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歷史造假】之 獨眼皇帝李世民 唐太宗中箭問題全調查 淵蓋蘇文上映以來,好像拋給中國一枚重磅炸彈,該劇引進后網絡即炸開了鍋。在劇中,唐太宗親征高麗打下的安市之戰被韓劇描述成了被高句麗將領淵蓋蘇文夜襲唐營,,被射出一只冷箭直插唐太宗李世民眼睛,頓時血流滿面。從此左眼被射瞎,成了中國唯一一個獨眼皇帝、從此致使中國關注韓國歷史意淫的人群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不妨來分析一下這種論斷在韓國社會的成因以及史書中的記載情況,從而對歷史的真相做個判斷。究其唐太宗被射成獨眼的問題在中國正史和野史中是看不到任何記載的。但是在韓國社會中卻誕生出了諸多種族的古人射瞎唐太宗眼睛的傳說。總的看來唐太宗眼睛被誰射瞎的有幾個不同的說法: 有靺鞨兵說、楊萬春說、蘇文說、新羅說等、這些古人或人群都被韓人看成是射嚇唐太宗眼睛,我們不難看出其中的混亂邏輯,和口頭的不一致性,總之在他們看來,唐太宗的眼睛是瞎了,而且是被韓國人的祖先射瞎的。與高麗人網絡對質發現若讓他們從其中找些真實的是找不出來的,他們認定的是在高麗族代代相傳的傳說這一點,史書的證據在他們看來沒有民族主觀意識可信。這些在理智者的眼中看來不足一駁,可是卻有人深信。高句麗名將淵蓋蘇文夜襲唐軍,射出一只冷箭直插唐太宗李世民眼睛,弦響之處李世民哎呀一聲捂住了左眼,頓時血流滿面。 一 李世民被射問題的來源和歷史發展 (一 )安市城主的名字具體化的時間: 太宗獨眼的說法從成因分析最早的論證不是在當時的史料和參考當時史料之后的記錄中,而是相當于中國清朝早期到民國,也就是韓國李朝中期到日占時期的時代中誕生的。最早的記錄來源于1732年,李朝小說家金昌翕的《三淵集》 ,正所謂一者唱百者和,至此之后朝鮮文學和野史作品關于唐太宗眼睛的問題多被描述和引用、其源頭就在一本相當于雍正朝后期的詩文集中,史書中的認可,朝鮮人帶帶相傳的源頭也是來源于此。在此之前尹根壽(1537-1616)的月汀漫筆和沈光世的休翁集、等書也有對安市城主楊萬春的過于理想化的描寫,但此時的資料顯示主要是對楊萬春功績的夸大描寫并未對唐太宗進行貶低和丑化。 月汀漫筆 尹根壽(1537-1616) 安市城主抗唐太宗精兵。卒全孤城。其功偉矣。姓名不傳。我東之書籍鮮少而然耶。抑朱氏時無史而然耶。壬辰亂后天朝將官出來我國者。有吳宗道謂余曰。安市城主姓名梁萬春。見太宗東征記云。頃見唐書衍義。則安市城主果是梁萬春。而又有他人守將凡二人云。 月汀集 尹根壽 (1647) 中朝小說乃謂梁萬春其人、壬辰亂后。天朝將官出來我國者有吳宗道謂余曰。安市城主姓名梁萬春。見太宗東征記云。頃見李監司時發言曾見唐書衍義。則安市城主果是梁萬春。而又有他人。守安市之將凡二人云——月汀先生別集卷之四 李朝人金時讓《涪溪記聞》中記載“安市城主以蕞爾孤城,能抗王師,不特籌略不世。登城拜辭,詞氣從容,得禮之正,實聞道君子也。惜乎史失其名,至明時《唐書衍義》出,表其名為梁萬春,未知得之何書。安市之功輝映簡策,茍非名不失傳,《通鑒綱目》及《東國史記》不應并遺,豈特數百年,始出于《衍義》乎,殆不可信也。” 從尹根壽到金時讓,他們對安市城主之名的來源,記載為壬辰亂后,明時的唐書衍義,并且“未知得之何書”“殆不可信也”安市城主的名字具體化出現在壬辰倭亂之后,唐書演義此書雖佚,但從其書名可知必為小說一類的書籍。此時李朝人由于戰后原因的民族自信心降到了低點,是一個需要重建的過程,此時將據太宗于安市城的將領樹立并完善具體化有助于民族自信心的重建。 (二)唐太宗成獨眼的最初記載與問題的發展: 自三淵集之后此問題才真正集中爆發,也有了唐太宗被描繪為獨眼的說法。鑒于李朝文集和史書的粗略記載有以下幾種: 《三淵集》 、 金昌翕(1732) 其七 《三淵集》卷之十一、詩、送大有隨伯氏赴燕 高麗舊疆踔遠矣。 鳳城或云是安市。 千秋大膽楊萬春。 箭射虬髯落眸子。 若道南漢形勝弱。 文皇何如洪太始。 《三淵集》卷之十九、書、答宋堯佐 梁萬春。以愚所聞。則非梁乃楊也。幸更廣詢而定之。 德懋(1741-1793) /《靑莊館全書》 靑莊館全書卷三十二淸脾錄一唐太宗眇目 三淵送老稼齋入燕詩曰。千秋大膽楊萬春。箭射虬髥落眸子。案安市城主為楊萬春。出于唐書演義。好事者為之作姓名。不足取信。詳見月汀雜錄。 安市城。距柵門十里。城在鳳凰山上。山三面周抱。峯皆戌削刺天。超邁欲飛。南一面稍平可門。高句驪方言以鳳凰為安市。故名安市城。唐太宗動天下兵。親征。為城主所射。眇目而還。足為黷武者之炯戒。老稼齋以為此東明所筑。非安市城。安市城獨非東明所創乎。案一統志。此眞安市城。故距五里有駐蹕山。路旁有徐宗孟墓舍。柳樹陰翳。墻垣鞏固。安市城主世傳姓名楊萬春。三淵詩亦用之。然尹月汀謾錄。已辨其出于唐書演義。不足取信。 樸趾源 《燕巖集》(1780) -熱河日記、渡江錄 起辛未、止乙酉。自鴨綠江。至遼陽十五日 今鄙語往往有訓鳳凰曰安市。稱蛇曰白巖。隋唐時就國語。以鳳凰城為安市城。以蛇城為白巖城。其說頗似有理。又世傳安市城主楊萬春。射帝中目。