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中國歷代君主帝王81---漢晉時期西域國家——烏孫、車師、大月氏
烏孫-語源
另一種解釋是烏孫即崇拜黑色的意思,以中國史學專家何光岳為代表。他認為焉耆及烏孫曾經(jīng)在中國山東孝義縣漹水一帶居住,當?shù)赜幸环N鳥名叫焉鳥,兩族共以焉鳥為圖騰。因為焉含有紅色之意,而焉鳥一身羽毛有紅黑之分,所以焉耆尚紅,烏孫尚黑。 漢語學家梅維恒(VictorH.Mair)曾經(jīng)將“烏孫”的原音與梵語的“a?vin”及立陶宛語的“a?va”(母馬)作出比對,提出“烏孫”可能有“馬的民族”(horsepeople)一義,烏孫語可能屬于印歐語系Satem語支,可是可信性微。 烏孫-西漢以前
有中國學者認為當時烏孫在河西走廊的國家不是歷史意義上的烏孫國,推斷先秦時烏孫族自號“昆”,是一個西戎部落,先秦典籍稱“昆”為“昆戎”、“緄戎”、“混夷”,例如《孟子·梁惠王章》:“惟仁者能以大事小,是故湯(商湯)事葛,文王(周文王)事混夷(昆人)?!?。“烏孫”這個名稱最早要在西漢的《史記》才出現(xiàn)[5]。 后來月氏攻擊烏孫,烏孫族大敗,昆莫難兜靡被殺害[10]?!稙鯇O研究》提及雖然大多學者相信漢書所載月氏殺害烏孫昆莫難兜靡,但是有關事件有可疑之處,有需要進行深入的論證。 傳說難兜靡被殺時,獵驕靡還在襁褓中,被遺棄荒野。烏鴉找肉喂養(yǎng)獵驕靡,狼又為他哺乳。匈奴冒頓單于感到奇怪,認為獵驕靡是神,于是決定養(yǎng)育他。難兜靡之子獵驕靡長大后“自請單于報父怨”[12],并得到匈奴單于的幫助,趕走伊犁河流域的月氏,約在西漢文帝后元三年至后元四年(前161年-前160年)[9]舉族西遷至那里復國。不過,加拿大漢學家蒲立本對血族復仇(vendetta)是烏孫攻擊月氏的原因感到懷疑。他認為復仇這個原因可能是子虛烏有,只是《漢書》作者為了加強戲劇效果而添加的情節(jié)。再者,烏孫族內本來就包含塞人(Saka)及月氏。烏孫西遷伊犁河下游后,相信獵驕靡得知匈奴單于占用族人原本在河西走廊的牧地,并且設王分治,以自己的族名“昆”命名為“昆邪王”(史
盡管學者一般相信烏孫在河西走廊居住過,日本漢學家松田壽男曾經(jīng)提出烏孫的原居地不在河西走廊,而是在位于博格達山北麓[13]。他說正如另一位日本漢學家加藤繁指出,《史記》并沒有記載烏孫曾經(jīng)在河西走廊居住過,《漢書》則有記載,卻只不過是《漢書》的編者誤解《史記·大宛列傳》的內容而導致。加藤繁稱倘若《史記》和《漢書》的內容自相矛盾,應該以前者為準。松田壽男指杜佑的《通典·州郡典》載:“庭州(金滿縣,今烏魯木齊以東,昌吉回族自治州吉木薩爾縣)在流沙之西北,前漢烏孫之舊壤,后漢車師后王之地,歷代為胡虜所居”,《舊唐書·地理志》:“流沙州北(應為西北),前漢烏孫舊地,方五千里。后漢車師后王庭。胡故庭有五城,俗號‘五城之城’”。松田壽男又指出《舊唐書》所介紹的五城即別失八里(庭州),因此烏孫原居地的范圍似乎卻不限于吉木薩爾縣,可能包括吉木薩爾縣至烏魯木齊的所有綠洲,也就是博格達山北麓。 烏孫-與漢建交
當時烏孫國國家分裂。太子蚤已逝,烏孫昆莫獵驕靡答應他以其子岑陬(封號,名叫軍須靡)為太子的請求,引起太子弟弟大祿不滿。大祿握有兵權,計劃起兵殺害軍須靡。獵驕靡為保護軍須靡,便給他萬余騎兵到別處自立。獵驕靡自己另掌萬余騎兵自保,未能直接控制全國所有兵力。他接見張騫,可是沒有答應張騫的與漢結盟的請求。獵驕靡認為“年老國分,不能專制”,而且大臣不了解漢的國勢,又畏懼匈奴,烏孫不可能遷回故地[16]。
烏孫-西漢烏孫聯(lián)盟
烏孫-西漢屬國
