走著。突然,只聽到一聲喝罵“楊大頭,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看看你的部隊,走,沒有個走樣,一點敵情的觀念都沒有”。我順著聲音一看,壞了,是營長在罵我們的連長呢(我的連長姓楊,個子不高,身高約1.65米,但連長的頭特別大。所以,團營首長往往叫他“楊大頭”)。只見營長站在一高坡上,他身邊有一挺已架好的重機槍。營長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連長罵,顯得非常生氣的樣子。我再回過頭來看連長,慘了。連長胸前掛著2個從越軍陣地繳獲的手雷,剛才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全沒有了,腦袋拉了下來。營長的罵聲剛停,連長立即親自下令整理隊伍。稍停,隊伍又出發了。

    下午約3時左右,我們全連到達了上級指定的某地域高地,任務是進行防御作戰,防敵反沖擊。該高地是兄弟部隊之前拿下來的,四周仍有戰斗過的痕跡。連里各排各有各的防御陣地。排長受領任務后,帶著我們著手修整、鞏固陣地上的戰壕,特別是開挖單兵防炮洞(俗稱貓耳洞)。幾個小時下來,該修整鞏固的戰壕修整鞏固了,該挖的貓耳洞挖了,但大伙也真的累了。有的躺著,有的拿出戰前下發的壓縮餅干吃著。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們想,經過一天的勞累與緊張,也該好好睡它一覺了。但事與愿違,上級來命令了,要我們排立即往某陣地接替防務,而我們現在的陣地,會由后續部隊來接替。我的媽呀,剛修好了戰壕、挖好了貓耳洞,不呆上一天兩天的,也過了今晚再說嘛,咋又要走了呢。但命令就是命令,沒有什么好說的,我們只好收拾行裝,朝著新的目的地進發。

    晚上約11時左右,我們到達了上級指定的位置。排長隨即帶著各班長察看陣地四周的情況,指定各班的防御地域與任務。之后,除了站崗放哨的,大伙趕緊找個地方躺下就睡。就這樣,渡過了入越作戰的第一天。

    第二天早上,大伙經過一晚的休息,疲勞沒有了,精神又來了,但任務也隨即下來。因為是進行防御作戰,大伙又要挖貓耳洞了。大伙沒說的,一是作戰需要;二是也是為自己的安全增加點保險系數。大伙拿出工具就干。這樣,整個白天在陣地上不是修葺工事,就是挖貓耳洞,搞好了,大伙就躺著或閑聊。到了晚上,命令又來了,還是與昨晚一樣,要我們排立即往某陣地接替防務,而我們現在的陣地,會由后續部隊來接替。無奈,大伙又只好再次收拾行裝,朝著新的目的地進發。

    第三天、第四天,情形還是如此。白天挖工事,晚上就轉移陣地。但問題開始來了,首先是缺水。這越南的山,溫差大,晚上用雨衣蓋著也還覺得冷。但白天太陽一出來,哪真是熱啊,加上白天要挖工事,每人的一壺水早就喝光了。平時,在轉移陣地時,遇到山澗小溪,自然是喝足了,還把空的水壺灌滿。但這兩天的轉移,哪山澗小溪是一點邊都沒沾,山上又沒有水,大伙渴得不得了。其次,這野外作戰,部隊分散的很,自然就沒有炊事班給你做飯了,大伙只有吃哪壓縮餅干。但哪壓縮餅干吃一天沒問題,兩天也可以,但天天吃就不行了,哪壓縮餅干滿足不了人體的熱量需要。大伙開始覺得,身體軟綿綿的,乏力。我也不例外。

