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筆下的柴墟風物 文 李文華 南唐舊邑,古鎮柴墟(今高港區口岸街道),自古就是濱江繁華之地,“柴墟重鎮久馳名”、“柴墟形勝攝揚通”等詩人筆下的柴墟勝景,風光旖旎,令人神往。然而,滄海桑田,世事變遷,舊時的繁華盛世早已淹沒于歷史歲月之中,如今惟有數百年來文人墨客描述柴墟的詩篇,還能帶給我們一些最直觀、最形象、最親切的歷史聯想。 江濤如雪蘇軾在《念奴嬌·赤壁懷古》中描寫江濤詩曰:“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柴墟地處濱江,長江風光美不勝收,雖無詩人筆下“亂石穿空”之勢,但亦是江濤如雪,風景優美,古柴墟八景中有五景都是描寫大江美景,其中最著名的應是江閣驚濤、圌峰積雪、古渡歸帆。 舊時,柴墟江邊建有望江樓一座,臨江而立,是柴墟江邊賞景最佳處所。此樓建于何時,史無記載,但從現有史料初考,至少應在明代之前。江樓建成后,這里成了四方文人墨客賞大江美景、發思古幽情之地,留下了許多贊美詩篇。 清代柴墟文人題《江閣驚濤》詩曰: 風鼓宏濤滿渡頭,蕭蕭江閣幾經秋。 無邊浪影侵簾動,不盡潮聲入幕愁。 拍岸奔騰驚海燕,兼天激蕩起沙鷗。 澄清有志何時遂,極目東南十二州。 詩人登高遠望,但見古渡旁、江樓邊,滔滔江流卷起驚濤雪浪,海燕、沙鷗在浪濤間展翅飛翔,遠處江南東南十二州隱隱可見。詩人用細膩的筆觸描寫了樓閣、江濤、古渡、江鷗以及江南諸景,把江景之美、懷古之情、登臨之感融為一體,把人們帶進一個奔馬轟雷、驚心動魄的境界,使人心胸為之開闊,精神為之振奮,為我們繪制了一幅壯麗的古代大江風貌圖畫。 圌山,地處江南丹徒境內,與柴墟隔江相望,山勢逶迤,層巒疊嶂,風光秀麗,南宋建炎三年,韓世忠曾駐兵于此抗金。柴墟,地處江北,蘆蕩延綿,河渠縱橫,境內一馬不川。由于柴墟無山,當地文人采用中國古典園林造園之法,把圌山之景“借”來觀賞,形成了古柴墟八景之一的“圌峰積雪”景觀。 清代柴墟文人題《圌峰積雪》詩曰: 花開頃刻羨神功,遙望圌峰積雪中。 玉骨崚崢疑擁絮,冰姿突兀耐過風。 一江素練難爭潔,兩岸斜陽映不紅。 變幻無端真莫測,青螺宛如白頭翁。 一個雪后初晴的日子,詩人登臨柴墟望江樓,憑欄遠眺,但見晚霞當空,大江清澈如白色的絹帶,遠處江南諸山歷歷在目,滿山蒼翠的圌山峰頂積雪不化,宛如青螺變成白頭翁。詩人用玉骨、冰姿、素練、白頭翁等詞,描繪了雪后初晴的柴墟冬日江景,畫面安謐冷寂,生動形象,同時詩中也透出詩人那種擺脫世俗和超然物外清高孤傲的思想。柴墟望江樓至清代晚期已不復存在,但后人還常常懷念昔日望江樓美景,留有“題柱人堪揮彩筆,倚欄客訝見酣顏”等詩句。 蘆岸桃花清代嚴爵《口岸觀桃花》詩曰: 此地桃花好,芳菲望不窮。 千村人似醉,兩岸水俱紅。 艷接云霞色,情移楊柳風。 漁郎如問訊,有路武陵通。 