西漢宣帝(前60年)神爵二年,翁歸靡死,元貴靡未能順利繼承昆莫之位,烏孫貴族擁立了擁有匈奴血統(tǒng)的泥靡(軍須靡之子,《漢書》中稱狂王),西漢朝廷不滿。西漢與烏孫的聯(lián)姻中止[17]。因為西漢不需要聯(lián)合烏孫共同對抗匈奴,所以解憂公主的任務是為漢控制烏孫??裢踔⒓炔缓衔鳚h朝廷的意思,又因殘暴失去烏孫國國人的支持,解憂公主與漢使者魏如意及任昌合謀刺殺狂王,失敗。西漢首次干涉烏孫內政,最終引發(fā)烏孫內亂。
大昆彌元貴靡死后,子星靡繼位,懦弱無能,讓西漢能夠進一步控制烏孫。西漢竭盡全力扶持星靡,先遣馮嫽率領百人前往烏孫鎮(zhèn)撫星靡,又接納都護韓宣的建議,賜烏孫高官大吏、大祿、大監(jiān)金印紫綬,以輔助星靡。之后都護韓宣提出罷黜星靡,元帝沒有同意。 大、小昆彌之間矛盾不斷,《漢書?西域傳》記載,為調解矛盾,“漢用憂勞,且無寧歲”。西漢成帝鴻嘉末(前18或前17年),末振將成為小昆彌,當時大昆彌雌栗靡很有威信,末振將擔心自己地位不保,派人刺殺雌栗靡。漢扶立雌栗靡的叔父伊秩靡為大昆彌,末振將被伊秩靡的部下所殺后,漢馬上派兵殺死末振將太子番丘。末振將之弟卑爰疐率領八萬人投靠康居,經(jīng)常發(fā)兵攻打烏孫,企圖吞并大、小昆彌的部眾。最后被都謢孫建領兵襲殺。 雖然烏孫成為西漢屬國,西漢朝廷的意向主導烏孫國的政治,可是烏孫國從未被并入西漢的版圖。 烏孫-衰亡
公元五世紀以前,烏孫國與中原政權仍然保持聯(lián)系[9]。烏孫曾經(jīng)向曹魏政權進貢,“無歲不奉朝貢”。 烏孫國國勢久衰,先后遭到鮮卑首領檀石槐于147年-約167年間及拓跋首領郁律于318年等多次重創(chuàng)。烏孫可能并未因此南遷蔥嶺(帕米爾高原),而是避居天山山中[23]。 魏晉南北朝初年,原小昆彌境內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國家──悅般,西邊大昆彌所統(tǒng)治的地方則仍為烏孫國[24]。及至北魏一統(tǒng)北方,烏孫都有向中原政權進貢[25]。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在位其間,北方逐漸統(tǒng)一,北魏國勢日益強盛。拓跋燾希望挑戰(zhàn)柔然,經(jīng)營西域。拓跋燾曾經(jīng)在太延三年(437年),派遣董琬、高明等出使西域,途經(jīng)烏孫,受到烏孫王的禮待[26]。 早在太延三年(437年)之前,蒙古高原的柔然曾經(jīng)數(shù)次攻打烏孫國[27]。柔然可能曾經(jīng)與悅般聯(lián)手,夾擊烏孫,烏孫被迫西遷天山山中,時間可能是柔然君主社侖〔402年-410年〕或后來的斛律(410年-414年)在位其間[23]。烏孫約在五世紀初至五世紀中葉南遷至蔥嶺。他們被塞人(Saka)所同化,不再獨立成國,在史籍上消失。 萬,勝兵十八萬八千八百人……最為疆國?!?。近代研究亦認同《漢書.西域傳》所載,并指出盛期時的烏孫國不論戶口、人口或兵力,遠超過其他隸屬西域都護府的西域諸國例如若羌、鄯善、疏勒、莎車、于闐、龜茲等的總和[35]。學者估計在漢平帝登位初年,大概40%的烏孫族,約25.2萬人在現(xiàn)今新疆游牧[36]。 烏孫-種族
早在十九世紀下半期,俄國學者就開始了對烏孫的研究,有學者認為烏孫是操突厥語的民族[3]。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起,以伯恩斯坦姆(A.N.Bernshtam)為代表的大部份前蘇聯(lián)學者認為烏孫極可能屬于印歐語系的東伊朗語支的民族。前蘇聯(lián)考古學者庫沙耶夫(G.A.Kushaev)與伊犁考古隊隊長阿基舍夫(K.A.Akishev)合著《伊犁河流域的塞人和烏孫的古代文化》(1963年),書中總結前蘇聯(lián)在伊犁河流域及伊塞克湖的發(fā)現(xiàn),約百份之八十的烏孫頭骨屬于歐羅巴種,烏孫時代那一帶的居民主要歐羅巴人。