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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驍飛 近年來，美國森林中有不少珍貴灌木種類在銳減。美國人為此感到很不解，他們保護森林的意識和手段在全世界都是令人稱道的，為什么這些珍稀灌木偏偏不領情？甚至，比原來未采取任何保護措施之前，它們的減少速度還要快。 加州大學一名叫施恩的植物學教授最終揭開了謎底，但他的答案是如此令人意外——那些灌木的迅速減少，是因為美國森林防火員太稱職了！ 美國森林防火員都是大學專門培訓出來的，他們不但有過硬的森林防火知識和技能，還配備了世界上最先進的防火、滅火設備。他們利用衛星定位系統，每天24小時不間斷偵察火情，能在茂密森林中發現面積不足0.5平方米的火種；他們駕駛最先進的滅火直升機,能在10分鐘以內到達火種地點……可以說，美國森林防火員就像一支特種部隊，任何隱患都逃不過他們的火眼金睛和無邊“法力”。正因為如此，近20年來，美國沒有發生特別大的森林火災。 按道理，這是一件大好事，但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兩面性就是如此突出。沒有火災，對于森林中的大多數植被（特別是那些高大喬木）是有益的，但對于有些矮小灌木卻并非有利。由于多年沒有火災，高大喬木越來越濃密茂盛，極大地擠占了灌木的生存空間；由于缺少陽光和養分，灌木種群只能逐年萎縮。反過來，如果能偶爾發生火災，盡管這些珍貴灌木和那些高大喬木一樣難免受傷害，但對于灌木來說，卻不是致命的，因為它們的根系特別發達，只要根不死，就能從根部萌發新的枝條而迅速“復活”；而喬木通常沒有這樣的本領。“復活”后的灌木由于沒有了強大的生存競爭對手，它們能在數月內蔓延、繁盛起來。簡單地說，適當的火災可以抑制喬木過度擴張，為弱小的灌木們贏得生存空間。 珍貴灌木瀕臨滅絕的原因就是這樣簡單，但聽起來卻讓人非常訝異。所以，當施恩教授向美國政府建議，將全美森林防火工人減少一半的時候，遭到很多人的嘲笑和反對。但在他據理力爭之下，美國的一些州政府采納了他的建議，甚至一些防火教材中還引用了施恩的一句“名言”：“在自然狀態下，森林里會有自發火災……火災也是森林的一部分，它是維持自然微妙平衡的一個不可或缺的但極易被忽略的因素。” 火災，對于大多數物種來說是災難，但對于有些物種來說竟是福音，我們的自然界總是這樣充滿著奇妙的矛盾法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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