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景蕭瑟,晚風眠
那季桃花碎落的時候 就該知道 童話里,擁著泡沫的人魚 早已去往彼方 秋后的落葉,總是比素日多了幾許固執,在一夜涼風忽來時,古道旁的樓閣上,便早早的燃起了暖黃的油燈,絲絲縷縷結成琥珀色的晶體。 云月相繞,花間迷舞的蝶,久久流連,執起破碎的翅,斑駁了最后一縷殘陽。花無言的落淚,癡言遠去的北風難了幾世落花逝水的情劫。 曾執手相依的迷戀,你說,那片芊澤漫天的山谷,會在靜默中守護我們的最初。 那只落群的孤雁,會來年的蘆葦蕩中等來姍姍來遲的諾言嗎? 那片執意不愿遠去的紅葉,會在下一世換來生生相卻的迷離嗎? 那個固守著愛情的女孩,會在竭力前等來男孩三生的回眸嗎? 泛黃的紙頁,勾勒出女子顏色無雙的容顏,名為往生的花朵,在弱水之巔等待著知意者的采擷。 夜色朦朧,迷霧遮掩了遠處月色的妖嬈,肆意間,風雨欲來,華發夾雜著落花的無望,孤寂著冬夜清寒的迷夢。 風景獨秀的江南,就著枯井下嘶鳴的哀魂劃破灰暗的天際,淺白色描摹著蓮葉的油傘,打濕了女子離亂的青絲,一時間天地黯然,頰邊遮顏的白紗,迷亂在剎那失色的芳華中。 清夢中,青澀的年華,單純的守護著最初的心情,猶如學步的嬰兒,不知所謂的橫沖直撞。此刻,竟不止所以的羨慕起那時的無知。只是,竹馬相繞的曾經早已遠處,那時清澈的眸色被無間的低沉所替代,眼中所執著的神色已然遙寄給遠方風華絕代的女子。一如曾經未完整的誓言,時間消磨著轉瞬即逝的昨日。 你走遠了。 而我,也早已不在原地。 于是生命留下了一抹狹長而落寂的影子,在月色深處,也只是偶爾,才沉浮出幾許墨色的思緒,夾帶著那日如斯明媚的陽光,卻再無法直射入胸口,也只適合擱淺在記憶的笑容里了。 離愁已不在濃墨重彩,只當做是孤閣中春期未滿時被污漬斑駁的彩妝,尋尋覓覓間,也終究找到一個人獨自遠行的航線,安然淺行。 不知從哪里就記下的話語,便也粗略的變成了那一次張狂的青春中的最曼妙的結局。 “一千年以后,天氣晴朗。而我也終于,幸福了。” 安瀾的橋邊,曾種下的迷迭 是此生未了的情節 墨點凌亂畫布里暗黃色的枯竭 只愿不負青燈下,三世獨守寂寥的虔 往生石上,罔顧因果的琴弦 是此刻彈唱出最無知的葉 口口聲聲宣告著的幸福 須彌間,才恍然明了 是此生最無稽的笑言,最荒蕪的劫。 落筆處,殘景蕭瑟,晚風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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