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盧——敘說一段歷史
“肆盧:治新會城。真君七年并三會屬焉。有清天神、大羅山、臺城、大邗城?!?br> 關于肆盧,《中國歷史地名辭典》說:“肆盧川指今山西忻縣、原平之間平川”;光緒《山西通志·忻州》:“肆盧故縣,州西五十里肆盧川,土人名四六奇村”;《山西歷史地名》:“北魏置肆盧縣,屬肆盧郡,太平真君七年(公元446年)改屬秀容郡,北齊廢。故治在今忻縣西北四十五里奇村與辛莊之間,遺址尚存。”《讀史方輿紀要·定襄》:“肆盧城在縣西北。后魏置縣,以西近肆盧水而名。后齊省。又有三會城,在縣西南”?!蹲x史方輿紀要》把它放在定襄,但位置大體不錯,即在忻、定、原滹沱河周圍一帶。
這似乎就可定讞了,但問題是還有另一個肆盧川,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榆林鎮》:“肆盧川,在鎮西北。晉永嘉四年,并州胡劉虎為劉琨所破,收余眾西渡河,居朔方肆盧川。或曰:其地即戰國時樓煩胡所居。是時劉聰以虎為宗室,封樓煩公?;蛞詾樯轿餍弥葜帘R川。誤?!鳖欁嬗砻鞔_指出,認為劉虎所居肆盧川為忻州肆盧川是錯誤的。顧祖禹所據,出自《資治通鑒·晉懷帝永嘉四年(310年)》:“劉虎收餘眾,西渡河,居朔方肆盧川”。向西渡過黃河,居住于朔方的肆盧川。肆盧川肯定是在黃河西面的陜西,不會在黃河東面的忻州。
問題出在朔方上,朔方郡在東漢建安二十年(215年)廢,與云中、定襄、五原等一起遷于新興郡,郡置一縣領其民,朔方郡遷新興郡后為廣牧縣,北魏太平真郡七年(446)前,新興郡還有朔方縣,劉虎西渡時(310年),朔方縣還在新興郡。所以有人便認為劉虎西渡是從西面渡過黃河,來到了新興郡的朔方縣肆盧川。根據是劉虎曾經“雄據肆盧川”,《晉書·赫連勃勃載記》:“赫連勃勃,字屈孑,匈奴右賢王去卑之后,劉元海之族也。曾祖武(劉虎),劉聰世以宗室封樓煩公,拜安北將軍、監鮮卑諸軍事、丁零中郎將,雄據肆盧川。為代王猗盧所敗,遂出塞表。祖豹子招集種落,復為諸部之雄,石季龍遣使就拜平北將軍、左賢王、丁零單于?!卑葱形捻樞?,雄據肆盧川在前,出塞表在后,所以便認為肆盧川是忻州肆盧川。
且再看《魏書》是怎么說的?《魏書·劉虎傳》:“鐵弗劉虎,南單于之苗裔,左賢王去卑之孫,北部帥劉猛之從子,居于新興慮虒之北。北人謂胡父鮮卑母為“鐵弗”,因以為號。猛死,子副侖來奔?;⒏刚a升爰代領部落。誥升爰一名訓兜。誥升爰死,虎代焉。虎一名烏路孤。始臣附于國,自以眾落稍多,舉兵外叛。平文與晉并州刺史劉琨共討之,虎走據朔方,歸附劉聰,聰以虎宗室,拜安北將軍、監鮮卑諸軍事、丁零中郎將。復渡河侵西部,平文逆擊,大破之,虎退走出塞。昭成初,虎又寇西部,帝遣軍逆討,又大破之?;⑺?,子務桓代領部落,遣使歸順”?!段簳ば蚣o》:“三年(晉懷帝永嘉四年,310),晉并州刺史劉琨遣使,以子遵為質。帝嘉其意,厚報饋之。白部大人叛入西河,鐵弗劉虎舉眾于雁門以應之,攻琨新興、雁門二郡。琨來乞師,帝使弟子平文皇帝將騎二萬,助琨擊之,大破白部;次攻劉虎,屠其營落?;⑹掌溆酄a,西走度河,竄居朔方。”