帝耀兵城下。賜絹百匹。以賞其為主堅守。三淵金公昌翕。送其弟老稼齋昌業入燕詩曰。千秋大膽楊萬春。箭射虬髯落眸子。牧隱李公穡貞觀吟曰。為是囊中一物爾。那知玄花落白羽。玄花言其目。白羽言其箭。二老所詠。當出于吾東流傳之舊。唐太宗動天下之兵。不得志于彈丸小城。蒼黃旋師。其跡可疑。金富軾只惜其史失姓名。葢富軾為三國史。只就中國史。書抄謄一番。以作事實。至引柳公權小說。以證駐驆之被圍。而唐書及司馬通鑒。皆不見錄。則疑其為中國諱之。然至若本土舊聞。不敢略載一句。傳信傳疑之間。葢闕如也。 樸趾源 熱河日記 渡江錄 方新筑鳳凰城。或曰此則安市城也。高勾麗方言。稱大鳥曰安市。今鄙語往往有訓鳳凰曰安市。稱蛇曰白巖。隋唐時就國語。以鳳凰城為安市城。以蛇城為白巖城。其說頗似有理。又世傳安市城主楊萬春。射帝中目。帝耀兵城下。賜絹百匹。以賞其為主堅守。三淵金公昌翕。送其弟老稼齋昌業入燕詩曰。千秋大膽楊萬春。箭射虬髯落眸子。牧隱李公穡貞觀吟曰。為是囊中一物爾。那知玄花落白羽。玄花言其目。白羽言其箭。二老所詠。當出於吾東流傳之舊。唐太宗動天下之兵。不得志於彈丸小城。蒼黃旋師。其跡可疑。 李德懋 1741-1793清脾錄 唐太宗眇目 三淵送老稼齋入燕詩曰。千秋大膽楊萬春。箭射虬髥落眸子。案安市城主為楊萬春。出於唐書演義。好事者為之作姓名。不足取信。詳見月汀雜錄。徐四佳云。牧隱貞觀吟曰。謂是囊中一物耳。那知玄花落白羽。玄花言其目。白羽言其箭。世傳唐太宗伐高麗。至安市城。箭中其目而還。考唐書通鑒。皆不載。當時史官。必為中國諱。無恠其不書也。但金富軾三國史。亦不載。未知牧老何從得此。 李德懋 靑莊館全書卷之六十六入燕記靑莊館全書卷之六十六 安市城主世傳姓名楊萬春。三淵詩亦用之。然尹月汀謾錄。已辨其出於唐書演義。不足取信。 兪漢雋(1732-1811)/自著(著庵集) 喟隋唐之黷武。殫宇內之兵粟。壯乙支之用兵。嘉楊君之守墨。屹薩水之髏。環市郛以彳亍。咸犇走而死咋。師不得以東牧。 楊君。安市城主楊萬春也。萬春之名。東史不傳。尹斗壽奉使中國。中國人有記者。遂錄歸以傳。守墨。墨翟之守也。薩水。今淸川江。[自著卷之一/賦/廣韓賦 幷序/乙未 ] 徐慶淳(1804-?) /《夢經堂日史》(1855) 為見鳳凰城。迂回十里。歷安市城。城在鳳凰山中。唐太宗親征高麗時。此城屢月不下。為守將楊萬春射中左目。及其回軍。萬春登城拜謝。太宗賜絹百匹。此載金富軾三國史。而通鑒及唐史所不記也。(夢經堂日史編[一]/十一月/初一日 庚申) 直庵集/申暻(1811) 至于楊萬春以安市一片孤城。拒天下百萬大眾。其武勇不下于白起,韓信。而其名亦不著于東史。晩因中國小說所記。而始知其為楊萬春。豈不可異哉。[直庵集卷之二十/語錄/語錄] 景善 《燕轅直指》(1832) 燕記曰。或曰此卽安市城也。高句麗方言。稱大鳥曰安市。今方語。或訓鳳凰曰安市。稱蛇曰白巖。隋唐時沿國語。以鳳凰城為安市城。以蛇城為白巖城。其說頗似有理。又世傳安市城主楊萬春。射帝中目。帝耀兵城下。賜絹百匹。以賞其為主堅守。三淵送其弟老稼齋入燕詩曰。千秋大膽楊萬春。箭射虬髥落眸子。牧隱貞觀吟曰。謂是囊中一物耳。那知玄花落白羽。玄花。目也。白羽。箭也。 二老所詠。當出于吾東流傳之舊。然唐太宗動天下之兵。不得志于彈丸小城。蒼黃旋師。其跡可疑。金富軾只惜其史失姓名。蓋富軾為三國史。只就中國史書。鈔謄一部。以作事實。至引柳公權小說。以證駐蹕之被圍。而唐書及司馬通鑒。皆不見錄。則疑其為中國諱之。然至于本土聞。不敢略載一句于傳信傳疑之間。蓋闕如也。燕轅直指卷之一/十一月二十四日 《桓檀古紀·太白逸史》 世民 憤不自勝 敢出決戰 楊萬春 乃呼聲張弓 世民出陣 矢浮半空 遂為所中 左目沒焉 世民 窮無所措 從間道遁(日據朝鮮·安含老、元董仲、紅杏村叟、范樟、李陌,1911年) 1931年,申采浩著 《朝鮮上古史》 (綜上所述條目詳見《關于安市城主楊萬春的朝鮮書面記載》一貼,至于其他參考源地址已失,故不詳述) 根據以上資料我們可以了解到以下幾點,說明唐太宗被射并不可信: (一)唐太宗被射瞎眼睛的最初記載沒超過18世紀,是誕生在李朝對清朝心存不滿的年代,這是李朝誕生的主流思想是鄙華和仇清。清前期在朝鮮半島的入侵是最主要因素,之后看到的康乾盛世又使朝鮮人認為華民沉溺在外族的幻象之內,其認為中華的概念已經不復存在,在明朝的覆滅以及丁卯胡亂與丙子胡亂之后李氏朝鮮的官民認識到了自身無依靠的絕望,期望自己的自救。所以自己要先看得起自己,別人才能感覺到你,這也是編造此種論調的先決條件 2在金昌翕之前,李朝記載安市城主其名為梁萬春。而金昌翕認為“以愚所聞。則非梁乃楊也”楊萬春之名才被后世朝鮮所引用。既然朝鮮人自顧認為是吾東流傳之舊,但卻對其名字卻諸多猜測揣摩,這顯然是不實的 (二)三淵集中首先寫出了太宗被射中眼眸,但卻不敢直言太宗名諱,而是用虬髯代替,想當然作者是有所顧忌的。然其后人的指向性卻越來越明確,這也是從創造謊言到完善謊言的一個過程。這里對太宗稱呼的發展是:“虬髯”(三淵集)—“帝”(燕巖集)—“太宗”或“唐太宗”(燕轅直指等)—“世民”(桓檀古記)這些稱呼中也體現了李朝逐漸輕視中華的軌跡。