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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游神農架（散文）
—— 蔡
斌
初秋的太陽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驕橫，秋風帶著絲絲細雨，一陣陣涼意沁人心脾。省報主編和記者一行十余人在我們的陪同下，終于踏上了他們向往已久的神奇土地——有著天然動植物王國美譽的神農架林區。
突兀于華中地區的神農架，重巒疊嶂，群峰蒼翠，溪流縱橫。相傳炎帝神農在此“架木為梯”上山采藥，故名神農架。主峰神農頂海拔3105米，稱為華中屋脊。她的懷抱孕育著5000余種動植物，其中有110余種被國家列為珍稀動植物，70余種被列為瀕危物種。同時，她還是北亞熱帶季風性濕潤氣候的典型代表，中國天然原始生態保存最完好的地區。被譽為“生物避難所、物種基因庫、清涼王國、綠色寶庫”等。有多少專家學者為之探險，有多少文人騷客為之賦詩弄文，有多少妙手丹青為之不惜潑墨，又有多少游人為之沉迷！
真是天公作美，昨天還是陰雨綿綿，今天竟是艷陽高照，碧空如洗，或許是為了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吧！在神農架能遇上如此好的天氣，真是一種幸運！大家頓時心情豁然，游興倍增。曾經多少次，我們懷著對“野人之迷”的遐想，今天，終于踩著野人的足印，耳邊伴隨著導游小姐關于“野人之迷”的講解，導游說如果運氣好的話，興許能夠一睹“野人”的風采呢！我們和省報社的客人們談笑風生，不一會，車隊就駛入了景區，開始徒步觀賞，就象鑒定一件珍貴的古瓷器一樣，不放過景區的每一個景點，每一個細節，甚至是一棵樹，一兜草，一塊奇石······
神農架之雄偉，之古老，在于她的氣勢磅礴，在于她的博大精深，有資料說，神農架在白堊紀時期曾經是一片汪洋大海，經過數億年的造山運動，才隆起形成現在的華中屋脊，陽日景區的化石山，就足以證明這個推斷的正確性，滄海桑田不禁使我們發出喟嘆！我們一行驅車沿著209過道縱深進入，行程往返300余公里，欣賞了沿途諸多景點，巍峨的神農群峰，聳拔的板壁巖石林，蒼翠的神農頂箭竹，遮天蔽日的金猴嶺原始森林，變幻莫測的神農谷云海，曾經滄海變遷的金絲燕洞，流淌著血水和汗水的南方“絲綢之路”古鹽道，隱藏著野人秘密的小龍潭。更有那奔馳在崇山峻嶺的蘇門羚，徜徉在草甸的野生梅花鹿，嬉戲在懸崖密林間的金絲猴，穿梭在灌木叢中的紅腹錦雞，更有黑熊、香獐、金錢豹、珍稀飛鳥在這里共生共存、相映成趣。還有那印著歷史年輪的千年鐵堅杉，五彩斑斕的高山云錦杜鵑，直插云霄的秦嶺冷杉，有著美麗傳說的七姐妹樹，熊貓喜食的高山箭竹，柔軟密集的高山草甸，第三紀孑遺植物珙桐（又稱鴿子樹），神奇的人生果，飄香的獼猴桃，晶瑩剔透的山葡萄，以及叫不上名字的奇珍異果。還有堪稱中華一絕的名貴草藥：七葉一枝花、江邊一碗水、頭頂一顆珠、文王一枝筆
······
神農架之險奇，之靈秀，堪稱燕子埡和神農谷。燕子埡是山民開路時人工爆破的懸崖絕壁，據說最大的爆破洞一次填裝炸藥7500公斤，才使堅硬的巖石裂開一個豁口，如今已變為通途。還有那條斷魂的古鹽道，是人工開鑿在絕壁上的羊腸小徑，挑鹽人雖然逃避了稅賦，但確遭到了土匪草寇的劫持，多少挑鹽人死于非命。過去我一直不懂為何一斤鹽兌換五斤木耳，現在終于知道答案了！站在神農谷懸崖邊，俯瞰足下千山萬壑，真有“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只見眼前云霧升騰，若隱若現，變幻莫測，瞬間撲面而來，把你團團裹住，象雨、象霧、又象風，游人們仿佛身處蓬萊仙境一般。當我們一行登上神農頂之后，天空仿佛離我們很近，剛剛經過雨水沖刷后的天空，顯得格外湛藍，空氣也分外新鮮，我們貪婪地呼吸這飽含著負離子的優良空氣，渾身頓感飄飄欲仙，肺部似乎被洗得干干凈凈，舒服極了。神農頂的植被明顯發生了變化，少了高大喬木，多了灌木、草甸、杜鵑和箭竹。使我們尤感驚訝的是，在這3000多米海拔線上，竟然出現了喀斯特地貌，矗立的石林使你想到了南國云南，我們穿行在石林間欣賞和拍照，12度的氣溫使我們渾身哆嗦，幾個年輕的女記者竟然出現了輕微的高原反應，但游人們興致高漲，被這里的自然景色所陶醉，導游小姐多次催促轉移景點，他們卻仍然留念忘返，導致行程安排順延了近一個小時。
