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潛伏》,翠平冷不丁在被子里冒出一句自言自語:男人是裝傻,女人是真傻!一個男女真理用這么直白的方式說出來。啞然失笑。挺喜歡翠平這個人物,直率而且真切,沒有半分虛情假意。當(dāng)她討厭一個男人,就會想用手雷直接了斷,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而當(dāng)她喜歡上一個男人,也同樣直截了當(dāng),只想和他擁抱,只想和他睡覺。 當(dāng)晚秋說自己心里依然只有余則成,翠平大發(fā)雷霆,卻并不是對晚秋,而是對自己。“人家那么沒心沒肺,你卻在這里死心塌地!”她和晚秋總是惺惺相惜,只因為她們都覺得自己傻,傻傻地愛著一個不知道愛不愛她們的男人,還愿意為她付出青春和生命。 女人的傻也是傻在她們動不動就會動真情。無論強弱,無論聰明或者愚鈍,女人在男人面前,就那么容易失去城府和理智。女人的不為瓦全有時是很令人吃驚的。女人是純粹的感情動物,愿意為愛而破碎;而男人,在他們的字典里藏有太多欲望,他們永遠把感情放在側(cè)邊。于是男人和女人,總是交錯地糾纏,而重創(chuàng)者,總是女人。 身邊就剛發(fā)生過典型一幕。過去的一個傻傻的女同事,長得一般,卻不顧一切地喜歡上早已為人夫的上司。人家對每個女人都喜歡說不咸不淡的話,隨便幾句花言巧語,就把她弄得暈頭轉(zhuǎn)向,神魂顛倒了。吃飯的時候坐在他身邊,整一個貼身丫鬟,真把自己不當(dāng)外人了。上班時也是神情恍惚,有一次竟然差點上錯電梯,還對別的同事說,我真的要跟他去了。當(dāng)時我們都為她的狀態(tài)擔(dān)心。 我們都笑她傻,力勸其回頭。卻好心沒好報,還發(fā)了狠話,結(jié)婚了可以離嘛!似乎這個世界已經(jīng)由她來掌握,仿佛這個男人已經(jīng)攥在了她手心,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事實上,別人根本沒有在乎她,只把她當(dāng)孩子一樣哄騙。最后還不是一腳踹開。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重要關(guān)頭,人家還是“各自飛”了,難道還能和她做“同林鳥”? 自己找的傷害,自己想像出來的美好。自以為是的愛,自投羅網(wǎng)的付出和自作自受的結(jié)局。一個傻到極致的女人和一個超級會裝傻的男人。有時想想,不就是這樣愚蠢的女人造就了男人的囂張,越是這樣的女人,男人越不在意她有多傷。也許直到結(jié)束,女人仍陷落在她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愛到飛蛾撲火,是種墮落。女人卻做了。總是明知故犯。因為在她們眼里,只有一個目標(biāo):得到那個男人。她需要歸屬感,需要名份,需要虛榮心。要說執(zhí)著,女人是到家了。她可以像杜十娘那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可以淪為第三者,不介意背負罵名,等待一個不可能屬于她的男人,承受只有自己知的身心煎熬。 刻骨銘心的,浪漫凄美的愛情,在于“可望而不可即”,永遠存在于追求中思念中。或是有遺憾的,得不到的,不快樂的。——這便是千古以來,一種走火入魔的“毒”。而感性的女人,比男人更缺乏抵御力,一旦中招,便“病來如山倒”,總為癡情所累。“病”去卻如抽絲,永遠抽不完,藕斷絲連。女人要是認定愛的男人,就如陸小曼之于徐志摩,雖然不奢望得到,但直至老死,也不忘要求葬在他身旁。而徐志摩,一生周旋于三個愛他的女人中間,其實愛的并不是“某個女人”,而是“心中的理想”。換句話說,他在愛的,是他自己的幻象。 有句話是:燈紅酒綠照穿男人花心,逢場做戲最怕女人多情。男人在女人面前做戲,是純粹的裝。可憐的女人卻在男人的戲里做了主角,何其投入,寧可魚死網(wǎng)破,也不愿相信那只是戲而已。每一個女人,都是男人一出戲里的主角,被男人隔岸觀看。什么時候,女人能跳出來,做回自己,不為情所累?女人之所以一直未能戰(zhàn)勝男人,不是輸在生理上,更不是輸在智商上,而是徹徹底底地輸在“愛”這個字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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