伯恩斯坦姆、庫沙耶夫與阿基舍夫相信烏孫可能是希羅多德《歷史》中的Issedones(伊塞頓人)。 漢學家JarlCharpentier相信烏孫可能是薩爾馬提亞人(Sarmatians)的祖先或族人。美國學者麥高文(W.M.Mcgovern)都認為烏孫是高加索人種,并且操伊朗語。加拿大漢學家蒲立本指出大月氏應該屬于吐火羅語族,而烏孫與大月氏同樣地設立翕侯頭銜,因此烏孫與吐火羅語族可能有所連系。日本學者羽田亨在《西域文化史》則指出烏孫操突厥語,可是不能據(jù)此就認定他們屬于突厥人種(蒙古人種)。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的中外關系史研究室主任余太山贊成烏孫屬于歐羅巴人[39]。希羅多德所著的《歷史》載有Issedones(伊塞頓人),即是波斯文獻中的Saka(塞人),Asii是部落盟主。Asii可能是《左傳》中的允姓之戎,而烏孫可能是允姓的異譯。他推斷部分Asii很可能在前177/前176年被大月氏人從伊犁河流域迫遷至河西地區(qū),即是漢史中的烏孫。
從中亞地區(qū)出土的古人類學材料證明,各地方的烏孫是體質上比較一致的種族[41]。不同地區(qū)出土的烏孫頭骨之間,形態(tài)的一致性遠較它們的差異明顯。此外,雖然蒙古人種特征的強弱,在不同地區(qū)出土的烏孫頭骨不完全一樣,但是差異沒有類型學的意義。到底是蒙古人種哪一支影響了烏孫的成分則尚未確實。 有些學者認為只有屬于蒙古人種的古人類遺骨自河西走廊出土,據(jù)此推斷烏孫西遷前應該是純粹的蒙古人種[41]。不過,烏孫不大可能在活躍于西域的時間內急劇地從一個大人種類型(蒙古人種支系類型)變成另一個回然不同的人種(以歐洲人種特征為主)。烏孫西遷前應該是以歐洲人種為基礎的種族。 有中國學者推斷烏孫的祖先是先秦西戎部落“昆”,讀作“渾”,是西戎支族“緄戎”[24]。烏孫王號“昆靡”,“靡”讀“mi”,突厥語的輔音“m”及“b”可以相通,因此“彌”相當于魏晉南北朝時期操突厥語民族的官號“匐”(讀bi)。例如后趙石勒的祖先世代為部落小將“匐”,與及南北朝時期高車王阿伏至羅自號“侯婁匐勒”(hulugbir)?!昂願滟肜铡毕喈斢诤笫谰S吾爾族及哈薩克族的“烏魯伯克”(ulugbeg)?!袄ッ摇笨梢越忉尀椤袄ト说牟恕薄R虼藶鯇O人改稱烏孫之前,自稱“昆人”。烏孫及祖先昆人的族源可以追溯至中國西北的氐人。 烏孫-后代
哈薩克族內有名叫“烏孫”(玉遜)的部落,關于哈薩克族的“烏孫”是否漢代的烏孫,史學界沒有一致的觀點[46]。 “玉遜”及“漢代烏孫”可能曾經(jīng)接觸過。就族名音韻相近和部落分布地區(qū)相同而言,兩族有一定的聯(lián)系[47]。有哈薩克族的歷史研究員指出,史料和出土文物證明了烏孫與同哈薩克族族源有關的諸多部族,如塞人(Saka)、匈奴、月氏、康居等,曾經(jīng)進行長期的文化交流,因此“烏孫與哈薩克族的族源有著直接和緊密的淵源關系”[48]。烏孫不僅是哈薩克族大帳的核心部落,而且也與哈薩克族中帳中的阿巴克克烈、克宰和穆潤及小帳中的一些部落有著血源關系。此外,有中國學者認為烏孫是除康居、奄蔡外一個哈薩克族的主要族源,哈薩克更是烏孫的對音[49]。
烏孫-奴隸制與氏族制
烏孫也實行氏族制。昆莫以至翕侯都擁有自己的地域、民眾,是氏族社會的痕跡]?!稘h書?西域傳第六十六下》:“后烏就屠不盡歸諸翕侯民眾”是一項證據(jù)。 氏族首領有一定的勢力,可以凌駕昆莫的意愿?!稘h書·西域傳》記烏孫昆莫獵驕靡希望以長孫軍須靡為繼承人,身為大祿的次子不滿,率領部眾割據(jù)一方,獵驕靡只能妥協(xié)。軍須靡死后,兒子泥靡礙于叔父大祿的勢力,讓位給大祿的兒子翁歸靡。 原始氏族社會的部落首領議事會對族中事務有無上權威。翁歸靡原屬意有漢族血統(tǒng)的元貴靡為繼承人,西漢宣帝應允,烏孫貴族卻能違抗兩人的意愿擁立帶有匈奴血統(tǒng)的泥靡為昆彌,是原始氏族制議事會的遺存。