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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實在不會知道，在那些細密或粗獷的風里，竟然藏匿著一些清純或濃厚的味道。那是關于一些人的微妙或具體的信息，是歲月傳遞給我的或高或低的話語。 在那樣漫長的時光中，它們時而從我的身邊吹過，時而又在一些睡去的夢里，開放出叫不上名字的花朵。 于是我站在了風里。可我依舊不知道那些風來自何處，吹向了哪里。 我只是看見，它們總是從春天的，第一抹淡紅色的花朵上輕盈而過，像提了紗裙的美麗女子，一路不停地從昨天走向今天，又在綠色漸濃的日子，飄向更遠的地方。 我站在童年的路口，看見了花開，看見了草綠，看見莊稼在風的吹拂下，茁壯起來。但我依舊不見它們來去的蹤跡。我亦從未想過，一陣風，對于一朵花或一棵草這樣的生命來說，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 那些風還吹過了夏季的池塘和田野，又從秋天的稻穗上瞬間滑落，搖身一變，帶來冬的寒冷。 在愈見寒冷的日子，我被來自遠處的風吹得瑟瑟發抖。我甚至開始怨恨起這些風來。我的心中，開始盼望著無風的日子。我多想在陽光明亮的晌午，沉入溫暖的夢境。 然而，在這些吹來吹去的風里，我和我的童年越隔越遠。我在風里長大，又在風里忘卻了一些本以為永恒的記憶。 是的，風，一年接一年地吹過。 我，一年又一年地，在歲月的路上不知疲倦地行走。 后來，我的腳步越走越遠。我漸漸發現，其實一場風，或一場由風編織成的夢境，原本就是一段又一段復雜的人生。它可以藏匿或收起諸多的故事，可以讓你聆聽來自遠方的一些消息。 我還在這樣風里，嗅到了或濃或淡的芬芳的氣息。那是關于一些人的微妙或具體的消息，是歲月傳遞給我的或高或低的真誠的話語。 常常的，在那些安靜的夜晚，我在時光的路上沉默。又總有一些風，為我喚醒睡去的記憶。在這些記憶里，我又一次讀到了往日的溫暖，又一次分明地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它們用風的和煦向我訴說，用風的細膩，一點一滴浸潤著我的心頭。 是的，在風的呼喚下，我漸漸想起總有那么一些人，在我的生命中來過。我們交談，握手，甚至緊緊地擁抱。他們把自己融化在風里，用透明的身軀穿越我的時光。他們在透明的風里走來，在透明的風里離去。 現在，我分明在一陣又一陣的風里，看見了生命中的花開。我甚至嗅到了遠處的山野，遠處的城市，或遠處的某一個人，特有的讓人溫暖的氣息。盡管我們依舊被時光分割，但我知道他們已經化成了風，或讓一陣風，為我捎來咫尺天涯的詩句。 所以我告訴自己，也許我已經漸漸懂得風了。我不再覺得它們只是一陣沒有生命的風，它們總是無時不在的，為我帶來季節的消息，生命的消息，或關于愛的思念。 其實我無須知道，這些風來自哪里，吹向哪里。它們已在我的生命中，無華地來過。它們吹過我的身體，吹過我的心頭，在我走過的每一條道路上，都留下了生動的真實的足跡。2011-6-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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