從上引兩段可知劉虎是五臺人,最初臣附于鮮卑拓跋氏,他和劉淵、劉聰父子都是南匈奴單于后代,劉淵在離石起兵反晉,鮮卑白部大人叛歸劉淵,劉虎在雁門郡舉兵響應,攻打晉并州刺史劉琨的新興、雁門二郡,劉琨與拓跋猗盧聯合攻打鮮卑白部與劉虎,劉虎戰敗,“西走度河,竄居朔方”,顯然劉虎是從戰敗地的新興、雁門郡西渡黃河到朔方的,而不是從西渡河到忻州肆盧川。劉虎臣服鮮卑,不能說雄,居住五臺,五臺不在肆盧川,不能說雄據肆盧川。而“走據朔方”后,劉聰拜他“安北將軍、監鮮卑諸軍事、丁零中郎將”,這才雄了起來。他后來兩次又被鮮卑打敗,他兒子豹子劉務恒被石虎“拜平北將軍、左賢王、丁零單于”,復為諸部之雄。他的孫子、重孫更雄,孫子衛辰依附前秦符堅滅代國,將鮮卑代國一分為二,做了西單于,督攝河西諸虜,屯于代來城(代來城又叫悅跋城,在今內蒙鄂爾多斯市東勝區柴登鎮城梁村),終于報了鮮卑打敗劉虎之仇。他的重孫赫連勃勃建立大夏國,打進長安,在統萬城稱帝,都雄在朔方,所以劉虎雄據的肆盧川是朔方肆盧川無疑。
這就出現了兩個肆盧川,一個是忻州肆盧川,一個是朔方肆盧川。
肆盧,治新會城,并三會,有清天神、大羅山、臺城、大邗城。這些地名不會在現在了無痕跡吧?《讀史方輿紀要》說肆盧城在定襄縣西北,三會城,在定襄縣西南?!渡轿鳉v史地名》說北魏肆盧縣故治在今忻縣西北四十五里奇村與辛莊之間,遺址尚存?!蹲x史方輿紀要》又說“三會水在(定襄)縣南,出叢蒙山,東北流合圣阜水,又牧馬水自忻州流合焉,同注于滹沱河?!端涀ⅰ罚喝龝鼍旁h西,東流經定襄,入滹沱水。是也”。查遍《水經注》找不到顧祖禹所引這一條,《水經注》滹沱河條據說散佚,現在版本無滹沱河專條,可能顧祖禹另有所本吧?另外,榆林市有邗城大道。寧夏同心縣有大羅山。《十三州志》曰:武縣在善無城西南百五十里,北俗謂之太羅城。《魏書·太宗紀》,永興三年,詔將軍束州侯尉古真統兵五千,鎮西境太洛城,五年,車駕南次定襄太洛城。洛、羅音近。城當在今內蒙清水河縣西南。《讀史方輿紀要》:“士盧河在府北塞外。魏主宏太和十六年,命拓跋頤等擊柔然,分兵三道,中道出黑山,東道出士盧河,西道趨侯延河,軍至大磧,大破柔然而還。”《資治通鑒》:“魏以懷朔鎮將陽平王頤、鎮北大將軍陸睿皆為都督,督十二將,步騎十萬,分為三道以擊柔然中道出黑山,東道趣士盧河,西道趣侯延河。軍過大磧,大破柔然而還?!薄端涀ⅰ酚钟姓a升袁水,卻是以劉虎之父誥升袁命名的:“中陵川水,自枝津西北流,右合一水于連嶺北,水出沃陽縣東北山下,(守敬按:當在今殺虎口北之水。)北俗謂之烏伏真山,水曰誥升袁河”。忻府區境內有陀羅山,也可能就是北魏時的大羅山。靜樂縣城五里處有新會村,或許就是北魏時的新會城。不過北魏時,五臺縣還叫慮虒,不會有臺城。而說忻水叫肆盧水,卻顯然牽強附會,如果忻水叫過肆盧水,不會在史書上和現實中了無痕跡。