烏孫是西漢時由游牧民族烏孫在西域建立的一個行國,位于巴爾喀什湖東南、伊犁河流域,立國君主是獵驕靡。前蘇聯(lián)學者認為烏孫文化是塞人(Saka,塞人即薩迦或塞克)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并稱塞──烏孫文化,烏孫文化時期是前300年-300年。亦有其他外國學者進行考古研究時為塞克文化及烏孫文化定下時限(Saka/Wusunperiod,前600-400)。
阿拉木圖烏孫公主和親處西漢文帝時,被匈奴擊潰的月氏攻擊烏孫的牧地,烏孫族大敗,昆莫難兜靡被殺害。匈奴冒頓單于收留烏孫余部,孫兒軍臣單于約于前113年指派獵驕靡率領烏孫遠征伊犁河、楚河流域的大月氏,烏孫軍大獲全勝,隨后獵驕靡在那里建立了一個國家,以族名命名為烏孫國。
烏孫-語源
另一種解釋是烏孫即崇拜黑色的意思,以中國史學專家何光岳為代表。他認為焉耆及烏孫曾經(jīng)在中國山東孝義縣漹水一帶居住,當?shù)赜幸环N鳥名叫焉鳥,兩族共以焉鳥為圖騰。因為焉含有紅色之意,而焉鳥一身羽毛有紅黑之分,所以焉耆尚紅,烏孫尚黑。 漢語學家梅維恒(VictorH.Mair)曾經(jīng)將“烏孫”的原音與梵語的“a?vin”及立陶宛語的“a?va”(母馬)作出比對,提出“烏孫”可能有“馬的民族”(horsepeople)一義,烏孫語可能屬于印歐語系Satem語支,可是可信性微。
西域古國—車師
西域古國車師,是一個充滿了浪漫情調的地方。它位于天門山腳下,據(jù)守車師古道。那曾經(jīng)是一個關系到西域交通順暢與否的國度,是一個因位置重要而屢遭戰(zhàn)亂的國度,也是一個至今仍吸引著人們關注目光的國度。 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交河。 行人刁斗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這是唐朝一首有關交河故城的詩。詩人面對唐代交河城,回望西漢時的戰(zhàn)火狼煙,看到黃昏到來時交河旁飲馬的士兵還帶著做飯和報警兩用的行軍鍋(刁斗),仿佛又見細君公主冒著風沙走在與烏孫和親的路上,琵琶聲中盡是悲愴哀怨……從中,不難看到漢唐兩代交河城的困頓局面。戰(zhàn)爭使交河城生出了些許凄涼的成分。 交河故城,當?shù)厝朔Q“雅爾和圖”,意為“崖兒城”。位于吐魯番市西郊10公里的雅爾乃孜溝村的兩河床之中。因為兩條河水繞城在城南交匯,故名交河?!稘h書?西域傳》中說:“車師前國,王治交河,河水分流而下,故稱交河?!边@說明交河故城就是戰(zhàn)國時期一個被稱為車師的民族的“國都”。交河是車師前國國王的治地,是西域三十六國之一,是車帥前國政治、經(jīng)濟、軍事和文化的中心。西域最高軍政機構——安西都護府最早就設在這里。
整個交河故城形同一只朝向東南行駛的大船,又像一片隨風飄落的柳葉。城中有一面積5000平方米的大寺院,在它的東面和南面是居民區(qū)和官署區(qū),西面和北面為小寺院和墓葬區(qū)。城中多數(shù)建筑是在原生土中掏土成墻、成室,街巷也都是這樣挖出來的。城內有大大小小的寺院50多個,可見當時佛教極為盛行。已查出的古井有300多口,井深一般為40米。作為防御性的小城,所有建筑沿街都不開設門窗,只有繞進小巷,才能進入房屋。