從眼睛唐太宗眼睛被射初次見于朝鮮書籍以來,雖然經過多次質疑,但總體發展是越來越完善。由射眸到后來的射左眼一次比一次具體。這和歷史的本真是相反的,史書一般是前者記錄,后者引用其記載,但在朝鮮卻是完善其記載,這倒是非常像文學的創作。 (三)金富軾《三國史記》參考的是中朝古籍,如當時有“安市城主”的記載,絕不會只字不提的,而是事實情況是三國史記,高麗史等朝鮮正史中均無提起。故“安市城主”名楊萬春之說實不足采信,清脾錄中也說:但金富軾三國史。亦不載。未知牧老何從得此。 在三國史記中有其安市城主的記載如下: 論曰:唐太宗,圣明不世出之君。除亂比于湯武,致理幾于成康。至于用兵之際,出奇無窮,所向無敵。而東征之功,敗于安市,則其城主,可謂豪杰非常者矣。而史失其姓名,與楊子所云:"齊魯大臣,史失其名。"無異。甚可惜也。(三國史記 第二十一卷 高句麗本紀第九卷)。其中說明了史失其姓名,與楊子所云:"齊魯大臣,史失其名。"無異。甚可惜也,可見這是史失其傳的,至于傳至李朝還要說是在中國小說和口頭流傳下找到的。可見朝鮮自古流傳楊萬春不可信。 (四)德懋已辨出:梁萬春(楊)其出于唐書演義。不足取信。 (五)景善的說法是“然至于本土聞。不敢略載一句于傳信傳疑之間,”這和當今朝韓人的說法及其的類似,他們自古以來信的是本土聞,而這本土聞誕生于何時何地,他們卻不愿深究。 (六)自金昌翕之后最早的應和者是北學派的樸趾源,他雖然來華,和遭到李朝理學思想的反對,但其本意是期望朝鮮的自救,也就是吸收清王朝的先進技術充實自己,本質是和中國的師夷長技以制夷相類,不能說他學習滿清就是仰慕滿清,而是為了自己的發展期待自強的表現。在這種思想的主導下,自然會創造出一個朝鮮人曾經偉大過的思想境界,。在他看來:唐太宗動天下之兵。不得志於彈丸小城。更何況清朝政府,這也等于給了李朝一個自強的底氣。 (七)至于近現代的桓檀古記和朝鮮上古史的引用更能說明問題,如果說前面的引用是詩文集,那此時就正式成了野史和民族史中的記載了。放下這兩本偽書的真實性不談,這些書的成因就是這是對自己民族遭受外族侵略下產生的,其主觀情緒可想而知,自己塑造出一個曾經為大的民族,目的還是為了自救,從有史以來的三國遺事到近現代的上古史。亦或是現代面對他人做強自己心中忐忑時,每當朝鮮民族對外族侵略束手無策或鄰國強盛,總有民族史學者陷入回憶之中,而自己的回憶中有沒有什么可以值得驕傲和振奮民心的元素,那就會去選擇創造和豐富自己的回憶。 (八)按朝鮮現代的收錄,有明人何孟春(明. 1474-1536) 在其著作余冬序錄有其“梁萬春”的記載但翻閱后不查。 (九)兪漢雋在著庵集中說: “萬春之名。東史不傳。尹斗壽奉使中國。中國人有記者。遂錄歸以傳。”按這說法。朝鮮人借助來中國的經歷,完善了安市城主的名字。但清人所著《天咫偶聞》卷二中說“又聞朝鮮人云:當日守城之將名楊萬春,可補史缺。”可見這種論調當時在中國是沒有的,清人是聽朝鮮人才知道的萬春之名。也就是說中國文字中根本無此記載,尹斗壽來中國見有記者也無從談起,因為中國現在也沒保存有這些文字記載,只不過是當時的朝鮮文人為了找一個權威可信的條件罷了。 二 安市城今何在 (一)朝韓方認為安市城的位置 安市城在何地?過去曾有過異議,但經過有關學者諸多考察與論證,認定今海城市英城子村古城,即唐與高句麗安市城大戰的主戰場所在地,已得到共識。朝鮮半島人認定他在朝鮮境內或者邊境地帶,主要有以下幾個說法: 1:長白山鳳凰城說。朝鮮丁鏞:#說云,古之方言謂鳳為阿市,安市者今鳳凰城也《大韓疆域考》 2:朝鮮清川江左岸說。清魏源:是月,度清川江過安州,唐太宗所功安市城也。《圣武記》 3:朝鮮平壤市南龍崗北烏石山說。安市城在烏石山,距縣治五里,堅固無比,石筑……世以此城為唐太宗所親征不下者。 其中鳳凰城在朝鮮最有信眾,大概有和今日之朝鮮國境所聯系的原因,認為其是安市城人民捍衛的是朝鮮半島人的主權。也說明了遼東為朝鮮人居住地的原因。但問題看得是當時的局勢和結果,高句麗之前朝鮮半島北部并未由半島人建立政權。高句麗滅亡后才逐漸將高句麗舊地納入疆域之中,但也并未出大同江以南地區。作為長白山地區的鳳凰城(今鳳城)從古至今也為納入半島政權一時一刻。又怎么會是保衛朝鮮人民呢?高句麗在鳳城建立的是烏城(又作居城)州,和安市不搭界。貞觀征高麗,路線是先固遼東,下安市會師,度鴨綠江直取平壤。是自北而南打,水路則最北打到了建安,今天的遼寧撫順 遼陽 海城 大石橋蓋州 大連為其戰境,并未達到遼東半島最東部的鳳凰城,更不可能跨鴨綠江去到朝鮮境內了,所以以上三點說法會不攻自破、 (二)通過考古的論證: 遼寧海城市英城子村古城,本名營城子村,就是駐兵屯營之意,而后進幾十年易名英城子村。除了出土豐富的遺物之外最明確的證據就是東南處有土筑高臺遺跡,現今已被修成梯田,可與史料中的太宗與安市東南筑造土山作互相印證。 東南高臺:在東門南測距城墻約30米處。臺西墻與城墻相連在一起,它高于東部城墻2.65米。墻體為人工修筑,內側可見高度17米。高臺頂部為一平面,呈梯形,外壁窄,長26米,內壁寬,長42米,兩腰各長30米,土質為云母巖風化土,夯土密度較小。當地村民稱之為點將臺,高臺外側基地長約40米,現高臺頂部已被人工修成南北向七層梯田。 