所能找到的資料就這些,綜合起來,我認為,兩個肆盧川都曾存在,朔方肆盧川存在在前,秀容郡肆盧川后起。榆林城現在有邗城大道,說明這里過去有過邗城(另有說大邗城,在今陜西榆林北,赫連勃勃所居)寧夏大羅山現在還在,應屬赫連勃勃大夏國內,肆盧川有士盧河、大羅山、大邗城,所以肆盧郡亦可能是太武帝太平真君七年置秀容郡時,從被他所滅的大夏國與敷城郡一起遷來。所以有“真君七年并肆盧、敷城二郡屬焉”的話。至于赫連勃勃大夏國是否在他的境內置過肆盧郡史無明載。只能待考。朔方肆盧川或許就是敕勒川。
但也并不是不存在另一種情況,即忻州原就置有肆盧郡、肆盧縣。
其實,肆盧并不是個值得驕傲的地名,肆盧者,“索虜”也,又曰“貲虜”《三國志》卷30 裴松之注引《魏略·西戎傳》:“貲虜本匈奴也,匈奴名奴婢為貲。”索虜是南北朝時漢人對匈奴、鮮卑等胡人的一種蔑稱,“索”,指發辮,古代,北方少數民族多梳發辮;虜,胡虜,蠻夷之義。索虜合起來就是梳辮子的蠻夷,南朝人泛指北朝諸胡。唐·劉知幾《史通·斷限》:“自五胡稱制,四海殊宅。江左既承正朔,斥彼魏胡,故氐羌有録,索虜成傳。”《資治通鑒·魏文帝黃初二年論》:“宋魏以降,南北分治,各有國史,互相排黜,南謂北為索虜,北謂南為島夷。” 胡三省注:“索虜者,以北人辮發,謂之索頭也。”是索虜又稱“索頭”,《宋書·列傳第五十五·索虜》:“索頭虜姓托跋氏,其先漢將李陵后也。陵降匈奴,有數百千種,各立名號,索頭亦其一也。晉初,索頭種有部落數萬家在云中?;莸勰⒅荽淌窎|嬴公司馬騰于晉陽為匈奴所圍,索頭單于猗馳遣軍助騰?!标懹巍堵勌攣y有感》:“近聞索虜自相殘,秋風撫劍淚汍瀾?!?章炳麟 《箴新黨論》:“索虜入 關 以后,黨人已絕,而臭味所遺,百年未艾?!?魯迅《集外集拾遺補編·〈越鐸〉出世辭》:“越人于是得三大自由,以更生于越,索虜則負無量罪惡,以底于亡?!?br> 肆盧是索盧的音轉,索虜畢竟不好聽,所以才改為肆盧。朔方之肆盧川也好,忻州之肆盧川也罷,其實都是從索虜而來,因為這兩處地方都為匈奴、鮮卑等胡人所居。朔方自不用說,秦漢以前就是胡人居地,忻州則從東漢光武帝建武二十七年就開始有匈奴進入,“二十七年(公元51年)北匈奴三千人叛歸,北匈奴追擊,“南單于遣兵拒之,逆戰不利,于是復詔單于徙居西河美稷(今準格爾旗)”,南單于居西河后,將各部匈奴分別屯于北地、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門、代郡等邊郡,“皆領部眾為郡縣偵羅耳目?!睎|漢順帝永和五年(公元140),“乃徙西河治離石”,南匈奴單于庭亦移于離石,匈奴更進一步進入內陸。東漢建安二十一年(216年),曹操為抑制匈奴勢力,扣押了匈奴單于,讓左賢王去卑回去監國。