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淡淡的夜,襲一身蘭青衫,一輪圓月魚妖其上,皎潔冰爽,悠然的閑敲著一枚一枚眨眼的星子,舒緩的綻放著,云絮鋪開花心,一層層的浪,一朵朵的藏,一疊疊的忙,抖散在蒼穹的含笑里。夜的嫵媚,夜的溫婉,在心中盛放出一隅幽靜嬌媚的風景,心韻被折疊成花事的絮語,花香滿徑,沁入貼身的露絲花邊內衣,滴滴清香凝聚成花蕊里的金黃,手指輕觸花尖,把滾落的香露掬在手心,把琉璃的月兒映在了指縫的正中央,如注的蜜香沾滿衣裳,此時此夜,不道尋常,懷揣念想。 執筆畫紅塵,紅塵最難描;執意守紅塵,紅塵卻相忘。相忘于旦旦的誓言里,隨著欲醉的心事沉淀在往事的酒杯里。盛邀綠柳,楊柳依依依黃昏,難卻冬梅不在春。怎堪斜陽相思瘦,語寄天涯情最真。風有情,月有意,水無痕,一字一句迷眼薰,不免有點'新月恨其易沉,缺月恨其遲上’的憂思。總想留住美好,把一份殘缺凄美化作楚楚動人的圓滿,讓花的葳蕤招來蜂蝶蹁躚出期許的綠樹花紅,明麗清雅的素靜,簡約而又闌珊的詩意,多想告訴你:你是我的四月天,再別康橋的浪漫成了絕世的經典。 煙花綻出月圓,落地成殘,誰來相挽?地平線的兩端,誰來攜手相伴?回眸之間卻隔海站成了岸,天涯相隔,小舟依然,蕩舟的人兒換了容顏。花開花謝,種花的人兒守著四季的變換,只是看花的人兒已漸行漸遠,是巧合的擦肩還是前世的緣,抑或是命中的劫難?種種沉溺的舊傷至今也想不透看不穿。月影相伴,花香彌漫,紛擾著明月千里寄相思的懷念,少不更事的臉被歲月涂抹成滄海桑田,裸露于心的傷感,銜接不上的斷點,把銜泥的微燕遺落在紅燈籠掛起的煙雨江南,滴落的細雨,滿目荒涼,湖心里承載不了幾許閑愁的辛酸,把精雕細琢的表情鑲嵌在春日的相框里。 紛紛桃花絕音塵,斜陽晚照遠人村。此刻孤獨的寫照,沉醉的覬覦偷瞄。日暮落晚霞,翠碧滴清音,何處賦梅紅? 簾幕微垂,斜風飄灑,暖燈流柔,與花為伴。望月,溶溶照;流水,水把月兒端;弄花,花語流芬芳。很想在這樣的意境中賦詩飲酒,對月敘舊,癡問繁星為何伴月明? 雅舍青茗裊裊升,床前明月古來景。今古同月人不同,一樣清輝幾許情。望斷天涯,數不盡的塵埃,堆滿心湖的浮萍狂濫恣橫,沒有層次的錯落在回憶的深處,割舍理不清,預留礙心明,許多的感慨難以從容。 我做了一個夢,這一夢一如黃粱般艱澀的咀嚼回味,好多種情景叫我有了傷感的借口,只愿長睡不愿醒,醒來都成空,彌散在黎明的微熹中。夢里,我是一株睡蓮,等待有心的人泛舟路過我的藕花深處,菡萏里有我前世的苦心,葉瓣上有我今生的真君,還有蜻蜓點水時帶出的一筆水墨青紗,唯美的憂傷,驚鴻一瞥的薄翼沾染了夏日的急雨,湍急里我迷失了方向,昏沉沉睡了千年的夢鄉,等待蓮池的寵愛,把我送到撐篙的小舟里,圓我今世的一段塵緣,夢醒,蓮殆。恍惚中,我成了一枝梨花,淺笑含黃,潔白高雅,在草長鶯飛的四月天,我是最美的新娘,我是一篇雋秀不朽的詩行,融在了文學的塔尖上熠熠放光。不知不覺我隨著季節的游走,我又成了淡淡的一叢小白杭,淡而不寡,清而不妖,雅而不媚,柔而不嬌,香而不膩,碎而不繁,重情而不濫情,我獨屬楓葉紅彤的秋季,在晚霞落日的暮靄里,搖曳在東籬黃昏后,悠然面對著南山的蔥綠,啜飲一份閑散的愜意。 我和掛在秧上的莢豆話著它們前塵的模樣,今世的向往,和葫蘆娃們談起他們兄弟手足的感人故事。瓜熟蒂落,曲終離場,一個個被離落在人世的水酒風月場。而我自己也在梅花姑娘坐在一葉潔白的雪舟里一身紅妝淚濺萬徑人蹤滅的古剎道旁出嫁的當日凋零成殤,嗩吶聲聲,聲聲離人淚,擊碎了我短暫而又繁華的盛放,我的歸宿最終是一場不悔的沉醉,沉落在人們的心海,飄在杯壁的四周,隨著澄明的沸騰我結束了我今生最美的相逢,隨著一份寡淡的侵襲,在主人的晃蕩里被掃地出局,一剎那,我心碎成泥,被碾碎在優雅女人的高跟鞋里,我就是黛玉葬花里的主角,荷鋤葬了自己飄零的花瓣,我注定只是自己的故事,凄美的開始,無言的結局,唯有花香一如故,心事與誰訴的悲嘆。于是我明白,花有開放日,人有墓志銘,雖說人與物不可一日而語,但卻有等同的宿命,把一切看淡看輕,心自從容,我含恨隱匿在花土的廂苑旁,等待下次轉世的沸騰。 夢醒時分,才知道四季的梅香未入我夢里的惆悵,也許一切皆有因緣,連做夢都有佛語的定數,雖說梅花綻放是一件尋常的景致,可她卻為四季的輪回做了最好的注腳,空缺的美麗也少了圓滿的情意,花好月不圓的殘缺總讓人有糾結的決絕,千年一夢,一夢千年,總也改變不了風煙的逆轉,鳴一聲心笛,美人難過歲月關,面對浩渺蒼穹,英雄氣也短,釋然。 幸福只有一個伸手的距離,掬水映月也是一個心動的回憶,而最浪漫最貼切的就是那花香沾滿衣,望月書佳句的意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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