神農架之幽靜，之原始，堪稱太子埡。太子埡景區距板壁巖景區約5公里，是今年剛剛開發的新景區。我們一行沿著用鐵道枕木鋪就的步游道，蜿蜒迂回，步行約需一個小時。沿途古木參天，山泉丁冬，蝶飛鳥鳴。高大的巴山冷杉身姿挺拔，只沖霄漢，紅樺樹也不屈不撓，勢于冷杉比高低，導游小宋自豪地說：在紅樺樹干插根細管，紅樺樹汁就會汩汩流出，可直接飲用，是絕佳的原始天然生態飲料，還可健身治病，這是神農賜給我們游人的圣水！我們不禁對紅樺樹產生了仰慕之情。還有為數不多的海棠樹、小葉黃楊、高山簡竹、各類杜鵑和叫不上名字的灌木夾雜其中，其次是各類藥草，很多都叫不出名字，森林最底層是蕨類植物、苔蘚、地衣、菌類、蘑菇，有一種草使我們大開眼界，叫做松蘿，也叫云霧草，是金絲猴最喜愛的食物，我們用手撫摩著這軟綿綿的細絲般的草，多想看到金絲猴來吃它，等了半天，可惜沒見著。但我們在小龍潭野生動物救助中心見到了真正的金絲猴。路邊還不時看見茅草棚，導游小宋介紹說，這是用來讓野生動物們遮風擋雨或冬天避雪用的，顯示出了人類對大自然、對動植物的人文關懷與和諧相處。一路上最忙的是沈教授了，他是省報張主編的丈夫，搞藝術設計的，雙手一直端著一架高級相機拍個不停。什么青苔呀、地衣呀、枯樹干呀、怪石呀，不管什么奇花異草在他看來都是鏡頭中的寶貝和尤物！小宋還介紹，這里空氣中負離子（被譽為空氣維生素）含量極高，是個天然大氧吧，游人置身其中，就是在沐森林浴，直接有益于肺機能，還可加速全身細胞的新陳代謝，增進心臟活力，鎮定神經，消除頭疼失眠，緩解高血壓等癥狀。長期享用，將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如果把挺拔俊秀的冷杉比做神農架的偉男兒，那么，五彩斑斕的杜鵑就是神農架里清純的美少女！
如果把板壁巖石林的偉岸身軀比做大丈夫，那么，溫柔纏綿的山澗小溪就是風姿綽約的少婦！
如果把神農架美景比做一幅舒展的畫卷，那么，每一個景點就是一張水墨山水畫！
如果把神農架優美古老的傳說比做一本書，那么，每一個古樸神秘的故事就是一個美麗的童話！
行程即將結束，我們一行依依不舍，站在深農頂巨石上合影留念。回頭再看一眼這片幽怨深邃、謎團紛呈、懾人心魄的神農架，眼前不斷浮現出那蒼勁挺拔的冷杉、古樸郁香的巖柏、雍容華貴的桫欏、風度翩翩的珙桐、翔于林間的飛禽走獸、升騰起伏的云霧、奏著美妙旋律的小溪、還有那富于懸念的野人之謎······
獨特的地理環境和和諧的人文環境，淳樸優雅的民風民俗，造就了神農架秀麗的森林世界和奇異的傳說，遠古文化和現代文明的結合，構成了我國內陸獨特的高山原始文化生態樂園。有多少文人學者為之傾倒，有多少科考志士為之獻身，但愿她與人類永遠和諧共存，更愿這片凈土能在地球上永不消失！
離開太子埡返程時，我在旅游景點標簽牌上看見這樣一首詩，是唐中宗李顯的《石淙》詩，也算是古人對和諧大自然美景的神往和贊譽，以及詩人對保護大自然和享受大自然的夙愿。詩曰：三陽本是標靈紀，二室由來獨擅名。霞衣霞錦千般狀，云峰云岫百重生。水炫珠光遇泉客，巖懸石鏡厭山精。永愿乾坤符睿算，長居膝下屬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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