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
母親,出生于1941年是外婆的第十胎,聽外婆講母親出生時連胞衣都沒破。接生婆都以為是個死嬰,是外婆堅持要剪開胞衣看看,才看見小得像老鼠一樣的母親竟然還嚶嚶的哭了幾聲。母親這才撿回了一條命。那年外婆四十六歲,奶水是沒有一滴了,母親的生命靠著米湯,就著一點糖水頑強存活下來。在當時,外公外婆家應該還算是家境比較好的,有田有地有房子,農忙的時候家里還得請短工干活。哥哥姐姐們也都上過學堂受過比較好的教育,我的姨媽也就是母親最小的姐姐也比她大了十五歲。在她兩歲多的時候,大舅的兒子陸續就出生了,那時的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更何況是長子長孫。于是母親就無人顧及那么多了,像山上的小草小花一樣雖然身子瘦弱,也堅強的成長著。1948年南方就已經解放了,土改時外公外婆家劃為地主成分,從自家的房子里被趕了出來,住進了兩間低矮的雜屋,外婆在這里一直住到一百歲差7天,在新房大梁上去的那一刻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解放了,農民翻身了,外公外婆家的苦難就開始了,財產沒收了,母親到了年齡也讀不起書,大舅的兩個小孩都上學后,外婆把唯一的一件好棉襖當了讓母親上了學堂,那年母親十二歲。母親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每天走二十幾里的路,靠著幫學校擔米、砍柴,換來的錢做學費,艱難的學習著,成績一直非常優異。小學畢業后,外公去世了,外婆實在是再沒能力供媽媽念書,大舅,二舅都到外地工作,姐姐也嫁人了,家里地里還要靠母親做主要勞動力。母親哭啊哭著哀求外婆,讓她繼續上學,可是外婆又能答應她什么呢?飯都吃不飽,外公走了后,那些平下中農更加無忌當的欺負外婆,一個小腳的婦人還怎么能供得起母親的學習。一年后,母親的老師找到外婆家里,給母親交了學費,才又繼續上學讀書,這位老師姓劉,可以說他轉折了母親的人生軌跡。初中畢業的那一年,冬天母親提著外婆給做的新鞋子,沿著鐵路走出了鄉下,開始了她的新的生活。(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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