而且根據考古山體正中為東城城墻的墻基,正可與史料中的“山頹,壓城,城崩(土山坍塌壓向城墻城墻崩塌)”互相印證一二。 (另有海城市海龍川山城說,其沒有認為的英城子更為普遍,不管怎么樣應該存在于在海城市范圍內) 三 唐太宗被射元兇諸說: (一)泉蓋蘇文說: 在淵蓋蘇文這部韓劇中高句麗名將淵蓋蘇文夜襲唐軍,射出一只冷箭直插唐太宗李世民眼睛,弦響之處李世民哎呀一聲捂住了左眼,頓時血流滿面。也是這劇的播出使中國網民第一次了解到韓人認為唐太宗是獨眼龍的荒唐說法。從此中國網絡就像炸開了鍋,一時間鄙視者成潮水般不斷增加。 (1)泉蓋蘇文不在安市 這說法是極其可笑的,了解歷史的都知道泉蓋蘇文沒有與唐太宗打過交鋒戰,也更談不上射傷其眼睛。泉蓋蘇文一直在平壤遙控指揮戰役,沒有一部史書中說他出過國都,泉蓋蘇文在安市更加不可能。資治通鑒中記載:“吾聞安市城險而兵精,其城主材勇,莫離支之亂,城守不服,莫離支擊之不能下,因而與之”說明安市城主于泉蓋蘇文是政治上的對手,并與其發生戰爭,攻不下來才放任安市城由城主掌控。安市城主享有自己的軍事自主權,不受泉蓋蘇文的調遣。駐華山之戰泉蓋蘇文能做的就是在平壤調兵援助安市,而不是入駐安市城、第二個理由是,太宗再打駐華山之戰前,高句麗傾全國之力與之抗衡,求的是保住大后方,此時的平壤城兵力極其的空虛。江夏王道宗曾經獻策:“高句麗傾國以拒王師,平壤之守必弱,愿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則數十萬之眾可不戰而降。”經過戰事評估精卒五千即可覆其本根。此時的戰事使得泉蓋蘇文只能坐鎮平壤國都,而不是連最后的一點兵力也不要了,跨過鴨綠江與太宗打對抗戰。當然這說的是駐華山之前,打完駐蹕山一戰以后, 高句麗舉國震駭, 以至于附近“數百里無舍煙。” 唐軍之后圍攻安市兩個月之久, 蓋蘇未派出一兵一卒救安市,更別說親身前往了。 (2)夜襲營 夜襲營的說法倒是有史料依據,不過被唐太宗先期察覺到了,并做好了布防,等的是“請君入甕” 1:新唐書——帝聞城中雞彘聲,曰:“圍久,突無黔煙。今雞彘鳴,必殺以饗士,虜且夜出。”詔嚴兵。丙夜,虜數百人縋而下,悉禽之。安市城被圍困日久,士氣糧草都消耗磨損了,無奈對方做了一次賭博似的攻擊,說明安市城當時已經出現空虛疲弱。此戰斗發生于駐蹕山戰役后不足兩月,安市城中便己經“突無黔煙”了。不管怎么說這是一場伏擊戰,而且是近距離伏擊戰,百人縋而下說的是百人從城樓上順著繩子趴下來,自然他的裝備是刀之類的近距離格斗武器,哪里會帶著弓箭之類的遠距離武器下城。而且這百人突襲隊根本沒有機會襲營,下城就被擒了。 2:資治通鑒的記載與其有出入之處:“上聞之,自至城下,召兵急擊,斬首數十級,高麗退走。”前面與唐書的記載一致,都是說安市城煙火日漸稀少,殺雞宰豬慰勞軍士,讓太宗看出破綻,問題是后來資治通鑒的記載是太宗親自到了城下,參與戰斗,這聽起來與常理不符。夜襲的目的是殺將帥等高級指揮官,太宗是其核心。本應重點保護,又怎會親自持兵殺敵,消滅小股作戰力量,這有些得不償失。這樣說太宗至城下也就到了安市城的射擊范圍之內,那極有可能被射中,但且看之后資治通鑒怎么記載太宗的:“士卒分番交戰,日六、七合,沖車炮石,壞其樓堞,城中隨立木柵以塞其缺。道宗傷足,上親為之針”。夜襲之后,緊接著建筑土山作戰,李道宗作戰傷了腳,太宗親自為之針灸,試想若是一個眼部要害中箭正在養傷的人,又何來這種閑情逸致? (二)楊萬春說: 根據的是以上李朝小說、筆記、詩歌的記載,在上段以作反駁,此不復表。楊萬春者不存在,本身就是偽證。若是想說的是唐朝沒留傳下名字的安市城主,則大可不必。安市城主又怎么會和唐太宗有交鋒呢?兩者皆是指揮方,安市城主是防守,未出城一步,遭遇戰的雙反臨戰指揮和安營扎寨都在對方打擊范圍之外,更何況是攻城戰。安市城主唯一的攻擊性軍事行動就是派百人敢死隊夜襲營刺殺,還不幸中了圈套。 (三)靺鞨說: 這種說法與楊萬春說來比較更加顯得薄弱,這個連小說詩歌的真確記載都沒有,憑的是對史書的單方面想象和曲解,持此說的人認為據《資治通鑒》說安市之戰時,李道宗命傅伏愛屯兵山頂失職,高麗兵奪據土山。太宗怒斬伏愛以徇,李道宗“徒 跣詣旗下請罪”。太宗說“汝罪當死”,但“特赦汝耳”。據看,太宗中箭, 大約即在此時。而靺鞨兵善射,太宗可能就是中了靺鞨之箭。 這里最大的誤差就是時間點,認為太宗中箭是在筑土山攻安市時,并是由靺鞨人殺的,可此時靺鞨兵早在這之前已遭到坑殺,也就是說筑土山安市之戰最后的階段,靺鞨兵是這之前北部薩辱高延壽和南部薩辱高惠真援助安市時帶來的,后高延壽和高惠真戰敗祈降,部下的靺鞨人被唐太宗殺光了。在這之后才是筑土山圍安市城,此時與太宗對抗的是堅守在安市城內的高句麗人,持此說的人明顯是把靺鞨兵出現的時間和筑土山的時間搞混了。 (1)李道宗跣詣旗下請罪 這種論斷的潛臺詞似乎是說李道宗因為攻城不利外加沒保護好太宗皇帝使之眼睛受傷從而引發太宗惱羞成怒說出了“汝罪當死”那不妨分析一下太宗為何說出這一句話,當時雙方膠著已經導致安市城內“煙火日微”這種跡象表明城中糧草已近枯竭,而之后據《資治通鑒》載:“筑山晝夜不息,凡六旬,用功五十萬,山頂去城數丈,下臨城中,道宗使果毅傅伏愛將兵屯山頂以備敵。