    這天晚上,當我們又累又渴轉移至新的陣地后,發現陣地上有一脹鼓鼓的大麻袋,大伙七手八腳地忙把它拆開,一看,全是一個一個的大蘿卜。大伙你一個我一個,拿起來就吃。我也拿了一個重2斤多的蘿卜,不管它干凈不干凈,放在咀里就咬。不用2分鐘的時間,就把這2斤多重的蘿卜給解決了。真是舒服呀,此前的累呀渴呀餓呀全沒有了。這蘿卜,汁多且甜,既解渴又能飽肚子。你說,此時此刻吃了這蘿卜,舒服不舒服?美不美?時至今日,這頓生吃蘿卜餐,我依然記憶猶新。這讓我想起小時候聽到的一個故事,大意是,在古時候,有一個落難皇帝逃至一小山村草戶人家,此時此刻的皇帝是又饑又餓,草戶人家里的民婦拿不出什么好吃的招待皇帝,只有把平時自已用來果腹的地瓜之類雜七雜八的粗糧煮了給皇帝吃,這皇帝是吃得又甜又香。后來,這落難皇帝重登皇位回到宮里,御膳房送上的是山珍海味,但皇帝念念不忘的是那頓在民婦家里吃的粗糧飯。于是,皇帝讓御膳房按照那民婦的樣子再煮一頓粗糧飯。粗糧飯送上來,皇帝是這吃哪吃無論怎么吃,再也吃不出那種又甜又香的感覺來。何解?此一時彼一時也。正所謂饑不擇食,人處在饑餓的狀態下,哪是吃什么都香。我當時的感覺猶如故事里的落難皇帝一樣,覺得這蘿卜就象人世間的美味佳肴一樣,感覺一個字:爽!

    吃了蘿卜,大伙是解了渴填飽了肚子,來了精神,我與同班戰友也就在陣地四周轉轉看看。看得出來,這原是越軍的一個高射機槍陣地。因為,陣地上不僅有被我炮火擊毀的敵高機殘骸,還有3名越軍的尸體就倒在高機殘骸的附近。而且,這3名越軍也肯定是被我炮彈炸死的。因為,這3名越軍尸體的衣服多處被撕破成條狀,若不是炮彈落下時形成的巨大的沖擊波作用,這3名越軍的衣服不會變成這樣的。再細看,這3名越軍的尸體已開始發脹,我們估計,這3名越軍已死了有一至兩天。也就是說,這陣地是在一至兩天前,才被我軍拿下來的。而這陣地上的哪大麻袋里的蘿卜,是越軍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戰爭還沒有來得吃遺留下來的。