此詩描寫了陽春三月,鶯飛草長之際,柴墟江邊桃花盛開的景象。桃花自古就是柴墟人們非常喜愛和推崇的一種花卉,它不但花瓣色彩艷麗,氣味芬芳,而且其樹枝形態自然伸展,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所以舊時柴墟種桃賞花之風歷代相沿,并形成傳統習俗。 史載,柴墟江邊原本就是古桃林舊址,內有賞花亭、聞香閣、桃葉渡等古建筑,后人在此又歷年不斷種植桃樹,形成較大規模桃林。古人云:杏花宜在山塢看,桃花應于水邊賞。每年陽春三月,柴墟百姓常常扶老攜幼至江邊賞桃。此時正值春暖花開桃花爛漫之時,遠遠望去,江邊桃花像團團火紅的云霞,映紅了一江東流春水。走入桃林,數不清的桃樹生機勃勃,婀娜多姿,望不盡的桃花一簇簇,一層層,擠滿了樹枝,它們像春天的使者,爭先恐后地展示自己的艷麗豐姿,微風吹過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撲面而來,使人心曠神怡,遐想連篇。 柴墟桃林勝境名噪四方,文人墨客也多會于此,留下詠桃詩作甚多。 清代王令樹題《和宋明府柴墟桃花歌》與《和宋明府柴墟訪桃韻》詩曰: 江頭無處無桃花,千樹萬樹知誰家。 不信赤城連隴陌,群然絳佩歸云涯。 朱霞亂落青天外,漾日籠煙動光怪。 幾度芳時歡笑過,至今皓首殷勤待。 ……豈是仙郎覓舊緣,江洲何是蓼中天。 顛風苦雨寧相妬,都在紅芳未吐先。 清代何龍光題《柴墟道上》與《柴墟道上雨中看桃花》詩曰: 豈是避秦地,家家面水涯。 隴風梳麥葉,海日醉桃花。 …… 海角江壖地,居水寄人家。 春風梳木葉,宿雨醉桃花。 …… 清代趙復題《江上桃花歌》詩曰: 桃花江上於胡底,一路紅霞數十里。 排空云錦圍芳洲,接岸香風拂春水。 …… 自東晉陶淵明《桃花源記》后,桃花成了文人雅士追尋清幽神秘仙境的象征,柴墟乃濱江古鎮,港口興旺,商貿發達,世俗觀念濃厚,詩人們連篇累牘地撰寫這些桃花詩作,除了陶醉于家鄉美景外,也流露出隱跡塵世喧囂、追求寧靜美好生活的向往。 洲堤楊柳唐代王維《田園》詩中曰: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春煙。桃紅柳綠成了詩人在描寫春天景致時離不開的詞句。有桃必有柳,柴墟江邊的風景也不例外。據地方舊志載,古代柴墟江面有沙洲數座,洲與岸有堤相連,古人環洲、沿堤遍種楊柳而景勝一方,成為古柴墟八景之一。每年清明時節,楊柳吐青,柳枝低垂江面,和風吹送,柳浪輕拂,柳絮紛揚,似煙、似霧、似塵,置身其中,如在畫里。 描寫柴墟楊柳景致的詩作,較早的有明代儲巏《柴墟閑行》,其詩曰: 款茶談稼穡,按筇數寒溫。 不覺垂楊外,煙沉日已昏。 詩中描寫楊柳的僅一句,但柴墟江村楊柳生煙、落日西沉的壯麗景象已躍然紙上。其后有清代孫繼登題《口岸阻雨》詩:詩中曰:
板橋茅店舊人家,幾歷星霜玩物華。