山頹,壓城,城崩,會伏愛私離所部,高麗數百人從城缺出戰,遂奪據土山,塹而守之。上怒,斬伏愛以徇,命諸將攻之,三日不能克。道宗徒跣詣旗下請罪,上曰:汝罪當死,但朕以漢武殺王恢,不如秦穆用孟明,且有破蓋牟、遼東之功,故特赦汝耳。” 唐太宗此時趁著圍城兩月余,糧草日微(按舊唐書記載六月丙辰,師至安市城……秋七月,李績進軍攻安市城,至九月不克,乃班師,這是明確寫明時間線索的史料,可得知從移師安市的班師總共圍城三月。筑土山是最后階段因此得出此時已經圍城兩月余)再加上駐蹕山戰捷的士氣高漲,發起總攻,筑成土山。 從此可得知用五十萬人六十天時間在安市城東南筑造的土山,已經筑到了山頂去城數丈,可以俯視城中的高度,(圍安市三個月,筑土山花去兩個月時間,也表明安市城的易守難攻,和一直構思的借土山入城的戰略思維)山體崩塌使安市城墻出現缺口,這時拿下安市唾手可得,這個泉蓋蘇文尚且打不下的城池,之前攻久不下的城池此時已經打開了一道缺口 。這是絕好的總攻時機 。但李道宗部下傅伏愛卻擅離職守、私離所部,才引來高句麗兵僅百人便占據了土山缺口。試想一下本來唾手可得到最終化為泡影這種心理落差是常人難以忍受的,所以才會立斬傅伏愛以示眾。軍不嚴 將之過。李道宗當然明白自己管將不嚴導致的嚴重后果,之后對太宗主動徒跣詣旗下請罪,這些是在正常不過的表現。至于為何要“徒跣”在這之前就史料中已經寫明了“江夏王道宗督眾筑土山于城東南隅,浸逼其城,……壞其樓堞,城中隨立木柵以塞其缺。道宗傷足,上親為之針”李道攻城宗傷了腳,太宗親自為其針。土山失利后李道宗光腳請罪,意圖很明顯,太宗為我親自行針治傷,我記得。潛在用意是也希望太宗能記住自己為唐建立的功勛,從而得到寬恕。然太宗淡然可辨別其中的含義‘所以說:“汝罪當死,但朕以漢武殺王恢,不如秦穆用孟明,且有破蓋牟、遼東之功,故特赦汝耳”。 見到有些言論是不解李道宗為何光腳請罪,并認為戰線失利并未在傅伏愛一人之身。唐軍本就是大敗之勢 究其原因其一因為是土山之戰的總負責人, (江夏王道宗督眾筑土山于城東南隅),二是罪責牽連,如若罪在李道宗執戰不利,得到的罪責會和傅伏愛一樣。李道宗的罪過在于管將不利導致失去戰略先機,從而之后連攻三日不克,只得班師。沒能拿下安市李道宗是間接導致的,而不是直接,所以沒有收到嚴懲) 其三是,李道宗光腳祈降并非是自知罪孽深重,而是望太宗念及舊情,這點在上段中已經寫明。 (題外話,李道宗估計是砸傷了腳,造成淤血,所以才針。若是外傷。則只需外術治療,從戰役上看沖車炮石壞其樓堞,這是攻堅戰 有些人說李道宗受箭傷,不可信) (2)坑殺靺鞨: 除此之外持此說的人還對駐蹕山之戰后太宗下令屠殺靺鞨兵產生了懷疑:《新唐書·黑水靺鞨傳》說:“高惠真等率眾援安市,每戰,靺鞨常居前。 帝破安市,執惠真,收靺鞨兵三千余,悉坑之。”同書〈高麗傳〉所說的“誅靺 鞨三千余人”,當是同一件事。太宗對高麗軍都很寬恕,獨對靺鞨人仇恨,必非 無故。九月班師,《通鑒》說是“上以遼左早寒,草枯水凍,士馬難久留,且糧 食將盡。”其實都只是借口。 我們首先來分析一下為何坑殺靺鞨兵,在上一段中引用了新唐書·黑水靺鞨傳,就在這前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原因,全文如下: 武德五年,渠長阿固郎始來。太宗貞觀二年,乃臣附,所獻有常,以其地為燕州。帝伐高麗,其北部反,與高麗合。高惠真等率眾援安市,每戰,靺鞨常居前。帝破安市,執惠真,收靺鞨兵三千余,悉坑之。 新唐書里明確寫出了:“其北部反,與高麗合”北部靺鞨首先背信與唐朝,與高麗聯合,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就是“每戰,靺鞨常居前”本是一段完整的話,前面說原因后面說結果,但持此說的人只看到了最后幾個字,單獨摘下來加以想象、其居心叵測可見一斑。 這里說的北部是指北部靺鞨,他們是由高句麗南部褥薩(褥薩當都督解)高惠真和北部褥薩高延壽帶來的高句麗靺鞨聯軍。北部靺鞨就是指的黑水部 拂涅部等和一些規模較小的部落如虞婁 越喜 鐵力等部。他們生活在挹婁肅慎的舊地上。之后隨著時間的發展逐漸成為黑水靺鞨十六部其中。關于這些部落稱臣與唐朝在新唐書北狄傳中也有明確的記載載:“武德五年,渠長阿固郎始來。太宗貞觀二年,乃臣附,所獻有常,以其地為燕州”。(燕州地區為高句麗滅亡后栗末靺鞨的遣散地,此處為作者把栗末靺鞨誤認為黑水靺鞨)可以看出黑水靺鞨在武德五年遣使來唐,貞觀二年稱臣與唐,到了貞觀十四年唐“以其地為黑水州,自后或酋長自來,或遣使朝貢,每歲不絕”—(《唐會要》卷九十六)。此時唐朝在黑水靺鞨所在的北部靺鞨地區設置有效地管理機制。到了貞觀十九年發生了北部舉反旗,背信與唐。靺鞨人與唐朝打仗每戰居于前倒是可以理解,因為他們在高句麗靺鞨聯軍中數量上不具優勢,尤稱勁捷 且非高句麗本族人,所以高句麗褥薩使用它們當先期部隊。每戰與前這些也是唐朝憎恨的,但非主要原因,招致屠殺靺鞨兵的原因主要在于他本是唐朝盟友但卻反唐,試想一下征高麗的唐軍中就有很大比例的外籍雇傭軍,其中靺鞨兵也在內。他們看著北部靺鞨從臣屬到趁戰亂反擊唐朝會如何想。