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鈞 在外地一所學校觀看教師合唱團演出,發現一位先生始終金口不開,恰好身旁坐了那位先生的領導,遂試探性地問道:“那位緘口先生,課教得不怎么樣吧?”被問者大為驚異:“你怎么這么了解他?”我笑了,心說:我只是從他臉上那種“不值得”的表情中看出他是一個不幸被“不值得定律”所言中的人。 “不值得做的事情,就不值得做好。”這是“不值得定律”的簡要表達。想想看,當我們站在起跑線上時,還在深深懷疑這一場比賽的價值,怎么可能跑出最佳水平? “不值得”的心思隨時可能來劫持塵世中的人。那慣于在職場上消極怠工的人,就是帶著一顆“不值得”的心打發時光的。須知,職場向來不鐘情“工資的小偷”,一天到晚“磨洋工”的人,在怠慢工作的同時,也怠慢了本可能屬于自己的機會和成功。 在一個朋友那里看到一本書,如獲至寶,遂向他討借。回家看那書,驚訝地發現里面的連頁都還不曾割開。便尋思,那仁兄定然還不曾讀過這本書。待我讀罷送還,便見他如饑似渴地讀起來。其實,書是值得一讀的,而占有后的輕慢,使讀書變成了可緊可慢甚或可有可無的事情,還可以變臉為“被擱置”。覺得值得的事,往往是我們樂于爭分奪秒完成的。 據說有個修鞋匠,每次修鞋都不惜使出渾身解數,鞋修妥了,用蠟封好,還將一塊擦鞋布外加一張紙條,一同塞進鞋里。那紙條上寫著:“任何值得一做的事,都是值得做好的事。” “不值得熱愛”、“不值得付出”、“不值得珍視”、“不值得追索”……這些“不值得”是會蔓延的。如果說優秀是一種習慣,那么,“不值得”也會成為一種習慣。當我們覺得一個日子不值得全力去過好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日子我們就都過不好了,最終我們所收獲的,恐怕只能是一個“不值得的人生”。 如果我問你:這輩子,究竟值不值得一活?你一定會做出肯定的回答。但是,當漫長的“這輩子”被分解成一件件瑣碎的事情,你能否帶著“值得”的心去將它們一一做好?你愿不愿學著說:生命的長城,如果值得一筑,那么,每一塊方磚都值得燒好。 唱歌的時候,就竭盡全力地唱;燒菜的時候,就全心全意地燒;干活的時候,就不遺余力地干;看書的時候,就分秒必爭地看;修鞋的時候,就殫精竭慮地修……為每件經手的事都打上漂亮戳記吧,讓這戳記帶上你的專屬氣息,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說:極品的事,都是極品的人做出來的。 (選自2014年第7期《雜文選刊·上半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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