滿目春光縈柳絮,一時風雨妒桃花。 陽春三月,柴墟江邊桃紅柳綠,詩人遇雨客居江畔古寺,被春天的美景所陶醉,于是用擬人化的筆法,描述了柴墟江邊桃柳爭春的風景。 描述柴墟洲堤楊柳較多的是清代地方文人戚珍,其《洲堤楊柳》詩曰: 極目長堤楊柳煙,斷腸春色滿晴川。 垂將弱線千重影,遮卻斜陽一半天。 沙岸迷離風雨外,人家牽惹水云邊。 欲攜斗酒雙柑去,好聽鶯聲奏管弦。 詩人或遠觀,或近賞,寫了柳樹如煙,寫了柳枝如線,寫了沙岸水云,這些景物似乎都是信手寫來,但卻正是這不經意間的寥寥幾筆,為我們繪就了一幅幅柴墟江邊楊柳生煙的春江圖畫。而詩人所題的《古渡歸帆》詩作,則從另一角度描繪了江上看到的楊柳,詩曰: 江天冥漠日西斜,無數歸舟水一涯。 賈客亂投沙作岸,漁人爭指柳為家。 櫓聲咿呀搖新月,檣影翩翻背落霞。 多恐晚潮停不穩,棹歌驚起欲棲鴉。 柴墟江畔、楊柳深處的江邊古渡,傍晚時分,落日的余輝灑滿江面,蘆葦在微風中輕輕搖動,一兩只江鷗展翅飛翔,江面漁舟升帆返航,遠遠望去,白帆點點、波光粼粼。詩中描寫的漁舟晚歸場景中,一句“漁人爭指柳為家”又給我們勾勒出江面上滿堤煙柳的景象。 柴墟夕照明代朱昶、清代周崇儒、清代趙智洪描寫柴墟風物時,均以《柴墟夕照》為題,著力描繪了古柴墟的夕陽美景。明代朱昶詩曰: 碧草霜黃野燒紅,負薪人散夕陽中,鎮兵鼓動煙生柳,賈客帆收岸隱楓;稍喜桑榆留暮景,漫嗟萑葦入秋空,百年我亦東歸鶴,詩夢猶懷老蛻翁! 詩人一下子把我們帶到了秋風蕭蕭的古代柴墟江邊:茫茫秋色中,殘陽如血,野曠草黃,拾柴草的人們在沉沉暮色中踽踽而行, 鎮兵鼓聲中,遠處楊柳如煙似霧,江岸邊的紅楓若隱若現,商賈客船徐徐落下船帆靠岸,江灘蘆葦在秋風中搖曵……在一片蕭颯悲涼的秋景中,詩人由江景想到了自己百年之后,感嘆人生的短暫。此時的柴墟江景,在詩人眼中有些類似晚唐詩人李商隱登樂游原時所感受到的“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了。詩人的這種心境在其它吟詠柴墟的古詩中也依稀可見: “落日荒祠古道邊,斷鐘無簴無煙。”(明?王稚登《柴墟岳忠武王祠》)“風生瓜步潮聲遠,日落圌山樹影斜。”(清?程象泰《柴墟懷古》)“鴉影參差遙浦外,輿聲咿軋夕陽中。”(清?朱芝松《柴墟道中》)同樣是描寫柴墟夕陽,清代周崇儒與趙智洪所作的《柴墟夕照》則筆調明快,氣象一新。清代周崇儒詩曰: 綠樹參差開,村墟帶江澳。 斜日穿云林,春鳩啼竹屋。 清代趙智洪詩曰: 晴空一抹涌明霞,平楚蒼蒼望眼賒。 已近黃昏山欲晦,忽驚碧落日重華。 涵天萬頃玻璃凈,插水孤峰罨畫斜。 幾點蒲帆歸未晚,半依墟市半漁家。 綠樹掩映下的江村竹屋、江南圌山、碧藍的天空、江上點點蒲帆、江邊漁家……兩位清代詩人運用嫻熟的藝術技巧,把一幅幅夕陽清輝之下的柴墟江景像電影鏡頭般依次呈現在我們面前,讀后令人韻致飄逸,意境清曠。 古人云:情因景而顯,景因情而生。