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已經過去近一周的時間了,卻不怎么冷,更多的的是多余秋的肅殺,有近乎于春天驚蟄時分的氣息。兩種天氣一般味道,竟那么的相似,正如我此時的心情,想是天生的情愫吧,不知尼采是否也有類似的情結呢?但是冬天究極是冬天,寒冷是它的名片,西風是它的歌聲,已沒有什么可以讓它停止步伐!你看,寒鴉由這個小城天空的城南噪呱的掠過,應承著殘陽如血,一記古老的記憶從遠處襲來。那寒鴉的隊形更像似沒有集群的轟炸機,它們發傳出的聲音更像似摧心的炸彈,聲聲砸入你的耳鼓,陣陣敲心!它們經過我的眼眸,同時它們的眸子也可能在注視著我,更像是一種仰視的注目禮,實現一次對視。我的心,似乎經過它們的口腔直抵它們的心臟,再由心臟通過抵達它們的眼窗,繼而窺視我自己一眼,也許是為了審視,更好的看清。原來我于它的眼中是獨立的,也有可能是倒懸的。是惡的,與這冬天一樣無情,因為我的衣缽與它一般的顏色,焦黑的似漆過人俑,帶了漢唐時的古舊,心卻是紅色的,巖漿般灼熱,足有三千攝氏度! 冬季啊! 你何時才能可愛起來!你看你已沒了冬天的樣子,記得在不算久遠的以前的日子里,你是無情的那樣這般溫存。那時你是炊煙裊裊的村莊,是工廠熱火的煙囪蹦出的火星,是籬笆女人和狗,是荒草叢生的鄉間蜿蜒的小路。是一袋煙鍋里的太陽,是爺們胡子上掛的冷霜,鄉下女人們五彩的頭巾與棉襖。是冬日里太陽下的幾片蒼狗,瑩瑩飄落的雪花與長滿眼睛的白樺樹。只是近些年這些都不見了,像是羞于見人,藏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如今都變了:僵硬的柏油路代替了那小路,爺們們的胡子不見了,只余下襠中的癱軟,還好有我這一根的獨硬。冬天再也掩飾不住女人們超短裙下散發的春風,只是猶如庸俗的小說,永遠比不得一襲旗袍帶來丁香一樣的韻。雌雞開始在這樣的冬季報曉,狗也不再狂吠,穿起華麗而高貴的外衣人也似的一樣抬起前肢,瞇起眼睛捂著口鼻嗤笑,這樣的冬季怎能承載阿西門的天空的蔚藍。 我所能看到最自然又不自然的景色就是 人工湖,請原諒我對它的情有獨鐘,由于各種原因我沒有遠足過,沒見過名山大川,水榭樓臺,只是在書本中領略過那些花草罷了,然而走馬未必觀花。小小的人工湖,就是一枉波瀾不驚的死水,在這冬日結了一層膚淺的薄冰,這里沒有趵突泉的聞名遐邇,更沒有山東濟南城那樣的天空,也沒有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豪情,我卻情有獨鐘。到了這樣的季節,來這里的人也日漸稀少,就像禿頭上的虱子寥寥無幾,卻那么的明顯。一排沒有乘客的鐵質小船,像極了死魚的脊背,僵直的并排著,趴在石砌的堤壩上,而堤壩上的紋路像是一張“網”,與這鬼天氣相成一章。有些厭惡這種人造的虛偽了,連虛偽都那么不真實。好在還有那些裝死的樹是源自天然的。你看,樹木的長發已經脫盡,像極了,了卻了三千煩惱絲的、漂亮的比丘尼的腦袋,干凈、凄所。原來頹廢也是一種美,如凋零的櫻花般。另一種美! 冬季啊! 你何時才能可愛起來! 能與這頹廢的美唯一可以匹比的只有喜愛很多年的雪了,那些自兒時就結下的熱愛啊,雪地里肆意的打滾,與鞭下旋轉的陀螺,存真的笑聲呦,綿甜的棉花糖,是那時冬季天空七彩的云朵。前幾日下過的第一場米參大小的“雪”倒也是雪,只是不夠足夠讓我欣喜,我倒為它做了一件事,我找了一個喝完了的咖啡罐,認真的刷洗不留一絲雜質,連同商標留下的膠印都被鋼絲刷抹掉的不著痕跡,映襯在燈光下如特大號的舍利,一如水晶。想是只有這樣的罐體才配的起第一場雪的純潔。以后每年的第一場雪我都會用它收集起來,你說這是一種強迫癥也好,一種病態也罷。我仍是為之喜好,為之迷醉,這是每年一次的初見,卻是老相識,一種骨子里的眷戀。只是前幾日場雪來的不夠熱烈,不夠堅定,翌日便無了蹤跡。冬季啊! 你何時才能可愛起來!只有藤六架起馬車,謝女 舞起妖嬈的素帶、灑下峨峨白雪,臨凡!裝點這一季的荒蕪,掩蓋這奄奄一息的紅塵,屆時,塞北的詩人不必再無病呻吟了。畫家也不必靠幻想勾勒他們的畫卷。雪的這份可愛就悄悄的來到身邊,任你擁抱她,吻她,屆時我可以邀月煮酒賞雪,只差尋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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