此時屠殺靺鞨兵無非是起到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顯天威,使之不要內亂。 再殺靺鞨兵的人數上,眾多史料并無太大出入,皆三千上下,與降唐的總人數上差異巨大不同,在舊唐書中說延壽惠真率十五萬六千八百人請降,但到了資治通鑒的記載是,延壽、惠真帥其眾三萬六千八百人請降,或者比較可信,因為舊唐書中說“靺鞨之眾十五萬來援安市城”最后收兵卻比來的人數更多,是不可信的。在殺靺鞨兵的人數上,有如此下史料作對比。 1:舊唐書 列傳第一百四十九 東夷“收靺鞨三千三百,盡坑之” 2:資治通鑒,唐紀十四:“收靺鞨三千三百人,悉坑之” 3:新唐書、東夷傳:“誅靺鞨三千馀人,獲馬牛十萬” 4:新唐書。北狄傳:“收靺鞨兵三千余,悉坑之” 從坑殺的靺鞨兵可以看出靺鞨兵總人數并不多。和歸降的高句麗兵比只占去小部分,這些人只是充當先鋒部隊的,援助安市城的聯軍中主力尚且當不成,從位置上談更不可能入駐安市城向太宗射冷箭了。因為援助安市時高延壽和高惠真只是在去城四十里至八里的地方反擊唐軍,根本就沒有進去 1:新唐書 東夷傳“延壽不從,引軍距安市四十里而屯” 2:資治通鑒,唐紀十四“至安市城東南八里,依山而陳” 此外從四十里到了八里還是太宗怕其徘徊不敢前進而派兵引誘的。(上猶恐其低徊不至,命左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將突厥千騎以誘之——資治通鑒、唐紀)從中可以得出結論,靺鞨兵被坑殺是因為射中了唐太宗眼睛這說法無論從時間亦或是空間上根本就不能支持,李道宗畏罪光腳請罪的說法也很可笑。個中緣由只有創出此說的人自己最為清楚。貞觀三年編修成書的《隋書》靺鞨傳記載“自拂涅以東,矢皆石鏃,即肅慎氏也,可見北部靺鞨始終是在用肅慎遺留下來的原始石箭鏃,唐早期也是如此,未對石器產生排斥。既然是這樣又何來靺鞨淬毒呢?石器滲透性大,粘著力低。毒箭怎么也不會選用這種東西作為載體。自身的文明化發展還未得到進步,更不用說向太宗射出的毒箭了。 四、新羅說: 在于他人爭辯中得出還有來自新羅人射傷唐太宗的論斷,而且說得有名有姓—新羅大將“金庚信”這話不得不讓人汗顏,首先新羅是貞觀十九年大唐親征高麗時的援軍。又怎么會向自己的盟友射擊呢?是新羅請兵與唐才引來的貞觀十九年征高麗,當時的局勢發展是:貞觀十六年新羅遣使上書以百濟王“義慈興兵伐新羅四十余城,與高句麗和親通好,新羅阻斷入朝之路為由向唐告狀,太宗遣司農丞相里玄獎赍書告諭兩蕃,示以禍福(新唐書東夷傳百濟條)這次遣使求救在高麗傳里記載了更為詳實的細節:新羅遣使上書,請唐出兵說出了“計窮矣,惟陛下哀憐”太宗給新羅國定了三條計策 1我派軍隊,領契丹靺鞨雇傭兵入遼東境內,可以使你們有一年的安穩日子。 2我賜你絳袍丹幟數千列裝你國,高句麗百濟見了,以為是唐朝派軍到了新羅,必退軍。 3百濟自持有海路屏障,不休兵戎,我派水軍幾萬過去打;你新羅國為女王執政,所以周邊鄰國才欺負你,我派宗室去主持新羅國,代日子穩定了再還給你,你說怎么樣?新羅使者無語應對(原文見新唐書東夷傳高麗條) 之后派玄獎告諭兩蕃,太宗還是以為自己師出無名不愿派兵前往,無奈蓋蘇文在玄獎到達之前就先攻下新羅兩個城池,對唐從中調和也是“不從”。太宗擔憂“一慮之失而尤之”再加上新唐書中的一句“新羅數請援”才堅定了攻伐高句麗的決心,可見當時新羅已經讓高句麗百濟打到了絕境上以上三條建議出自唐太宗之口,視為番戲耍之言。試想一下新羅國受到的高句麗壓迫和百濟的反擴張已經疲于奔命,從百濟的角度來講先是新羅擴張給自己的壓力,從此不得不與宿敵高句麗聯合。百濟武王上位后專事攻打新羅,太宗征高麗之前又發契丹、奚、新羅、百濟諸君長兵悉會,不過百濟未聽調遣卻——聞帝新討高麗,乃間取新羅七城;久之,又奪十馀城,因不朝貢(新唐書東夷傳)此時新羅受到高句麗百濟的雙向擠壓,貞觀十六年大耶城之戰新羅戰敗又求助高句麗未果,金春秋被扣押。自后幾年一直是三國互伐,他能依靠的只有唐朝。 新羅對唐的援助可見:太宗將親伐高麗,詔新羅纂集士馬,應接大軍。新羅遣大臣領兵五萬人,入高麗南界,攻水口城,降之。《新唐書東夷傳》 善德王十四年(唐貞觀十九年)——夏五月, 太宗親征高句麗, 王發兵三萬以助之. 百濟乘虛, 襲取國西七城. 冬十一月, 拜伊 <毗曇>為上大等《三國史記。新羅本紀》 還有就是金庚信本人此時未必在新羅援軍之內,領兵的將領是誰雖說史書中未寫明,但在本段中說戰爭過后毗曇卻被封為了大上等,此人政治觀是親唐的,不能排除協同作戰的因素。對金庚信卻之字不提。在貞觀十九年從正月到三月金庚信一直在跟百濟打,三月之后“又急報百濟復來侵,.王以事急, 乃曰: "國之存亡, 系公一身, 庶不憚勞, 往其圖之!"三月之后金庚信去和百濟軍在作戰,而且是國之存亡之戰。以上三國史記的記載可以跟新唐書東夷傳中的記載作對比——“聞帝新討高麗,乃間取新羅七城;久之,又奪十馀城,”百濟趁唐攻高麗的時機攻打新羅。此時的金庚信在跟百濟打,根本就就沒再援唐軍之中。又何來射中太宗的眼睛呢? 之后三國史記無論是新羅本紀還是金庚信傳里都是直接由善德十四年(貞觀十九年)直接跳轉到十六年(貞觀二十一年)可見其新唐書中的“久之,又奪十馀城”在此時間段內。