三首夕照古詩因詩人心境不同,分別呈現給我們不同的畫面,讓我們從詩人筆下領略了數百年前江上落日余輝的美景。(待續古寺疏鐘舊時柴墟寺廟眾多,香火鼎盛,民間素有“一步兩廟”與“兩步三廟”的說法。而在歷代文人筆下,柴墟寺廟則呈現出“宏大”與“幽深”的特色。 壽勝寺,始建于宋淳熙十年,殿宇雄偉,規模宏大,僧侶眾多,香火鼎盛,是柴墟及周邊地區的佛教圣地。特別是寺內青銅大鐘,一人多高,周廣三人合圍,偶一撞擊,其聲音洪亮激越,延綿數里而久響不絕,成為當時柴墟一景。四方文人騷客,聞壽勝鐘聲無不慕名到寺中一游,他們或把酒臨風,高歌低吟;或凝神思慮,揮筆疾書,寫下許多瑰麗的詩篇。清代柴墟文人題《壽勝疏鐘》詩曰: 臨江古寺樂旁迤,時聽疏鐘過遠陂。 逸韻似檐鳴雨鐸,清音如竹斗風枝。 聲驚宿鳥霜初下,夢破羈人月正移。 此際凄涼眠不得,庭前樹葉露垂垂。 壽勝寺的“宏大”,除其規模大外,也指其名氣大,這與名人對寺院的影響有很大關系。明代名儒儲巏少時對壽勝寺情有獨鐘,長期客居寺中讀書。據傳也正因為儲巏與柴墟壽勝寺的這段淵源,故其自取大號曰:“柴墟”,日后其所著文集也取名《柴墟文集》。他在壽勝寺的讀書生涯,在其初到寺廟時所題《宿口岸寺次壁間韻》詩中作了淋漓盡致的描寫。詩曰: 古剎初留宿,平生漫好奇。 貝經翻舊葉,祗樹倚高枝。 月伴枯禪坐,秋欺病客肢。 清光不相負,此地一題詩。 儲巏離開壽勝寺赴任朝廷命官,在任為官清正,辦事一絲不茍,直至卒于任上。此后若干年間,為了紀念和緬懷這位儒學大家,柴墟及各地文人常常至壽勝寺儲巏讀書樓,踏訪勝跡,集會賦詩,憑吊寄懷。這些緬懷詩作中較具影響的有清代名士季周孫題《柴墟壽勝寺有懷儲文懿公》,詩曰: 三月煙花道,驅車過柴墟。 緬思《柴墟集》,立馬還躊躕。 廣陵十先生,俯首必先儲。 升進冠群英,蔚起為名儒。 ……此外,清代《御批歷代通鑒輯覽》中《壽勝寺懷古》、《憶柴墟》、《柴墟懷古》等諸詩,也有“古剎名留儲吏部,眷往情深獨有吾”、“三百年前此讀書,昔賢遺念獨無余”、“特開生面傳真跡,還結同心拜舊座”等緬懷詩句。《御批歷代通鑒輯覽》中還詳細記述了清宣統元年夏月,泰州名士洪揖侯邀同志繪儲公遺像裝璜成軸,在藏經樓東樓懸之以示紀念的活動。 竹隱庵,建于明成化年間,因寺內外多植竹故名,寺內高僧也以“竹隱”自號。大江之濱,竹林深處,庵舍若隱若現,頗有“竹林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意境,所以柴墟曾有“不到壽勝寺不知其大,不去竹隱庵不知其幽”的說法。客居壽勝寺讀書的儲巏稱此庵為:“淮南新竹寺,江北舊僧廬”。 竹隱庵這等清幽的處所,除了禪房禪意外,自然也成了文人雅士尋幽訪勝之地。清代鄧漢儀題《宿柴墟竹隱庵》詩曰: 結伴沖泥積雪余,支筇昏黑到精廬。 十年江海銷金柝,滿院松篁冷木魚。 卻掃繩床留客余,更開香積剪園蔬。 好來岳廟瞻遺像,此地曾經繞戰旟。 