并將匈奴分為左、中、右、南、北五部,以劉豹為左部帥,其余部帥皆以劉氏為之。晉武帝太康中,改置都尉,左部居太原今汾陽,右部居祁縣,南部居蒲子縣,北部居新興郡,中部居文水縣。五部遍布太原周圍汾河流域(《晉書·劉淵傳》)。這其實只是一次換防,劉豹為左部帥,居蒲子,但《魏書》等記載他的兒子劉淵、孫子劉聰都是新興郡人,任監國的劉去卑孫子劉虎則為五臺人。這就說明匈奴已經在忻州地面居住了兩三代以上了。
匈奴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內陸漢胡雜處,也不允許他們再到處游牧,只能集中居住,他們居住的地方被當地漢人稱為索虜川,也是很正常的,這比那些“殺胡口”、“鎮胡堡”等中性多了。但畢竟不雅,所以慢慢便演變成肆盧。然而,從典籍上看,索虜最初發明似乎是專指鮮卑人的,《南齊書·魏虜傳》:“索頭猗盧遣子曰利孫,將兵救琨於太原,猗盧入居代郡,亦稱鮮卑。被發左袵,故呼為索頭?!倍⒈R之盧又與肆盧之盧為同一字,將“索頭猗盧”省去中間兩字,正是索盧,索盧、肆盧基本音同,演變之跡更為明顯。
拓跋猗盧是個與南北肆盧川都關系密切的人,朔方肆盧川是他的發跡之地,忻州肆盧川是他的成功之鄉,肆盧應該與他有關。
拓跋猗盧是北魏始祖神元皇帝力微的孫子,其父沙漠汗,曾在曹魏洛陽當人質,力微年衰時召沙漠汗回來繼位,被鮮卑諸部大人所殺。猗盧叔父祿官繼任酋長,分鮮卑為中、東、西三部,祿官自為大酋長,居上谷之北,濡源(今河北省東北部灤河上源)之西,東接字文部,為東部;猗盧之兄居代郡參合陂(今內蒙古涼城縣東北)北,為中部;猗盧居定襄之盛樂故城(今內蒙古和林格爾縣北土城子),為西部。祿官與其兄先后去世,猗盧“總攝三部,以為一統”,接位第一年劉淵在離石建漢國,第三年(晉懷帝永嘉四年,310年),鮮卑白部大人叛歸劉淵,鐵弗劉虎在雁門郡舉兵響應,進攻新興、雁門二郡。劉琨來借兵,猗盧讓他侄兒率領二萬騎兵,配合劉琨,大敗白部、劉虎,圍剿劉虎在五臺的根據地,將劉虎趕到朔方。晉懷帝封猗盧為大單于、代公。猗盧以代郡去國懸遠,求晉割讓陘北馬邑、陰館、樓煩、繁疇、崞五縣,將10萬鮮卑人遷了進來。又西渡河擊匈奴、烏桓諸部。自杏城以北八十里,迄長城原,夾道立碣,與晉分界。晉懷帝永嘉五年(311年),劉琨牙門將邢延在新興郡叛亂,招劉淵兒子劉聰進據。猗盧派兵趕走劉聰。312年,猗盧遣長子六修等為前鋒,親統20萬眾作為后繼,在晉陽擊敗匈奴漢國劉聰子劉粲,琨收合離散,保于陽曲,猗盧“又留勁銳戍之而還”。313年,以盛樂為北都,平城(大同)為南都,并在黃瓜堆筑新平城,讓兒子六修駐鎮,統領以晉人為多的南部。315年,猗盧受晉封為代王,置官屬,食代、常山二郡。316年,猗盧欲廢長立幼,為長子六修殺死。