    次日的晚上,我排又奉命轉移。這一晚,我班又作為先遣班,在隊伍前面邊偵察邊前行。班副與我及另一名廣西籍壯族戰士為班的第一戰斗小組打頭陣,機槍手、副機槍手與另一名戰士為第二小組在中間,班長與另兩名戰士為第三小組在后面。出發沒多久,就發現前方有一黑影。我們立即舉槍喝令“站住!什么人?”,這黑影也沒跑,站著不動。我們立即上前查看,這是一名中年男子,光著腳,身穿百姓衣服。抓獲了一個人,我們立即向班長報告,副指導員和排長也聞訊趕往前來。這抓獲的是一個什么人,是越南軍隊的普通士兵或是越南特工?還是越南的當地山民?還是我支前的民兵?為了弄清這人的身份,副指導員與排長先用普通話問他,但哪人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既沒有回答也不點頭或搖頭,排長讓與我同一小組的廣西籍壯族戰士用壯族話問他,結果,哪人也還是一樣,既沒有回答也不點或搖頭。我是廣東人,講白話,就再用白話問他,還是同樣的結果。抓獲的這個人,無法確定其身份,既不能象抓獲越軍俘虜一樣把他捆扎起來押著,也不能貿然把他放了。無奈,只好讓他在隊伍的前面走,等到了新的目的地再說。由于抓獲了這么一個人,班長走在了隊伍最前面,副指導員與他的通訊員及排長跟隨其后,我們小組自然就墜后一點跟進。就這樣走著走著,在一半山腰處,我只見眼前閃起一團火球,幾乎同一時間聽到一巨大的爆炸聲音。本能的反映,我們全都一下子伏在地下。是不是遭到越軍的伏擊?氣氛猝然緊張起來。由于事發突然,加上四周黑黑的,也看不出個究竟來,大伙的心免不了顯得忐忑不安。若真的遭到越軍的伏擊,哪我們的處境是相當的被動。在這危急的關頭,我們急切盼著副指導員和排長下達應急指令,不管是不是遭到越軍的伏擊,也要做反伏擊的準備呀。一秒、二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聽到副指導員或排長的指令,我們預感大事不妙。也就在這時,我們陸陸續續聽到副指導員、排長、班長等或痛苦的呻吟或凄厲的叫聲。這下壞了,副指導員他們全都中彈,傷勢如何、是重是輕暫且不說,在這緊張關頭沒了領頭人如何是好?正當大伙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聽我班的機槍手(江西或是江蘇人,77年的兵,戰前由別的部隊補充調入)大聲喝叫,大家不要慌,準備打哪小越南鬼子。我班機槍手這么一喝叫,大伙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紛紛握緊自己手中的武器,緊緊盯著黑黑的四周,做好隨時射擊的準備。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五分鐘過去了,黑黑的四周還是黑黑的四周,再沒有什么別的動靜。我們明白了,不是遭到越軍的伏擊,而是踩中地雷了。于是,我們開始小心翼翼地向負了傷的副指導員他們爬去。因為,不小心不行。既然不是遭到越軍的伏擊,而是踩中地雷,哪就要防止在爬行的過程再觸雷。不然,又會增加無謂的傷亡了。當我們爬到副指導員的身邊,只見副指導員滿臉是血,話語不清地叫著:“痛啊……救命啊”。我們趕緊拿出急救包(戰前,每人配發1個),把指導員的臉全包了起來。再趕緊看看排長,只見排長的腹部全是血。排長聲音微弱地連說,“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邊說邊把他的手槍連槍套摘下來。我們邊安慰排長說不要緊沒事的,邊用急救包堵塞、包扎他不斷流血的腹部。但情況不太理想,排長腹部的血仍然往外流。我們急啊,但也沒有用,不要說身邊沒有軍醫,就連衛生員也沒有!再看我們的班長,班長他斜靠邊上的一塊石頭,兩手放在雙腿上,雙腿明顯難以挪動且不斷滲出血來。班長咀上一字一字地說:“小越南鬼子,你把我害苦了”。我們估計,班長的腿可能斷了,就立即拿來一枝步槍放在班長的兩腿中間,連腿帶槍一塊扎起來。接著,我們來到副指導員的通訊員身邊……。初步處理完負傷的副指導員他們,七班長與九班長共同商量如何趕快把副指導員他們往后送。因為,副指導員他們傷情危重。往后送,就需要擔架隊,但哪來的擔架隊呀?!找!去找擔架隊!戰前,我邊境地區地方政府組織武裝民兵、基干民兵組成多支運輸隊、擔架隊,隨部隊一起行動。當然,這些民兵運輸隊、擔架隊一般都放在師、團一級的單位統一使用,不用說我們這么一個小小的排級單位,就是營、連也沒有隨隊行動的民兵擔架隊。找,下山到公路去,也許能碰到民兵擔架隊。于是,九班長帶著2名戰士下山去找擔架隊。此時,約晚上12時左右。我們待在原地,靜靜等著九班長他們回來。也許是幾天來的連續行動,晚上也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大伙是又累又困,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我也一樣,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睡著睡著,突然,聽到一陣“沙沙沙”混亂的腳步聲,我立即醒來一看,原來是九班長他們回來了,還帶來一支民兵擔架隊。此時,天已漸亮。大伙連忙七手八腳地把副指導員他們往擔架上放。只見副指導員他們個個不僅沒有什么反應,排長、班長的臉臉白如紙(副指導員的臉因為全包著看不到),排長好象連呼吸都沒有了。民兵擔架隊抬起擔架就走。這時候,我們才想起昨晚抓到的那個身份不明的人。他人呢?只見那人倒在不遠處,手捂住腹部,身體彎曲,死了。由于昨晚大伙忙于搶救副指導員他們,還真的把他給忘了呢。他—— —個身份不明的人,就這樣靜靜地死了。