新羅發兵五萬才奪取個水口城,那對丟了十幾個城池的新羅來說,此戰自然是國之存亡的持久戰。事實是史料中金庚信在百濟占線一拖就是幾年不見記載。由此得知這說編造的多么不切實際,一是這些人對新羅和唐朝的關系不了解,再者無金庚信援唐的記錄。信口開河指向金庚信,這無非就是為本民族將領增光添彩的行為。筆者在于高麗人爭論時初聽此說,而驚訝至哭笑不得。 四 劉洎死于泄露國家機密? “疾勢如此,圣躬可憂”!被認為是劉洎泄露了天機,說出了唐太宗中箭真相,而引來太宗的仇殺。“此言一出,大禍立至,這位重臣便被李世民下詔,“洎與人竊議,窺窬萬一,謀執朝衡,自處伊、霍,猜忌大臣,皆欲夷戮。宜賜自盡,免其妻孥。”按說劉尚書罪不至此,大約實情是他對外人透露過李世民所謂“癰疽”癥真相吧” 這又是一次典型的斷章取義,資治通鑒原文就在本段中中已經明確的給出了劉洎的死因:初,上留侍中劉洎輔皇太子于定州,仍兼左庶子、檢校民部尚書,總吏、禮、戶部三尚書事。上將行,謂洎曰:“我今遠征,爾輔太子,安危所寄,宜深識我意。”對曰:“愿陛下無憂,大臣有罪者,臣謹即行誅。”上以其言妄發,頗怪之,戒曰:“卿性疏而太健,必以此敗,深宜慎之!”及上不豫,洎從內出,色甚悲懼,謂同列曰:“疾勢如此,圣躬可憂!”或譖于上曰:“洎言國家事不足憂,但當輔幼主行伊、霍故事,大臣有異志者誅之,自定矣。”上以為然,庚申,下詔稱:“洎與人竊議,窺窬萬一,謀執朝衡,自處伊、霍,猜忌大臣,皆欲夷戮。宜賜自盡,免其妻孥。唐太宗在征遼東前讓劉洎輔佐太子,誰料劉洎說出了:“原陛下無事,哪個大臣有罪,我劉洎馬上宰了他”本來讓他輔助太子理政,他以自我為中心。難怪太宗要警告他“你性格不僅粗疏而且還鋒芒畢露,早晚得在這上面栽跟頭”劉洎行事向來行事直率, 唐人張彥遠的《法書要錄》中說其敢上御座搶太宗飛白。以此可見一斑。 他的死在于有人從中陷害,劉洎從太宗屋中走出與眾大臣說“陛下這樣的疾病,真令人擔憂”本是平常之語,有人卻將此句話加以編造說給太宗聽“劉洎說朝廷大事不足以憂慮,此時最應該辦的就是遵循伊尹霍光的典故,輔佐年幼太子,大臣有不聽從的把他殺死就行”司馬光在寫道此時用了“譖于上”幾個字,就是說明有人從中故意挑撥矛盾。新唐書,卷122《劉洎傳》以及《舊唐書》卷74《劉洎傳》指出此人為褚遂良。而且殺大臣的話也是劉洎之前說過的,只不過這次被人改成了“挾天子”的含義上。褚遂良投合了太宗顧忌心理。所以唐太宗詔書中寫的也很明白“劉洎私下與人議論,當我不行時,陰謀執掌朝政,自比伊尹霍光,猜忌同僚,想把他們全殺死,理當賜自盡,赦免妻兒”劉洎一生張揚 愛說直話,卻死在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上,這事未免荒誕諷刺。但究其原因劉洎的話經過褚遂良的誣陷之詞潤色后,顯然唐太宗也擔心幼主難駕馭桀驁不馴的劉洎,從而落為傀儡,這是唐太宗殺死劉洎最為重要的一個因素。 既然他們說劉洎是泄露了天機被賜死,那么太宗的天機何須泄露,太宗征遼東的將士和敵方眾兵將不是都能看見嗎,坐步輦回來的時候不是天下人都能看見嗎(唐時步輦無壁無頂)。防了一個劉洎的口,能防天下眾人之口?再說為何要防別人之口,宋太宗中箭,蕭撻攬中弩 夏侯惇傷左目史書如實寫下。沒必要此地無銀三百兩,捂住自己的左眼,然后御步輦而行,到大街上然后跟人說:我沒中箭、我沒中箭” 五 癰疽 貞觀十九年九月安市不克,班師,到了十二月資治通鑒中說:“十二月,辛丑,上病癰,御步輦而行。戊申,至并州,太子為上吮癰,扶輦步從者數日”這條記載被某些人人認為是太宗箭毒發作的癥狀,所謂癰疽在古代指的范圍很大,以現在來看,筆者收集到了太宗所發癰疽病的解釋有:腸癰 肛瘺 痢疾 火癤子 皮膚病各種說法,不管發病與什么部位無一例外證明他他是種熱病。《黃帝內經、靈樞》記載:“熱氣淳盛,下陷肌膚,筋髓枯,內連五藏,血氣竭,當其癰下,筋骨良肉皆無余,故命曰疽”在瘍醫大全癰疽論中說“癰疽皆由膏梁之家,濕熱氣逆所結,且多犯肥白之人,氣居于表,中氣必虛者,初起急宜涼血,活血散結解毒,大劑連進,內外夾攻” 首先說出他多發病與膏粱之家,在古代是種富貴病,積熱所致。瘍醫大全又說“諸痛癢瘡瘍,皆屬心火 ”神經情緒的因素也被囊括、太宗征遼東之前所患疾病中氣疾最為嚴重。據《貞觀政要》記載,唐太宗于公元628年8月曾云:“朕有氣疾,豈宜下濕。”四年之后,又說:“朕有氣疾,暑輒頓劇。”可從中得知太宗最見不得的就是暑熱,暑天病情會加重。所患氣疾外還有風疾,同樣是個怕熱的病“比者風虛頗積,為弊至深……沈疴屬此,理所不堪,久欲追涼。”而太宗發病征遼東卻又是經歷了整個暑期,在遼東“盛暑汗流”的氣候使太宗的身體加重了本來的病情,產生出并發癥從而生出癰疽、 太宗所患癰疽除去舊有頑疾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當時征遼東時的衛生條工作不到位,觀十九年九月: 丙辰,上聞太子奉迎將至,從飛騎三千人馳入臨渝關,道逢太子。上之發定州也,指所御褐袍謂太子曰:“俟見汝,乃易此袍耳。”在遼左,雖盛暑流汗,弗之易。