與所有古城不同的是,交河故城有三奇。一奇是它僅有兩個城門:南門和東門。南門為主門,已有建筑已蕩然不存,只剩一個巨大的豁口;東門,被河道長期下切阻斷在懸崖上而名存實亡。二奇是交河故城三面臨崖,天險自成,沒有古城常有的城墻。三奇是城內屋宇殿閣,均是平地下挖而成,幾乎不用木料。 交河故城的建筑特點不僅是下挖院落掏洞為室,城內所有的街巷通道也沒有窗戶,民居庭院均由土墻包圍,若干戶形成一個坊曲,穿街走巷,再拐入坊曲,才能找到民居住戶的院門。這種建筑布局足以說明,交河故城在唐代曾經(jīng)進行過一次有規(guī)劃的重修改建,而唐代以前舊城痕跡則早已面目全非了。從城市布局來看,它一方面受到了中原傳統(tǒng)城市建筑規(guī)制的影響,又獨具地方特征。以街巷為骨架的交通網(wǎng)絡、城門及其他建筑,在營建時,無不把軍事防御作為其建筑時的指導思想,整座古城就是一個巨大的軍事堡壘,反映出了歷史上這一地區(qū)激烈的民族和社會矛盾。 在冷兵器時代,河水可以說是軍事防守的天然屏障,扎在河心洲上的車師國,把自己牢牢地定位在防守的位置上??上?,即使占據(jù)了有利地形,交河仍阻隔不住一次次的戰(zhàn)火紛飛。因為它是重要的交通樞紐,吐魯番盆地的門戶。通達焉耆的“銀山道”、西去烏魯木齊的“白水澗道”、北抵吉米薩爾地區(qū)的“金嶺道”在此交匯,這是塊人人要爭奪的寶地。中原王朝與匈奴在城下多次交鋒,公元前108年漢朝攻破車師,到公元前60年間,西漢就與匈奴“五爭車師”,戰(zhàn)爭以西漢的勝利而結束。 公元450年,匈奴困車師國達八年之久,車師王棄城而走,從此,交河被并入了高昌,車師的名字從歷史上消失了。 夾在兩個大國之間的小國從來都是危險而悲哀的。身處漢朝與匈奴之間,是車師人最大的不幸,它不得不扮演著“反復小人”的可恥形象。僅在西漢,它就曾數(shù)度歸漢又背漢。公元74年,竇固率兵進擊車師,大破匈奴,車師國重新依附了東漢王朝。不料,第二年匈奴又以兩萬騎兵大舉進攻車師,無奈的車師人再次背漢,反而與匈奴組成聯(lián)軍攻擊漢軍,致使?jié)h軍幾乎全軍覆沒。第三年,東漢再派七千余人進擊車師,在交河城的戰(zhàn)斗中大敗匈奴,車師又再次依附了漢朝。 三年之內的這三場大戰(zhàn),歷史津津有味地記載著漢朝與匈奴的強弱對比、戰(zhàn)爭得失,鄙薄著車師人的朝秦暮楚,卻一筆也沒有提到真正火線上的車師人的呻吟。反倒是七百年后的唐朝詩人看到了交河人臉上縱橫的淚水。 西漢五爭,車師國離匈附漢
細君和解憂兩位公主先后嫁到烏孫去之后,漢朝的使者更加頻繁,麻煩也隨之增多,壓得車師國喘不上氣來。當時,匈奴人距西域較近,所以在西域的影響并沒有完全消失。有時匈奴的使者拿著單于的一封信,就可以到西域各國中吃住不愁。 匈奴人也看出西域各國對漢使的不滿,就派出使者前去挑唆,說要替他們撐腰。車師人也實在是忍無可忍,覺得反正漢朝離西域這么遠,就是把這些無賴的使者教訓一頓,也不見得會吃虧。因此,車師人開始對漢使不客氣起來,不供應漢使飲食,而且多次派兵阻攔漢使前進的道路,殺害敢于反抗的漢使,搶劫漢朝使者的財物。匈奴人也趁火打劫。車師得到了匈奴的賄賂,當了匈奴人的眼線,漢朝使者的行蹤在匈奴人的掌握之中,常被匈奴人的騎兵劫殺。
漢武帝第一個擬定好的打擊對象就是在西域道路上興風作浪的匈奴人。匈奴人仗著他們行動迅速,而且比漢朝更靠近西域的優(yōu)勢,有恃無恐地在西域胡作非為,鼓勵那些小國共同對付漢朝的使團,殺掠商人隊伍。 為了保證通往西域道路的暢通無阻和遠揚軍威,公元108年(元封三年十二月),漢武帝派趙破奴和王恢率兵出征。趙破奴率領騎兵和各郡征調的軍隊一共幾萬人進擊。匈奴人聽說之后,心中無不驚恐——他們還沒能從前幾次大失敗中恢復過來——早早就把兵撤走了。趙破奴領著手下沿著商路長途跋涉,好不容易到了西域附近,匈奴人卻早早就撤走了,心中很是不甘心。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撤兵,匈奴人又會卷土重來。因此,趙破奴就在西域附近活動了一年多時間,想借機會解決車師這個小國。 王恢原先是漢朝的使者,被車師國劫掠過,心中怨恨這個小國不識時務。這一次漢武帝令他隨趙破奴出征,他自告奮勇地做了西征軍的向導和先鋒。由于匈奴人避免和漢軍交戰(zhàn),趙破奴也擔心這一次會勞而無功。王恢就給他獻了一計,趙破奴聽了連連點頭。第二天,趙破奴假裝下令要班師回朝,漢軍做出了要東歸的跡象。正在為此事緊張得發(fā)抖的車師國國王這才放下心,放松了對漢軍的戒備。漢軍磨磨蹭蹭向東走了一段,天色暗下來,就地安營扎寨。趙破奴和裝束整齊的700名精壯輕騎兵卻悄悄地又向西急馳,消失在黑夜之中,隨之,漢軍營地也偃旗息鼓,向西方進發(fā)。