    這次誤踩地雷,排長和副指導員的通訊員犧牲了,包括那身份不明的人,共死了3人,副指導員和班長兩人負傷。地雷是班長踩的,所以,班長只斷了腿。與班長靠得比較近的排長、副指導員的通訊員以及那身份不明的人,均是腹部中彈,因失血過多休克致死。副指導員與班長的距離稍為遠一點點,所以,傷的主要是臉部。原以為,副指導員的傷不輕,最終能否搶救過來還難說。因為,中彈后的副指導員不僅滿臉是血,且話語不清。后來得知,盡管副指導員臉部中彈且彈片有10余粒之多,但非致命傷。至于當時中彈后話語不清,是因為地雷爆炸后彈片四射且沖擊力極強,把指導員的下腭震脫了。

    這次誤踩地雷,還有一事讓我感觸良多(暫且不說我們沒有現代化的后勤保障與后勤支援),哪就是,“重傷不叫苦,輕傷不下火線”說說容易做起來難!誤踩地雷后,按照當時的情形,四周黑黑的,若真的是遭到越軍的伏擊,副指導員他們是不應該叫喊的。因為一叫喊,就等于暴露了我們的位置所在,由此會導致我們更大的傷亡。這一點,副指導員他們不會不清楚。但被地雷炸中后確實疼痛難忍(常識告訴我們,打針也會痛的,何況是被地雷彈片所傷),這痛,也就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所以說,真要做到這“重傷不叫苦” 實在不易。

    送走了民兵擔架隊,大伙稍整理了一下,繼續往目的地進發。

    上午約9時,我們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山洞前。只見山洞四周崗哨林立,哨兵清一色佩戴沖鋒槍,山洞口進進出出的都是身佩短槍的軍人,由洞里往洞口外的多條通訊線朝著不同的方向延伸。這時候,來了一名身穿干部服的軍人,走到七班長他們跟前,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便把我們引到洞口側的一塊地方休息。此時此刻,我才知道,這里是師基本指揮部(簡稱師基指),剛才與七班長說話的是師司令部的一名參謀,我們到這里的任務是保衛師基指的安全。原來,這幾天已發生多起越南特工偷襲我軍防御陣地或指揮、后勤機關單位事件,為了加強師基指的保衛力量,所以,把我們調來負責師基指外圍的警戒,師基指內圍的保衛工作仍然由師直屬隊的特務營負責。我的乖乖,怪不得這次轉移,副指導員、排長他們在轉移前的講話沒有象以往的哪樣用“轉移到某某高地”一詞,而是用了“要到新的地方”這樣的詞句。原來,還對我們保密呢。當然,幾位班長、班副這些戰斗骨干是應該知道的。

    來到師基指的所在地,盡管要時時刻刻警惕越南特工的偷襲與破壞,但與一線的連隊相比較,緊張程度輕多了,后勤也相對有保障。這不,我們剛來到,就有人來通知我們去吃稀飯。盡管除了稀飯還是稀飯,但這是入越作戰五天以來,我們第一次吃到的稀飯,而且是熱騰騰的稀飯啊!大伙都說,我們享福了!

    這一天,上級說,我們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休息、恢復恢復。我們也就解下個人裝備,在頭頂有蓋的地方放心地睡了個安穩覺。這又是我們入越作戰以來的三個第一次:第一次解下個人裝備睡覺;第一次在頭頂有蓋的地方睡覺;第一次可以放心地安安穩穩地睡覺。

    次日,我們開始履行師基指外圍警戒職能,大伙輪流站哨。一切還正常,沒有發生什么突發事件。這一天,也就很平靜地過去了。只是在其間聽到一些傳言,有說前線哪部哪部打得如何順利,有說哪部哪部的推進遇到困難,也有說,在哪又發現了越南特工的活動,提醒大家要多加小心提高警惕,諸如此類的。

    在師基指的第三天晚上約10時,我們接到命令,全排一起行動,隨2名通信兵去查線。任務是沿途保護這2名通信兵的安全。出動一個排去保護2名通信兵查線,這聽起來有點夸張。但情況確實如此,一點都不夸張。原來,之前因通信線路故障,曾發生通信兵去查線排故障時被越軍殺害的事件。為了保證通信兵完成查線任務,確保我指揮通信的暢通無阻。所以,上級決定我排隨通信兵去查線,以策安全。

