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最深沉的顏色,潛藏著隱秘的血腥,微風裹著野櫻花穿過濕冷的空氣。
六月的花開得爛漫而多姿,卻帶著悲秋的肅殺,在她的背脊上面烙下死亡的標記。
愛與恨都是一劑慢性毒藥,喜歡在顏色深沉的夜里,撕扯脆弱的心房,當夜色籠罩,便如同一粒混進貝殼的沙礫,反復折磨著內心最柔弱的角落,結局卻遠不如變成珍珠那樣美好。
每一次寒意來襲,便是血肉的軀體在承載兵刃的寒光。那一抹不屬于她的嫣紅卻帶來盛極的絕美,覆蓋于無數尸體的墳冢之上。
滿山的寒花飄進了緊閉的門扉,風的悲涼,又對何人說? 悠悠歲月無邊,寂寞沙舟,傳說中賈府那一寸黃土曾遮盡了伊人紅顏,纖指憔悴。 青山馬蹄帶走了誰的思念,一夜蘭花開滿園,我嵌入遠古的留戀,一任誰的溫柔靜靜地撫摸。 淚眼蕭瑟,又惹了誰一身的消愁,一劍的凄涼,道不盡玉笙的蕭恨。 跌宕的回旋將癡情織成了一簾幽夢,又是誰人玉蔥,剝落了梨花白的情愫,一醉紅顏。 千里之外,在灞橋折一枝相思柳,一盞佛燈冷落了整個屋寂。
就在那一夜,月亮圓的不真實,風冷的讓骨髓打顫。黑夜剝去一切偽裝,什么人最終死而無名,什么人落得尸橫荒野。最終刀光洶涌,鋒芒乍現。
把相思繡成寂寞,誰人懂,有西子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江南。佛前那一尊觀音玉指輕挑,將我擱淺在一個漫長的夜晚,檀香縷縷,打坐悟禪,卻看不破七情六欲。 月華凝成了水珠,一聲孤寂的絕望又撥動了誰心中思念的琴弦。三千青絲綰成髻,寒風中那把凜冽的刀,又在誰的臉上割出了胭脂的紅暈? 將自己固定成一種永不變的姿勢,去仰望云的高度,千年荒廢,早已刻滿史書,又觸動了誰的魂?
血色盛開時,她的身影如鬼魅,眨眼間穿風而去,消失在墨色一樣的天地盡頭,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丹青妙筆,人生百態,筆下的蝶戀,傳說梁祝曾化成它長相思守。雁字回時,那一抹飛翔剪破了長空,舊曲對柳腰蓮臉,當寂寞長為破碎,易安的黃花又埋葬了一個輪回。
那夜,圓月如玉,瑟風如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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