及秋,穿敗,左右請易之,上曰:“軍士衣多弊,吾獨御新衣,可乎?”至是,太子進新衣,乃易之。——《資治通鑒》、唐紀十四、太宗自發兵定州時就對李治說:等我再見到你才換下此袍,果真見到李治后才換下舊衣、從發兵定州到在見到李治,經歷盛暑流汗 秋天透風 半年時間為更換新衣。如不按中醫理論,看看現代的西醫解釋癰疽是由皮膚的毛囊和皮脂腺成群受細菌感染所致的化膿性炎,這也就明了了所患癰疽的環境衛生因素。從發病時間上看,太宗九月班師,至十二月至定州見李治,才發現自己得了癰疽。按他們的說法是筑土山的時候中箭,就按著這種軌跡,應該是在九月之前不久,九月到十二月過了整整三個多月 試想中了毒箭,怎么會拖延如此之久才發病?再者中箭或中毒箭若是治療不及時,最為可信的癥狀就是傷口周邊因為細菌感染毒素侵蝕出現潰爛,進入血液者則直通心脈導致死亡,怎么會過了三個月之久身上才長出個芥子?說中箭得痢疾者更加詭異,毒素繞過周身血液循環直通終點到達大腸,其他部位皆無病癥,唯生出痢疾,別說是箭了,注射針也無如此奇效。由此得知痢疾/芥子/癰疽≠中箭 至貞觀二十三年四月辛酉十八日死時按資治通鑒載,“上苦利增具”“苦利”也似“苦痢”解,死于痢疾也應是太宗其病癥之一,但已和中箭無關。 且究其癰疽并非什么大病,最嚴重的就是發病階段,唐太宗也不過就是做了幾天的轎子,并未描寫其病的有多嚴重,劉洎口中說的“疾勢如此,圣軀可憂”說的是讓人憂慮、他看到的是初期病癥,從之后的發展狀況看,貞觀二十年正月以六條巡查四方,上親臨絕。二月初二上發并州,這都是好轉的跡象。此時距發癰疽都是在兩個月之內,之后緊接著記載“上疾未全平,專欲保養”此時已經到了修養的階段,唐太宗在貞觀二十一年二月做好休整后又準備再次親征,可見其病無礙。 “上將復伐高麗,朝議以為:高麗依山為城,攻之不可猝拔。前大駕親征,國人不得耕種……”貞觀十九年班師回朝的十二月太宗在定州發癰疽病癥,因為所患病地點未在遼東,在太宗看來和征東無關,所以也并未引起太多注意,才會準備再征高麗。有人認為癰疽從貞觀十九年年底發癰疽到了貞觀二十一年十二月三十日太宗才痊愈,——“壬子,上疾愈,三日一視朝”。其實這又是沒看全史料的結果,不能把什么病都歸結到癰疽上,在貞觀二十一年三月,太宗風疾又有復發,“太宗得風疾,苦京師盛暑,四月初九,命修終南山太和廢宮為翠微宮,”這次說的“上疾愈”是風疾,而非癰疽。既然已經痊愈更不可能在這之后找那邏邇娑婆寐為其治療舊傷,而是此時太宗經過身體反反復復發病,已經對長生方術產生了興趣,并且深信。他求的是長生之法。 究其太宗所患癰疽,有內因也有外因 ,內因就是深受風疾之苦,這是先決條件。外因是遼東氣候 車馬所疲 操心勞力 加上衛生照顧不到所導致的,這是發病的誘因。 六 天竺僧 再說到唐太宗死因的時候這些人還是相信太宗是因為箭傷不治,招來天竺僧為其服丹藥而致死 二十二年五月,太子率更長史王玄策擊敗天竺(印度),得其方士那邏□娑婆寐,自言壽二百歲,有不死術。太宗令他" 采怪藥異石" ,以求" 延年之藥".據看,太宗是想要治箭瘡。二十三年,五月己巳太宗服丹藥崩駕。他死后四天才發喪。還說在這之前太宗是深惡痛絕丹藥的,然而卻在遼東回來后深信丹藥治病,也可得知現有中醫之術無法挽救太宗的身體么從而相信超自然力量,這是完全的曲解,唐太宗在貞觀前期,對神仙方術確實是對丹藥深惡痛絕的,但觀點改變在征遼東之前的貞觀十七年,太宗又幸名醫甄權家,“視其飲食,訪以醫性”。據說甄權時年103歲,長于養生。太宗從痛覺丹藥到深信道家方術的轉變時間在征遼東之前。根本就不存在箭傷無藥可醫只能相信異域丹藥的荒唐說法。從以上的記載來看唐太宗經常所患風疾 氣疾為此而困擾,征遼東后導致患上癰疽,從而發生了思想上的轉變,對方術由痛覺到深信的轉變這是原因 《舊唐書·郝處俊傳》有記: 先帝令婆羅門僧那羅邇婆娑依其本國舊方合長生藥。胡人有異術,征求靈草秘石,歷年而成太宗在后期是對丹藥方術深信不疑的,這些也是導致自己的死因之一。貞觀二十一年正月:長孫無忌在士廉喪所,聞上將至,輟哭,迎諫于馬首曰:“陛下餌金石,于方不得臨喪,奈何不為宗廟蒼生自重!且臣舅臨終遺言,深不欲以北首、夷衾,輒屈鑾駕。”上不聽。無忌中道伏臥,流涕固諫,上乃還入東苑,可見其深為丹藥所迷,求的是長生之法,治病并非主要原因,所以長孫無忌才會哭諫將太宗勸回。且在這之前房玄齡也指出“上疾新愈”可見唐太宗晚期從征遼東之前無論是在病中還是病后一直是對丹藥深信不疑的。 結語 關于唐太宗死因的問題上,遍及網絡都都在說死于中箭,稍微了解歷史的即知此時有多荒唐,可近些年大有謠言擴散之勢。引用轉錄者無數。泉蓋蘇文上映后,中國網民都在把他當成笑談,但卻少見深究者。此時卻有人將太宗死因應和成中箭的假象,并引經據典,大有以假當真之象。雖為斷章取義,一般不了的人也會信以為真。這也是大肆在網絡上轉帖的原因。以此為由,筆者寫文一篇,水平不高、文筆不妙,但求為此做一番探尋,不到之處敬請見諒,忘能引起注意打擊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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