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滔滔的尼羅河,巍巍的金字塔,不朽的木乃伊,傳神的象形文,得天獨厚的紙草,雄偉的阿蒙神廟,栩栩如生的獅身人面雕像,匠心獨運的“法老蘇伊士運河”……這一切構成了世界上最古老的人類文明之一——古埃及文明,留下了無數司芬克斯之謎,吸引著全世界的游客和研究者。遺憾的是,古埃及文明的瑰寶現在大多或湮滅無聞,或廢其不用,成為陳跡。所幸的是,唯有金字塔(及其附屬物獅身人面雕象和木乃伊)仍完好無損,巍然聳立,投撒下美麗的身影,保持著迷人的魅力?!}記
張箭(簡稱箭) 我寫過《金字塔研究的幾個問題——兼論金字塔與<山海經>有何關系》一文(載《重慶師范大學學報》2004年第2期第58-64頁),又在給本科生講世界古代中世紀史。講世界古代史必然要講古代埃及史,必然要講金字塔。為了便于教學,增加直觀性,活躍課堂氣氛,我想制作一個金字塔模型。我本可以用菜刀把蘿卜、蘋果等幾刀切成金字塔模型,但我又想借此機會培養我讀初中的女兒對歷史的興趣,對文科的愛好,鍛煉她的動手能力和勞動習慣(她有點重理輕文,愛動腦懶動手,文科成績稍遜一點;小制作也是一種勞動)。我決定把制作金字塔模型的工作交給她完成。
眾所周知,埃及金字塔是一種底面為正方形,立面為三角形的四棱錐體(四面角錐體),它的剖面側視圖是一個等腰三角形△。查了查我所懂的中、英、俄、日語的有關歷史書和建筑書,皆只介紹胡夫、哈夫勒等大金塔底邊有多長,底面積有多大,塔有多高,內部結構如何,用了多少石料,每塊石料有多重,耗了多少工等。但都缺了一個重要的內容,即該等腰三角形的夾角是多少度△?其它專門論述金字塔的著作也付闕如(如任剛著:《金字塔:神圣王陵的謎與典》,世界知識出版社2004年版;吳德成:《金字塔之謎》,世界知識出版社1986年版)。缺此角度則無法制作模型,或做出來不像。于是我用量角器反復測量各種書上的金字塔照片和線圖,測出它的夾角約為52度。這樣,我至少在中國史學界第一次測定了大金字塔的夾角角度。于是,我把制作一個夾角為52度的紙板(或硬殼紙)金字塔模型的任務交給了女兒。
張庭蘭(簡稱蘭) 接受了爸爸交給的制作金字塔模型的任務后,我利用食品包裝盒、鞋子包裝盒、衣服包裝盒這些廢舊物品作材料,用作紙板(或硬殼紙)。在紙板上畫了一個金字塔的五面展開圖,即一個金字塔的正方形底面與四個等腰三角形側面連在一起的圖形 □ ,其等腰三角形的夾角為52度(見附圖1)。心想把四個等腰三角形折起合攏,再粘貼固定,便大功告成了。誰知一折起合攏,模型金字塔又矮又趴,不似不像。原來,等腰三角形側面折起后不是垂直的,而是傾斜的,否則便不能合攏,不是金字塔。但一傾斜金字塔便矮了。我暫時一籌莫展,便向爸爸請教。
箭 碰到這個難題后,我經過思考,發現我在下達任務時疏漏了一個重要的制作指標或標準,即金字塔的底邊長與金字塔塔高之間的比例,我簡稱為比高。于是我根據眾多書上所說的金字塔的尺寸(底邊長230.6米,塔原高146.4米,現高137米),根據我所測量出的金字塔的夾角為52度,計算出測量出大金字塔的比高為:底邊比高=1.57:1,即當金字塔的底邊為1.57時,塔高為1。這樣,我在史學界還第一次算出了測出了大金字塔的比高(中國此前沒有,如前面提到的任剛、吳德成的專門著作等。我查過的英、俄、日語的有關文獻也沒有,故我很可能還在世界史學界首次算出測出其比高)。
同時我想出了兩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一是在紙上先試做放樣,把紙剪成這樣的形狀 □ ,逐步增大側面外的那個大三角形頂角的角度(見附圖1),反復試驗,一直使它達到夾角為52度,比高為1.57:1這個要求為止。二是通過計算進行放樣,待確定了大三角形的角度尺寸后,再試驗,一次性或兩次性做成。因為比高與外側面大三角形的角度尺寸之間,或者大三角形與比高之間存在一個函數關系。我清楚以我保留在頭腦中的數學知識和計算能力,是不能勝任的,所以我建議女兒可向她的數學老師請教。

箭 見勝利在望,心里有些高興。我想了想便提出,能否把預留的粘貼邊緣夾在插在粘在三角形平面的里面,而不像其他三個邊緣那樣粘在外面。利用折疊的邊緣自然要彈開的張力,頂住三角形平面。那樣便既可粘得牢,又可避免三角形平面的塌陷。
蘭 爸爸的設想和我朦朧中的想法不謀而合(因我也一直在琢磨)。我便用兩面膠先粘貼在邊緣上,然后把它塞進另一個三角形平面,稍稍按了按撫了撫,便貼牢固定了,效果頗好(見附圖3)。金字塔做成后,我又對照照片上的金字塔的顏色,用彩色鉛筆給模型著色。因有的鉛筆顏色稍深,有的鉛筆顏色又稍淺,我便用兩支不同顏色的鉛筆交叉混合著色。著出來的顏色與真的金字塔的顏色幾乎一樣??吹阶约旱脑O計、制作終于成功。深鎖了好幾天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我嘗到了成功的滋味,心中油然喜悅。
金字塔模型在本科教學中起到了較好的作用,烘托了課堂氣氛,調動了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同時也培養了孩子對歷史的興趣,鍛煉了孩子的動手能力,激發了孩子的獨創精神和意識。通過這次嘗試,我(箭)還感到,制作各種重要的歷史文物的模型是搞好歷史教學,促進大中學生學好歷史的一個有效的輔助手段;在制作中也自然會碰到、發現一些有意義的問題,促使人們去認識、解決這些問題。
作者:張庭蘭,四川大學附屬實驗中學初中二年級學生;張箭,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博士生導師暨博士后合作導師。(028-85416300,895608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