車師國王聽說漢軍中途返回攻破樓蘭國,生擒了樓蘭王,心中驚恐萬狀,馬上派人去匈奴求救兵。但匈奴人也害怕與漢軍直接沖突,沒有答應車師國的請求。 趙破奴和王恢商議,認為對車師國再采取奇兵突襲的辦法是行不通的了,因為車師國一定有了準備。但車師國一貫與漢使作對,不給予它一個教訓,不足以警誡其他的西域小國。他們決定這個仗一定要打。漢軍經(jīng)過休整,軍容整齊,糧草充足,而且上次樓蘭國一戰(zhàn),只有700人參與了戰(zhàn)斗,并沒有動用漢軍的大部人馬。這些大部人馬一直在養(yǎng)精蓄銳,具有較強的攻擊力,王恢和趙破奴決定采用大軍合圍攻擊的辦法對付車師國,以求速戰(zhàn)速決,免得陷入被匈奴人和車師人內外夾擊的境地,況且長途遠征,糧草問題也不容易解決,只有速戰(zhàn)速決,才能避免無謂的損失。
漢朝大軍攻破了車師國,取得了西征的第二次勝利。被擊破的車師人遷至今吐魯番盆地,投靠了匈奴,分布于博格多山南北。車師北徙之后,占據(jù)了天山溝通南北的要道,對匈奴控制西域十分重要。漢昭帝時,樓蘭又徹底臣服漢朝后,車師對匈奴的重要性更加突出。另一方面,車師的位置決定了它是西漢聯(lián)絡烏孫、打擊匈奴的必經(jīng)之路,因此,漢匈在車師展開了一系列的爭奪。
公元前68年(地節(jié)二年),漢軍再次發(fā)起對車師的進攻,車師王烏貴降漢,不久又逃往烏孫。于是,西漢派兵駐守車師王城交河城,在那里屯田。不久,駐軍與屯田士卒被匈奴逼退,西漢將車師國民遷至離都護住地很近的尉犁,并立前太子軍宿為王,而匈奴也立烏貴之弟兜莫為王,將車師的遺民東遷。 從此,車師國分裂為車師前、后國。車師后國后來又分裂為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后城長國。 車師國大事記
公元前99年(天漢二年)和公元前90年(征和三年),西漢兩次在進攻匈奴的同時進攻車師,終于在征和四年占領車師。
公元前68年(地節(jié)二年),漢軍進攻車師,車師王烏貴降漢后逃往烏孫。西漢派兵駐守交河城,不久被匈奴逼退,西漢將車師國民遷至尉犁,立前太子軍宿為王,匈奴立烏貴之弟兜莫為王,將車師的遺民東遷。從此,車師國分裂為車師前、后國。車師后國后來又分裂為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后城長國。
大月氏在中國和世界歷史上都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古族。匈奴發(fā)跡、漢通西 域、佛教東傳,都與大月氏有直接的密切的關系。 秦時,中國北方為三大族所分據(jù),史記匈奴列傳稱:“東胡強而月氏盛”,匈 奴介乎其中,東西皆臣事惟謹。
大月氏-基本簡介 公元前2世紀以前居住在中國西北部、后遷徙到中亞地區(qū)的游牧部族。在中國先秦時代的古籍中,或譯作禺知、禺氏、牛氏等,后來也有譯作月支的。月為肉字的古體(氏古音讀作支)。公元前5~前2世紀初,月氏人游牧于河西走廊西部張掖至敦煌一帶,勢力強大,為匈奴勁敵。公元前 177年前不久,月氏擊破敦煌附近另一個小游牧部落烏孫,殺其王難兜靡,奪其地,難兜靡子獵驕靡初生,其部落逃奔匈奴。公元前 177 ~前176年間,匈奴冒頓單于遣右賢王大敗月氏。公元前 174年,匈奴老上單于立,不久又大敗月氏,殺其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大多數(shù)部眾遂西遷至伊犁河流域及伊塞克湖附近,原居此地的塞種大部分被迫南遷到興都庫什山以南。
