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童話摘要: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如何改革故事敘述方式,以及150年來最受喜愛的安徒生童話作品插圖精選。“安徒生擁有微言大義的表達力,他將深意賦予傳世的經典童話中。”
“用心傾聽他人的話語。”這是海明威就如何成為一名作家給出的個人意見。一個多世紀前,一個小男孩出生于丹麥一個貧窮的鞋匠家庭,他的父親是個鞋匠、母親是個目不識丁的洗衣婦。當地貧民窟的老婦人們紡著紗線,編織著故事來打發時間,而這個男孩就是聽著這些故事長大的。
這個不同尋常的貧農式口述民間故事的傳統成為他練習傾聽的實驗室,基于此經歷,之后他創作出了自己的故事——這些故事深受世界喜愛,激發著一代代兒童天馬行空的想象。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運用非凡的傾聽能力使自己脫離貧困,躋身于國際名流圈,成為了歷史上最杰出的故事作家之一,也成為了世界童話領域的殿堂級人物。
2011年Taschen出版了堪稱視覺藝術經典的《格林兄弟童話集》并成為了2011年最佳圖畫書之一,時隔兩年,他們出版了《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童話集》(公共圖書館)——一本裝幀精美、布織封面的大部頭書卷,其中收錄了23篇最受喜愛的安徒生童話,包括《國王的新衣》、《小美人魚》、《丑小鴨》、《白雪皇后》和《豌豆公主》。
與這些經典童話一起呈現的還有各國藝術家創作的歷史上最美麗的安徒生童話插圖,其中就包括凱·尼爾森——他為斯堪的納維亞童話的懷舊畫風創作的插圖將帶給你前所未見的藝術感染力;海利·克萊克——他為埃德加·愛倫·坡的《神秘及幻想故事集》配的插圖有著超越時間的魅力;還有青年時的莫里斯·桑達克在他藝術風格形成期的作品。
我最愛的插圖來自于女藝術家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的雙人組創作作品,她們在二十世紀的二三十年代合作作畫——她們的合作在平面設計學初創階段就宣告了、甚至是倡導了平面設計創作的因素——她們的影響在當代藝術,比如Jillian Tamaki為愛爾蘭神話傳奇故事的配圖中,仍能得見。
《白雪皇后》插圖由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創作于1929年
《白雪皇后》插圖由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創作于1929年
《白雪皇后》插圖由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創作于1929年
《白雪皇后》插圖由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創作于1929年 當然除了這些美麗的插圖藝術,使得安徒生擁有并一直保持非凡故事敘述力的是別的一些東西:不同于格林兄弟的創作方式,作為文藝學者和語言學家的格林兄弟更樂于依靠可靠信息來源而不是在田間穿梭收集第一手的口述民間故事資源——安徒生身處的時代,農民生活在一個迷信的社會里,他成長的小鎮如同中世紀城市那樣只有8000多人口而不是歐洲文化的中心,在那里民間故事承擔的是娛樂大眾、教化人心的作用。他的童話故事不光是純文化性的,而且大多都是原創——這點與格林兄弟也不一樣,他們只是已有故事的復述者,而歷史學家估計安徒生的200篇童話中僅有7篇是借鑒的。
《織補針》插圖由莫里斯·桑達克創作于1959年 從小漢斯就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和自卑感,當同齡人都在操場上玩樂時,他卻在貧民窟的紡織間尋找庇護。幸運的是,他的父親雖然窮但卻熱愛文學,他擁有以柜子的圖書——考慮到這個家庭的收入和所處的文化環境,這一柜書可以說是奢侈品了。漢斯的父親在他11歲時就去世了,但他仍然堅持閱讀小人書和文學書,這給他提供了不同尋常、不可思議的臨時教育機會。后來,漢斯在日記中把閱讀描述成他“唯一的、最愛的消遣。”正是閱讀和傾聽的雙重作用使他成為了一名偉大的故事坐著。編輯諾埃爾·丹尼爾在序言中這么寫到:
