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風藥在脾胃病中的應用
祛風藥是指具有發散風邪,祛風勝濕功能的一類藥物,臨床上主要用于治療外感風邪及風濕類疾病。根據風類藥物的作用特點,結合脾胃病的病理表現,在前人經驗的基礎上,我們在臨床上治療脾胃病時,適當加入部分祛風類藥物,常常能收到較好的效果,茲介紹如下。 1、風藥益氣健脾,升陽舉陷:脾胃為后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飲食水谷,經過脾胃的運化吸收,在脾氣升清的作用下,將精微物質布散全身,故脾氣以上行為順,脾氣上升,則陰土始運,中氣不升,必致下陷。風類藥辛溫通達,其性升浮,能助脾氣升騰。風藥屬木,又能疏達肝氣,調節脾胃的氣機升降。李東垣所著《脾胃論》載方63首,而用風燥升陽藥者31方,其中以升麻、柴胡、羌活、防風最為常用。由于風類藥的作用特點,常用于配合補氣藥物以治療中氣虛弱,陽氣下陷的病證,兩者配伍,能夠鼓舞陽氣,升清舉陷,使陽升有助益氣,氣行利于脾健。
2 、風藥散濕化濁,消脹除滿:脾居中州,屬土,以陽為本,以升為順,喜燥而惡濕。葉天士指出“太陰濕土,得陽始運,陽明燥土,得陰自安;以脾喜剛燥,胃喜柔潤也。”脾有運化水濕的功能,脾陽虛弱,運化失司,則易致水濕內停。而水為陰邪,一旦停聚,又會困遏脾陽,阻滯氣機,加重脾陽虛衰。姚止庵云:“脾本濕土,而性則喜燥,蓋濕極則氣滯而不能運化矣。”治療遵《內經》之旨:“濕淫所勝,平以苦熱,佐以酸辛,以苦燥之,以淡泄之。”應在苦味燥濕,淡滲利濕的基礎上,佐以辛味風藥。而“風勝則干” ,風其性偏燥,風能勝濕,既有燥濕之功,又能振奮脾陽,使脾陽健運,以化濕邪。同時風性善行,走竄力強,能行氣發散,宣散濕濁,防止濕邪凝聚,以解除濕邪困脾。李東垣之升陽除濕湯即以羌活、防風健脾化濕,升麻、柴胡升舉脾陽,而治療脾虛濕盛。又如北京中日友好醫院印會河教授治療脾虛濕盛善加“薄荷”,認為“薄荷”辛散芳香,有健胃化滯散濁之功,對舌苔厚膩者有較好效果。
3 、風藥祛風止泄,調整胃腸功能:泄瀉的病因多為感受外邪,飲食、情志所傷,脾腎陽虛等原因引起,以健脾利濕為其治療大法。風類藥物治療泄瀉,主要適用于兩種情況。一為脾氣虛弱,陽氣下陷,此《素問》所謂“清氣在下,則生飧泄。”主要表現為:神疲乏力,四肢困倦,不思飲食,腹痛隱隱,腸鳴腹瀉,形寒怯冷,舌淡苔白厚,此為脾虛濕困,清陽不升。治療“必用升陽風藥”,使下陷的清陽之氣上升,而風能勝濕,又可直接治療濕盛泄瀉。以補中益氣湯加減。二為風邪入中所致的腸風泄瀉,即《內經》所云:“春傷于風,夏生飧泄”,“久風入中,則為腸風飧泄。”風邪入中,多出現飧泄,表現為瀉下清稀,腸鳴腹痛,稀便中常夾有氣體,瀉下泡沫,有的可兼有發熱、脈浮等外感癥狀。治療可用升陽除濕防風湯加減,常用風類藥物有羌活、獨活、柴胡、升麻、防風、白芷等。治療泄瀉的原則,可從《證治匯補》所言:“凡瀉皆兼濕,初宜分理中焦,次則分利下焦,繼以風藥燥濕,久則升舉元氣。”
4 、風藥疏肝解郁,行氣止痛:《內經》云:“凡十一臟皆取決于膽”,李東垣認為“膽者,少陽春升之氣,春氣升則萬化安。故膽氣春升,則余臟從之,膽氣不升,則飧泄,腸澼不一而起矣。”膽附于肝而屬木,肝主疏泄,脾主運化,脾胃的氣機升降與肝氣的疏泄功能密切相關。《素問·保命全形論》指出:“土得木而達”。《內經博義》云:“土生萬物,茍非風木和柔之氣,內居其間,何以使土脈和動,故土旺長春,而木正向榮。”脾為陰土,全賴肝木的條達疏泄及升發作用,脾方能健運生化。肝木疏泄不及,則脾土運化無力,易出現兩脅脹滿,脘悶不舒,腹脹納差。肝木疏泄太過,橫逆犯土,可致木旺乘土,使脾陽不升,清氣下降,出現腹痛、腹脹、腸鳴、泄瀉等癥。治療除用疏肝健脾藥之外,常配以柴胡、升麻、羌活、薄荷、防風之風類藥物以升陽益氣。風藥屬木,善于條達肝氣。李東垣曰:“諸風藥升發陽氣,以滋肝膽之用,是令陽氣生,上出于陰分。”在升發肝膽之氣的眾多風藥中,李東垣認為:“調理脾胃須羌活以散肝結。”并善用薄荷,認為薄荷“中央空虛,象震卦之體。震者,動也,人感之,生足少陽甲膽也,甲膽者,風也,生化萬物之根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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