大月氏-歷史起源 關于月氏的來源,中外史學家看法頗不一致。據(jù)中國學者王國維考證,月氏即《逸周書·王會解》中的“禺氐”,《穆天子傳》中的"禺知"或"禺氏"。歐洲學者也在西方古文獻中搜求相當于月氏的記錄,異說不下六、七種。關于月氏的族屬,中國古籍如《魏略》稱其為羌,《舊唐書》稱其為戎。近百余年來,學術界更加異說紛紜:有藏族大月氏王庭祭祀壇說、突厥說、印歐語族說、波斯說等。由于他們沒有文字,而且月氏本身的記錄亦不齊全,現(xiàn)時我們要了解他們,只能透過中國史書里的片面記錄。而我們從中國史書里所知道的,月氏居于約當今甘肅省蘭州以西直到敦煌的河西走廊一帶。大約遠在戰(zhàn)國初期,月氏便在這一帶過著游牧生活。 秦及漢初﹐月氏勢力強大﹐與蒙古高原東部的東胡從兩方面脅迫游牧于蒙古高原中部的匈奴﹐匈奴曾送質子于月氏。秦末﹐匈奴質子自月氏逃回﹐殺父自立為冒頓單于﹐約在公元前205~前202年間舉兵攻月氏﹐月氏敗。
伊犁河流域原久為塞族所居住?!稘h書?張騫傳》:“月氏已為匈奴所破﹐西擊塞王。塞王南走遠徙﹐月氏居其地?!比寮垂乓晾时懠跋ED古文獻中所載Sacae(Sakas)。月氏既擊走塞族﹐塞族便向西南遷徙﹐跨過錫爾河﹐到達河中地區(qū)的索格底亞那(Sogdiana)地方。 原已移住在天山北麓并服屬匈奴的烏孫﹐在其王昆莫的統(tǒng)領下﹐“西攻破大月氏”﹐迫使大月氏和塞族一樣離棄伊犁地區(qū)向西南遷徙﹐而烏孫便從此占領了他們的地方。這次遷徙的年代約在公元前139~前129年間。有一部分未能西徙的﹐便和少數(shù)塞人一樣﹐仍留住原地﹐服屬于烏孫﹐所以《漢書》說烏孫國內“有塞種﹑大月氏種云”。 公元前2世紀,大月氏從河西走廊出走“塞地”,后又為同類烏孫所逐,南下吐火羅斯坦,遠涉北天竺國。唐代于闐王族“尉遲氏”,宋代西夏大姓“訛氏”,甘青藏族“洼扎”和“吾合扎”等氏族,都是“月氏”或“兀者”之后裔,月氏民族遍布河西、中亞、南亞的格局,是在一個漫長的時期中,通過多次的遷徙活動形成的。 大月氏-流傳事跡 前162年,大月氏再度被匈奴攻擊。當時冒頓單于的兒子老上單于還把大月氏的國王殺掉,并把國王的首級割下帶返匈奴,把他的頭蓋骨作杯來使用。月氏人深恨匈奴,但苦于沒有支援力量。而敗亡的大月氏唯一再往西遷,來到粟特。在這里,大月氏征服了大夏,并在當?shù)亓A幔蛑Q易中轉而變得繁榮。(大夏即希臘人在中亞所建立的巴克特里亞(Bactria)。有關巴克特里亞的滅亡,大月氏只是其中一個說法。另一個說法,是指他們被西徐亞人所滅。)
大月氏相傳是把佛教帶入中國的民族。當時是公元前2年,有大月氏國王的使者伊存,把“浮屠教”等口述經(jīng)典傳入。不過,亦有人指這種說法比較草率。 大月氏-民族貢獻 在匈奴逼攻之下,月氏開始由原住地河西走廊轉移,其西遷中亞者,史稱大 月氏,逐漸征服當?shù)馗飨ED、印度勢力,建立了著名的貴霜帝國,成為當時世界 上與羅馬、安息(帕提亞)、漢并列的四大帝國之一;其未遷者,與青海之氐、 羌混合,史稱小月氏。觀兩漢經(jīng)營西域,其目的固為對抗匈奴,而最初動機,則 在與大月氏聯(lián)盟;讀漢書張騫傳載騫至大宛,“問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可知張騫西使之最后目的地為大月氏,且當時漢人亦僅知有月氏, 而不知西域尚有許多小國,故漢通西域,實起因於尋找抗匈的盟友--大月氏。 佛教之傳入中國及佛經(jīng)翻譯,亦多由大月氏之介紹。