《夜鶯》插圖由烏克蘭畫家戈爾卡·伊凡諾維奇·納爾布特創作于1912年
《堅定的錫兵》插圖由丹麥畫家凱·尼爾森創作于1924年
《堅定的錫兵》插圖由丹麥畫家凱·尼爾森創作于1924年 在安徒生所有的故事中最振奮的就是他自己白手起家的故事:出生于貧民階層,經過不懈奮斗終于躋身成功人士。丹尼爾這么寫到:
《小美人魚》插圖由捷克藝術家約瑟夫·派勒契克創作于1981年 現代心理學能容易地逆向還原出支撐起安徒生人生抱負的兩種因素:一方面,他逃進入紡織間并學會了傾聽,從而擁有了創造性的“積極構建白日夢”的能力;另外就是他百折不回的決心。即便如此,要突入上流社會,他還必須忍受來自于自身社會經濟階層的羞恥感的陰影,還要培養面對反對聲潮時的勇氣,這點顯得尤為重要。丹尼爾是這樣解釋的:
最早的安徒生童話插圖之一,1872年《拇指姑娘》版本插圖由英國藝術家埃莉諾·維爾·博伊創作
《豬倌》的插圖由埃奈爾·內耳曼創作于1923年 盡管有著階級羞恥感,安徒生在自身經歷中仍然獲取了足夠的積極因素來加固信心、向前邁進。幸有丹麥的君主制,這個國家——不像其他歐洲鄰國重點關注政治和經濟的發展——依然處于文化和藝術創作的黃金時代,因此在科林的幫助下,安徒生能夠獲得一筆藝術家津貼,這給了他打磨自己寫作技巧的自由。但即便安徒生通過不懈努力進入了上流社會,有生之年他成為了丹麥最著名的作家,并得以經常陪伴王室成員,安徒生依然因為自卑感帶來的不安而有格格不入的感覺,這種感覺和當年驅使他躲進紡織間而不是和朋友們在外玩耍的非歸屬感一模一樣。丹尼爾對此進行了帶有傷感美的描述:
《丑小鴨》插圖由荷蘭畫家特奧·范·霍特瑪創作于1893年
《丑小鴨》插圖由荷蘭畫家特奧·范·霍特瑪創作于1893年 所以在《丑小鴨》的故事里有一句話:“生在鴨窩沒什么大不了,只要你孵化自一顆天鵝蛋就行。”,這是安徒生對個人經歷做出的隱晦而憂傷的評價。也有可能這種感受同時來自于他“用心傾聽”和保持著孩童時的開放心態體驗這個世界的能力,他因而發明了一種全新的孩童感受式的故事敘述方法,對此丹尼爾用“為了兒童而創作的兒童故事”進行評論——這一徹底的改變既不同于安徒生之前的傳統美德故事,更不同于格林兄弟對于語言和想象力的學術性興趣。安徒生創作的故事夢幻地、柔和地與孩童聯系在一起,打造了一個由直觀邏輯驅動的、情感交錯的世界。丹尼爾捕捉到了安徒生創造的獨一無二的微觀世界:
插圖由日本藝術家Takeo Takei創作于1928年
插圖由日本藝術家Takeo Takei創作于1928年
插圖由日本藝術家Takeo Takei創作于1928年 安徒生甚至被認為早在弗洛伊德的開創性研究之前就探索了潛意識世界,并且預言了20世紀超現實主義的情感表達。盡管丹尼爾沒有表述其間的聯系,你能很容易地在安徒生的主觀描寫中看到新新聞主義的萌芽,這點丹尼爾倒是寫到了:
《白雪皇后》插圖由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創作于1929年
《白雪皇后》插圖由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創作于1929年
《白雪皇后》插圖由凱瑟琳·貝弗利和伊麗莎白·艾倫德創作于1929年 《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童話集》是本精良之作,它不光是典型的Taschen出版的視覺藝術上的佳作,更是永恒的故事書之珍,它收集和講述了一位歷史上最偉大的創作英雄的作品和思想歷程。
(譯者:weiwei道來 原文作者: Maria Popov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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