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修木讀史 提交日期:2011-8-22 1:03:00 | 分類:猶太人 | 訪問量:1923
猶太人,《圣經》與基督教的產生: 第四章 古埃及
4.12b 奧巴馬總統的先祖是古埃及法老? 西方人對古埃及懷有敬意,是從古希臘時期開始的。他們雖然對古埃及的具體情形了解得并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卻把古埃及當作文明的源頭。文字、政治都始于尼羅河畔,古埃及文化在他們眼里有點像孔夫子所常稱道的“周朝的禮樂”,象征著遠古的智慧與權威。當然,在基督教主導之后,古埃及有一點讓西方人覺得有些刺眼的地方,那里的神靈大多了,宗教信仰太過神秘化。阿肯那頓的出現,讓西方人對埃及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古埃及竟然也出過一位一神教的堅持者,一位進步的法老,預示了未來的宗教(就是他們自己的,也屬于一神崇拜的基督教)。十九世紀中葉,阿肯那頓被現代考古學重新發現之后,這位原本已被人遺忘的法老,激起了西方人對他的好奇與想象。在當時也是剛剛出現不久的大眾媒體的推波助瀾之下,阿肯那頓成為現代的第一位古埃及名人。再加上看圖說話所留下的巨大空間,他不免被各種現代思潮拿來做“古為今用”的發揮[1]。 最為明顯的比較是把阿肯那頓說成是“第一位新教徒”,因為他關閉眾多的神廟,與歐洲宗教改革時期那些敢沖敢打,到處砸爛教堂藝術品的新教徒相似。不少西方人,對猶太人一直有一種矛盾心理,一方面會因為宗教信仰的不同而對猶太人充滿偏見與歧視,另一方面又意識到基督教本身的一神教基礎卻是來自猶太教。有了阿肯那頓這個“第一位新教徒”,一神教的發明權就可以歸到埃及法老身上,倒是為他們解開了一個心理上的糾結。古埃及又一次起到精神“源頭”的作用,一神教不再是猶太人的發明。 “精神分析之父”弗洛伊德在晚年也對阿肯那頓有極大的興趣,還專門寫過一本書,題為《摩西與一神教》。作為心理專家,弗洛伊德寫歷史倒是很有幾分大膽假設的氣魄,摩西在他的筆下變成一位埃及貴族,阿肯那頓的忠實支持者。阿肯那頓死后,舊勢力復辟,摩西帶領一隊信仰者逃離埃及(出埃及),搬去伽南。弗洛伊德還聲稱,猶太人把上帝稱為“Adonai”(我的主人),其實就是由“Aton”(太陽光輪)一詞演變而來。這樣的解讀并沒有事實根據,只是臆想而已。弗洛依德既不是歷史學家,也不是語言學家,他的專業是醫學與精神病學。雖然他生為猶太人,卻早已不參加猶太教的崇拜,也并不相信上帝。但是通過這樣一個故事,將摩西變成埃及人之后,卻也自然地將猶太人變成埃及法老的忠實追從者,以此來維護猶太人在一神教創造過程之中的重要角色。這也算是他對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在歐洲大行其道的反猶主義的一個回答與反駁。 其它的解釋更是多種多樣。德國的納粹黨人,以阿肯那頓的長相特異,來說明他可能是印歐人,有“亞歷安”血統,也就是納粹所認為的“最為高貴的血統”。為此,他們還編出家譜,說阿肯那頓的母親與祖母都是來自印歐人統治區的亞歷安人,由此算來,他只有四分之一的埃及本土血統。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有些美國黑人社團,卻得出另一種結論。他們批評主流的西方學者忽視埃及其實是地處非洲大陸的基本事實,以及埃及與黑非洲曾有過的種種聯系。他們認為,從長相來看,阿肯那頓明顯是有黑人血統,應該算是“黑法老”。喜歡裸泳、曬太陽的自然主義者們,從阿肯那頓與家人手捧陽光的浮雕之中得到靈感,聲稱阿瑪納特殊的藝術風格是出自對大自然的熱愛,阿肯那頓又成了“第一位自然主義者”。而阿肯那頓石像之中所顯示的女性氣質,被同志團體用著證據,稱他為“第一位男性同志”,或者至少是“第一位同志法老”。二十世紀初,阿肯那頓在西方曾經大熱過一陣,是許多歷史小說與詩歌之中的主人公。他的故事還曾以戲劇的形式搬上舞臺,其情節自然也是演戲遠多于歷史。甚至到了2008年,美國產生第一位黑人總統時,還有人聲稱奧巴馬長得真像阿肯那頓,或許奧巴馬是他的后代?甚至是他的靈魂轉世? =============== ![]() 圖三十九:奧巴馬2008年選上美國總統之后,阿肯那頓又被人翻出來古為今用了一番。這張電腦成像據說是證明了奧巴馬與這位法老的相似之處。有興趣的讀者可在網上查關鍵詞Akhenaton Obama。 =============== 注釋 [1] 參見Dominic Montserrat, “Akhenaten : History, fantasy, and ancient Egypt” (Routledge, 2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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