    受領任務后,我們就隨通信兵出發。

    出發沒多久,我們就拐入了一條往前方去的土公路。通信兵沿著通信線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停下來的時候這看看哪看看,看完了又走。就這樣,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遠。接下來還要走多遠?大伙心中也沒個數。問通信兵,通信兵也只是說,還要往前走。深夜1時左右,我們仍在土公路上前行。突然,隱若聽到前方有“沙沙沙”的雜亂聲。“有情況!”,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伙哇啦一下子全往路溝邊伏下,迅速出槍并打開槍保險,做好隨時射擊的準備。只聽沙沙沙的雜亂聲越來越大,漸漸地看到一隊黑影并越走越近。也就在這時候,伏在路溝邊最前面的戰士向那隊黑影一聲喝令“站住!什么人?”。只見,那隊黑影聽到喝令就停了下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聽到喝令后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不知道應該作出如何反應,一溜長長的黑影就停在原地不動。我們一部分人留下繼續伏在路溝邊密切地監視著那溜長長的黑影,一部分人站起來端著槍朝那溜黑影迎去。當我們迎向那溜黑影靠前一看,唷,是一支民兵擔架隊!這支民兵擔架隊由一名穿著干部服的軍人領著,有一百來號人,20多副擔架,部分民兵還背著半自動步槍,擔架上躺著受了傷或已陣亡了的軍人。據那帶隊的干部說,他們是從前線往后運送傷亡的同志,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了,想不到在此遇上了自己的部隊。我們與他相互問候后,還向他打聽了一下前面的情況。并提醒他,往后送的時候要提高警惕,防止越南特工的襲擊。那帶隊的干部也說,他們也擔心會受到越南特工的襲擊,這一路上是緊趕慢趕的累了也不敢停歇。之后,告別了民兵擔架隊,我們繼續護著通信兵往前查線。

    天漸漸地亮了,我們仍舊往前走。也就在這時候,前方走來了一支隊伍。我們彼此是越走越接近,我們看清楚了,前面來的是一隊越軍俘虜。這隊越軍俘虜有幾十來人,排在俘虜隊伍前面的還是幾名越軍女俘虜呢,有七、八人之多。細看她們,每人手里還拿著與我們戰前下發的一模一樣的壓縮餅干(估計是俘虜她們的部隊發給她們的,也許,這就是優待俘虜吧!),在我軍指戰員武裝押送下,倒也顯得自然。這隊越軍俘虜的著裝大多上身穿百姓衣衫,下身穿軍褲,小數則相反,似乎沒有一個俘虜全身著清一色的整套的軍服。不知道是不是越南軍隊窮,連軍服都發放不起,還是這些越南軍人穿上百姓服裝后,以方便逃跑。也許是兩者都有吧。由于,通信兵的查線任務還沒有完成,我們稍停頓了一會,又隨著通信兵繼續往前走。

    天已大亮,通信兵終于在離路邊不遠的一堆草叢里查到通信線路故障的所在。此時,已是次日上午約9時左右。2名通信兵排除了線路故障,也就急著要返回,并堅持不用我們護送。我們想,返回的路兩旁或山或田野已受我軍控制,這大白天的應該沒啥問題,只是晚上的情況比較復雜,也就讓那2名通信兵先行返回。隨后,大伙也就悠然自得地慢慢往回走。