大月氏-小月氏 至于往東南遷至今日中國甘肅及青海一帶的小月支,由于當時的甘肅和青海尚在中國以外,為匈奴所管治,這一班居住在匈奴人中間的月氏人,漸漸地與匈奴本族融入,被稱為匈奴別部盧水胡。其中沮渠家族推後涼漢官段業(yè)為主,在現(xiàn)甘肅地區(qū)建立北涼。後沮渠蒙遜殺段業(yè),自立為北涼主。後被鮮卑人拓跋氏北魏所滅。 大月氏-與貴霜王朝 過去歷史學家一直以為貴霜王朝是由大月氏人所創(chuàng)立。但其后隨著更多過去的歷史文物被發(fā)掘、更多古文獻被解讀,這個看法被證實是錯的。 大月氏-“月”字讀音 關于月氏的讀音,自五十年代以來中、小學歷史課本一直注音為ròuzhī(肉支)。但據(jù)考證,這個注音是不對的,月氏的“月”字舊讀作“肉”,這是以訛傳訛結果,是誤讀?!墩f文解字》中“月”與“肉”是形似而不同的兩個部首,但常被混淆。新版的《辭?!芬呀?jīng)將“月支”讀音糾正為“越”。“月氏”國在先秦史籍中早就見諸記載,即《逸周書》和《管子》中所記載的“禺氏”國。禺、月是同一外來語音的不同譯寫,不應當讀為“肉”。 1982年第二期《文史知識》曾登過一篇題為《“月氏”究竟讀什么音?》的文章對此做過勘正說明。文章提出了三個證據(jù):
一、查《史記·匈奴列傳》、《漢書·西域傳》以及《資治通鑒》卷十八漢紀十,凡首見月氏名字的地方,月氏的“氏”都專門注出“氏,音支”,而“月”字卻都沒有另外注音,可見自古以來,月氏的“月”字不另讀音。 二、清人何秋濤和近人王國維考證,《逸周書》和《穆天子傳》中提到的“禺氏”、“禺知”,即《史記》、《漢書》中說的月氏,月、禹音相近,說明月氏的古音不可能為ròuzhī(肉支)。已故歷史學家岑仲勉在《漢書西域傳地理校釋》一書中,對月氏應讀為yùezhī(月支),有專文論述。
大月氏-由古溯今 要具體指出今天哪個民族是大月氏人的后裔是相當困難的??梢源_定的是, 古代的大月氏人分布在今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西北和伊朗東南一帶,那么他 們的后裔也就必然混於上述各地的現(xiàn)代民族之中。貴霜的統(tǒng)治中心位於喀布爾、 白沙瓦一帶,因此大月氏是今天阿富汗民族來源的重要組成部分,具體來說,阿 富汗的主體民族普什圖人(在巴基斯坦境內的又叫帕坦人)就主要是由這一地區(qū) 講東伊朗語的古代居民(主要是塞種人)和后遷來的大月氏人、嚈(左“口”右 “壓”)噠人結合而成的。 現(xiàn)今在阿富汗東北部興都庫什山南麓有一個名叫努里斯坦人的民族,其起源 至今還是個謎。 努里斯坦人舊稱卡菲爾人,“卡菲爾”是“沒有信仰的人”的意 思。之所以這樣稱呼他們,是由於直到十九世紀末他們還沒有皈依伊斯蘭教,后 來阿富汗艾米爾阿布杜-拉赫曼(Abdur Rahman, 1844-1901)派兵征服,其地 始稱“努里斯坦”(意為“光明之邦”),而逃到巴基斯坦的仍不信伊斯蘭教,繼 續(xù)被稱為卡菲爾人。努里斯坦人使用的語言經(jīng)研究被認為與塞種人的一支吐火羅 人所使用的吐火羅語屬於同一體系,而大月氏人所操的語言正與吐火羅語相近, 因此努里斯坦人很可能就是從公元前二世紀直到公元五世紀時在中亞昌盛的貴霜 大月氏人的后裔。 他們一般身材高大,膚色白皙,藍藍的眼睛,也有人懷疑是亞 歷山大大帝時留下來的古希臘人的后裔。 另外,普什圖人還有一個近親民族俾路支人(Baluchi),主要分布在俾路支 斯坦,位於今阿富汗、伊朗和巴基斯坦三國交界處、錫斯坦(古稱塞種斯坦或薩 迦斯坦)之南,以巴基斯坦境內的人數(shù)為最多。俾路支人與普什圖人有血緣關系, 占地廣闊,內分十八個支系,其中之一名曰“布格蒂”人(Bugti),考“月氏” 一詞古漢語讀音近於“格蒂”,古希臘人又將馬薩蓋塔稱為“大格蒂”,因此俾路支人中也很可能還保留得有大月氏人的馀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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