清代黃云題《宿柴墟竹隱庵贈真公》詩曰: 旅行愁即次,江岸有禪關。 系馬垂楊下,尋師亂竹間。 林光銜夕照,淡影動青山。 為問塵勞客,何如此地閑。 兩位詩人都在詩中描寫了竹隱庵的精舍、松篁、木魚、繩床、蔬園、夕陽、青山等,詩人筆下,這里是一個多么清靜幽美而純潔無暇的天地,又是一個多么獨立而封閉的世界,這種靜謐、空靈之境,也正是當年文人們苦苦追尋的遠離塵世喧囂的莊禪境界。 岳祠森森明洪武九年,柴墟東郊建起了岳忠武王祠,塑岳王像,供奉岳飛生前使用過的戰鼓、印架、座椅等物,祠堂殿宇莊嚴,香火興旺。 岳飛,字鵬舉,相州湯陰縣人(今河南安陽),南宋抗金名將,后遭秦檜等人誣陷,屈死冤獄,時年三十九歲。宋孝宗繼位后,為岳飛冤獄平反,追封其為鄂王,謚武穆。南宋建炎四年,岳飛因“泰州無險可恃,退保柴墟”,大敗金兵于柴墟南壩橋,贏得了柴墟百姓的景仰。岳祠建成后數百年間,文人墨客常常來此踏訪勝跡,吟詩作賦,憑吊寄懷。 清代文人趙智洪游岳祠后題《岳王祠》詩曰: 近枕江流遠面山,龍蛇古屋自斑斕。 誰知千載滄桑后,尚有孤祠水樹間。 百戰卻憑三字死,九原猶望兩宮還。 神州板蕩無窮恨,憑吊何人不淚潸。 歷史上文人憑吊岳祠詩詞,大多為寫景抒情,前部寫景,后部抒情。寫景時,詩人既不觀賞殿宇巍巍,也不瞻仰塑像凜凜,而是著力描寫柴墟山水風物。柴墟因岳飛“退保柴墟”而載入史冊,詩人們在字里行間寄寓感物思人情懷的同時,也把柴墟山水描寫到了極致。這樣的詩風在清代泰州文人洪揖侯《柴墟懷古》詩中也得到了體現,其詩曰: 圌山西接海東來,一線銀濤并岸開。 武穆雄軍曾駐扎,南唐舊邑半蒿萊。 英雄雖浪難淘盡,川岳生本漫見猜。 王道至今猶未泯,莫言鄉處忘先灰。 柴墟岳祠在歷史上累有興廢,清后期逐漸衰敗,當時的一些憑吊詩詞中,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已經是一個雜草叢生的祠堂。 清代季高熊題《柴墟岳忠武王祠》詩中曰: 古鎮荒祠帶夕曛,停車追憶背峗軍。 塵沙長負回鑾恨,江渚曾留破敵勛。 清代姜任修題《柴墟岳王祠題壁》詩中曰: 荒祠古柏烏夜啼,戰場日落風沙迷。 鄂王遺像猶生氣,二帝蒙塵猶慘凄。 清代惲格題《柴墟懷古》詩中曰: 金牌舊恨泣鮫綃,江岸荒祠尚寂寥。 自昔河山征戰地,至今風雨鬼神朝。 這些詩中,詩人們懷著一腔崇仰欽慕之情,問路尋途,奔到了柴墟岳祠,而當他們看到了一個值得紀念的偉人祠堂竟變得如此破落、荒涼,種種滋味一時涌上心頭。這些詩作看似抒發吊古之情,實際上也是抒發作者自己內心感慨,于是我們從詩中看到柴墟山水形勝的同時,也看到了“落日荒祠古道邊”一個個徘徊瞻眺的身影。 引文來源 網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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