    這次隨通信兵出來查線,因為受領任務急,大伙除了個人必備裝備外,一點吃的都沒帶上(也沒想到到會花哪么長的時間)。從昨晚出來到現在,盡管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但肚子顯然也有點餓了,大伙也就邊走邊留意四周,想法子找吃的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瞧,哪有幾間房子”,大伙不約而同順著指向望去。離路邊約100米左右,確有幾間坭磚草房,大伙也就離開土公路朝著哪坭磚草房走過去。這幾間坭磚草房,看上去與我廣西邊境百姓的住房差不多,很簡陋,房內均空無一人。我們在其中一間草房停了下來。只見屋前左側挖了一個大坑,坑邊的土還是新的,坑的旁邊還放著兩籮筐稻谷。我們估計,對越作戰打響后,這草屋的主人原想是把稻谷埋藏起來的,可能是時間來不及,只好放棄逃命去了。屋內除了破床破桌子與一個黑黑的灶臺,幾乎沒有別的陳設。屋外的一側邊上,我們看到一個大竹籠,內養著有十來只雞和鴨,這下子我們有吃的了。大伙是一齊動手,把雞鴨全給宰了。在一個大鍋里倒上水,再把宰好了的雞鴨放進鍋里,撤上一把鹽,煮熟了就吃。正所謂,我手上一只雞,你手上一只鴨,大伙是樂得笑哈哈——美美的飽餐了一頓雞和鴨!也許,有人說,這不違反部隊的規定了嗎?是的,嚴格的來說,我們違反了部隊的規定。戰前,部隊曾頒布戰場紀律,其中一條就是發揚我軍的光榮傳統,對越作戰同樣要做到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但這次對越作戰,原計劃作戰時間為一周。因此,戰前的干糧也按一周的定量配發。但一周過去了,戰斗還沒有結束,一線的部隊早就斷炊了。斷炊之初,部隊還能嚴格按規定執行,后來就不行了。因為是山地作戰,后勤跟不上,沒法子,部隊是各想各的辦法找吃的了。因此,我們在越南百姓家,擅自飽吃了頓雞鴨餐,哪是一種在特定環境與特定條件下的無奈。

    吃飽了,大伙起程往回趕。

    下午約3時,我們返回了師基指。就在我們想躺下歇會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槍聲,大伙是提起槍就外跑。來到槍響處,看見我們早上碰見的哪隊越軍俘虜就蹲在地下。發生了什么情況?為何打槍?據押送這隊越軍俘虜的戰士說,這隊越軍俘虜一路上還是好好的,但走到這里后,就不肯再往后走了。首先是哪幾個越軍女俘虜,一屁股坐在地下,把身上的上衣解開,露出里面的奶子,任你怎樣勸說,就是賴著不動。混亂中,有2名越軍男俘虜撒腿就跑,負責押送的一名班長是邊追邊喝令他們站住,但哪2名越軍男俘虜是不予理會,還是照樣的猛跑。無奈,哪名班長開槍把他們擊斃了。事后得知,被擊斃的哪2名越軍俘虜還是父子兵呢。有人感慨,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我們猜想,可能是哪隊越軍俘虜來到師基指所在地后,看見來來往往的都是軍人,且哨兵林立,他們變得緊張起來。而且,還要往后送,再往后,就是我國境內了,他們開始害怕了。所以,才會賴著不走,才會逃跑。

    弄清了情況,大伙也就返回師基指所在的山洞歇息去了。

    次日上午,我們接到新的任務。這新的任務是立即趕往某炮團指揮所負責安全防范工作。受領了任務,我們就朝某炮團指揮所所在地進發。走了一段山路后,我們又拐進了一條土公路(這條土公路不同于上次護送通信兵查線所走的哪條土公路),并沿著土公路一直往前走。途中,我們先后看見2輛已被擊毀且被熏的黑黑的我軍坦克橫在路邊。看這情形,我們想,這坦克里的坦克兵是兇多吉少了。在途中,我們還看到一個有趣的場景。之所以說有趣,是因為我們在路上碰到一支返回的民兵運輸隊。這支民兵運輸隊,走得是稀稀拉拉,三五成群,相當一部分的民兵半自動步槍上挑著雞鴨,哪景象,活象電影里的敵偽軍。不過,大伙也明白,這些民兵運輸隊也真夠辛苦的。往前方去的時候,扛的是一箱箱炮彈和子彈,返回的時候還要輪流抬著我們負傷或已陣亡的弟兄。這般的辛苦,提早分享點戰利品,大伙也能理解。

    上午約10時,我們來到某炮團指揮所。這炮團指揮所設在離路邊約500米的一個山腳下,指揮所與土公路之間是一片已收割了的稻田,稻田的前后架著幾門130加農炮。指揮所的一名參謀熱情地接待了我們。當哪名參謀得知我們在前線打過仗,而且是打了個勝仗,我們是從前線調回來的,顯得非常興奮,把我們當成了英雄。這也難怪,這炮兵兄弟,雖說是參戰了,但與真正的前線還有一段距離,炮是打了,可沒有真正面對面見過一個越軍。面對哪參謀敬佩的表情,我們也挺感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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