猗盧所部幾次進新興郡,遷徑北五縣入徑南,占據徑北,后來又在太原以北“又留勁銳戍之”,劉琨收合離散保陽曲,猗盧留勁銳戍之,這勁銳戍在何處?《元和郡縣圖志》認為“後魏末移陽曲縣於太原界”,那么在西晉末年陽曲仍在定襄,劉琨保陽曲就是在定襄保,猗盧勁銳亦應在定襄附近。即使曹魏時陽曲已移今陽曲,猗盧勁銳也可能在陽曲北面的忻州地面屯戍,當他軍隊撤退后,這地方被稱為肆盧川,便順理成章。因為從永嘉六年(312)到太平真郡七年(446)肆盧并入秀容郡已經過去130多年,其間朝代更迭,前趙、后趙、前秦、前燕、后燕都曾占據過這個地方,民間既稱此地為肆盧川,在此地置郡建縣也便隨俗叫了肆盧郡、肆盧縣。北魏時廢了肆盧郡,卻保留了肆盧縣,隋朝時,大概發現了肆盧就是“貲盧”、“索盧”,這才將肆盧從地名上抹掉。
至于朔方肆盧郡、肆盧縣,則不但前朝、后朝地理志上沒有出現過,就是《北魏·地形志》上也沒有,要有過郡縣,也只可能在十六國時,如果屬于被遷郡縣,則只能是在后趙、前秦或赫連勃勃大夏國時。后趙、前秦所置,大夏因之,北魏遷走?;虼笙乃?,北魏遷走,時間不會很長。所以說可能有過,因為有個大邗城和大羅山,還有條士盧河?!段簳ば蚣o》上說,拓跋猗盧兄長桓帝去世后,“定襄候衛操樹碑于大邗城以頌功德”(晉光熙元年,306年),北魏獻文帝皇興初(467年),雍州別駕雁門段榮于大邗城掘得此碑。但后人一直沒弄清大邗城在何處,這不能不說是受了《魏書·地形志》的誤導。因為肆州有肆盧縣,肆盧縣有大邗城,便認為大邗城一定在肆州,于是在忻縣、原平、寧武交界處瞎猜。就不想想猗盧兄長去世時,鮮卑還只是游牧部落,拓跋猗盧兄弟是晉朝臣屬,三部所轄也只是以參合陂為中心的長城內外地方,直到猗盧幫劉琨打敗劉聰后才占據了徑北之地,衛操怎么會到新興郡晉朝的土地上去為猗盧兄弟立碑頌德?而且猗盧之兄桓帝立碑還有一次,即這次衛操立碑的前一年(晉惠帝永興二年,305年),猗盧兄弟應晉并州刺史司馬騰之請,率騎兵十萬大破劉淵于汾陽、上黨。桓帝遂與司馬騰在汾河東岸會盟?!皶x假桓帝大單于,金印紫綬”?;氐絽⒑馅椋ń翊笸袞|北陽高縣西)后,桓帝命衛雄、段繁在陂西筑石亭樹碑勒文?;傅鬯篮笤嵩谑罚l操又怎么會遠遠到忻州、原平、寧武一帶去樹碑?所以這碑只能是樹在盛樂附近或盛樂以西之大邗城,因為前此,桓帝三年(207年)曾度漠北西略諸國,七年(301年),自西略諸降附者二十余國。其開邊拓土,建功立業在西部,立碑立在他的葬地或他打下的地盤上,自是情理中事,立在與他毫無干系還在晉朝的新興郡不可思議。如果說他曾大破劉淵于山西,那碑就應該立到大破之地汾陽、上黨去,而不應該立在原平、忻州、寧武一帶。
肆盧是個很特殊的地名,前志無影,后志無蹤,只在《魏書·地形志》上存在過,而且后來了無痕跡,不要說州、縣,就是鄉鎮村中也再找不見這個地名,忻州有過秀容郡、秀容縣,后來秀容便成為忻州別稱,忻州也有過肆盧郡、肆盧縣,后世為什么就連點印痕也沒留下呢?這不能不讓人深長思之。
2012、4、12——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