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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立秦嶺，長城北望；烽火連臺，狼煙四起。胡虜南襲而猖狂，羽檄如林而激烈。關山迢遞卒伍之諾，雄關長鳴鼎讖之梵。瀟水遙望勁蹄之塵，皓月執策容與之度。北國四月，沐雪攸同；寒風破戟，堅石化冰。征夫執仗于城下，寢食為筑；兵衛明燈于樓頭，枕戈達旦。祀孟姜守夫魂歸之冀望，彌夙邊揚戈馳騁之縱橫。東起函谷，西接山海，南臨河道，北拒蠻夷。固贏氏征伐天下之基業，阻北荒鐵騎奔襲之迅猛。五霸塵灰，七雄落幃；六合之危，四陌青錐。收北牧屯邊之牧馬，銷檠合朝晉之鋒鏑。役六國仆民流徙之負載；筑五陵七度房阿之宮闈。龍驤北衛，虎賁卒勇，馳行漠北，縱馬狼臺。 清儒長智，梓澤戎虛；瀟瀟臨麓，漠漠安陽。四合初定，接西北燕趙之邊城，齊楚如危，仰東南水跡之瀟湘。亂世之民，朝離西楚暮入西秦；長欣之婦，顛沛一生唯苦征塵。傾全國之民眾，還擊匈奴三千余里；陳百萬之征夫，輪番修筑酈宮寢陵。長城以北，胡虜已無南襲之剄，長城以南，饑民遍地餓殍成尸。東西兩宮，道阻甚邇，閱墻之禍，延及柴門。太子扶蘇掌兵于塞外，以拒邊患；次子胡亥襄政于關內，四結黃黨。始皇既沒，佞臣換詔而意詭；扶蘇身死，豺子竊政而心歡。橫征暴斂，苛捐重稅。除非哀鴻遍野；猶致民不聊生。當此之時，陳勝吳廣借勢截桿而起；其后之繼，項羽劉邦據勢四向而擊。巨鹿鏖戰，破釜亡舟，廿萬秦軍，俯首成奴。天下埕勢，至此方應亡秦必楚之民謠；關內之爭，西楚長劇漢室容駕之墟。陰積龍荒，雁度寒門。天地俯仰劍鋒之嘯，劾臻遺恨鴻門之宿。黔南一道，十萬貔虎控雕弓；南柯易老，空憶斜陽身世亂。無情最是明月，已然三度如鉤。人苦百年之涂炭，鬼哭三邊之鋒鏑。玉關人老，山西年少，凄涼不盡，且靜烽燧。先許三秦而立，爾鄙胯夫之謀；次消黔民之信；終致四面楚歌。舉鼎英豪，勇冠三軍，寧信豺虎，莫與金蘭。 天下大定，列土封侯，漢室宗親，劃地而治。飛鳥盡以良弓藏，狡兔死致走狗烹。先是拘淮陰于宮苑之內，乩以陳平代蕭侯之位。結發之親，皆因天下大定而泊落；叩首之義，不若隨出身亂世之灑脫。云窗靜掩，荊江留啻。渭水西風，長安亂葉。呂后持政，四野難許漢家王威之遐名，竇后垂簾，七王暴亂之余震依稀成患。匈奴乘機而南侵，羌戎肆意而鄙畏。不半年間，北胡南越，一萬三千里。漢帝難安，納貢和親，百又三十年。漢室之名，諸王之藩。久困王朝國力強盛之內憂，力阻夷外安內自強之盤荷。乃至漢武，浩繁昌簡。奮振四世之窳烈，執策揚戈于宇內。內收諸王藩邦之雍兵；外止和親納貢之辱文。武皇天下，至此方稱海內一統；長城戎荻，雄關猶壯河山之氣。青顏將牧，皓首征夫。武皇一怒，奔赴北荒。 百年丘辱，十年為階。翰虜一戰，烽取山河。十年生息養戰，五戶給養一甲。雄兵海列關前，武皇虎視天下。衛青執馬，劍指廊道；李廣戌青，策馬河套。藿郎英勇，強遇匈奴而逆兵直上，李郎折戟，側擊匈奴而遭圍降。殺至狼胥，三軍方罷；血染征袍，箭痕鎖骨。漢馬嘶風，劍歌散騎之悲壯；邊鴻叫月，影訴甲衣之早寒。華舞微涼，北風無際劍花亂；弦歌征塵，坐斷東南戰未休。只此一役，千戰老將而動容；事別三月，參事之人而襲戎。西風木葉，秋水蒹葭。千點萬點，老樹昏鴉。將軍猶寒百戰之烈，胄懾避刀弓之利；飛衛長忌甲兵之寒，鋒鏑余悸鮮血之染。匈奴之民，遠爻蝸居塞北之蠻荒；漢官之足，遠涉北疆南沃之砌廣。四時英烈，城墻方才重往交通；虎將驍勇，振策長馳臣民之地。武皇開邊，壯心不已。山海之別，易水瀟瀟西風冷；長安陵替，滿坐衣冠寒似雪。長城以北，猶不見胡虜狼煙燃起；長城以南，雖太平盛世猶難果腹。開邊甲衛，起夜四顧高城之契；養息墼調，終有關河千里之荒蕪。丹晨拂曉，末世荒杳，五更鼓角，盛世寂寥。 千里落葉，萬里飛霜；虛沙動月，楓冷吳江。坐擁奇才劍客，十萬銀戈赤幟。歌鼓長壯軍容，獵獵酒旗窗風。圣主憂邊，威懷遐遠。楚天云起，片落江南期河之古岸；年華暗度，徐放渭北澤民之風光。北州豪杰，東帝江山，平戎策就，虎豹當兵。 長風當歌，金鼓為樂。華燈閃耀，笙歌悠揚。咸陽道左，悉取天華綢繆之容觀；長安封蓿，氣吞山河盛與之冒樂。春祁秋報，楚日際風野之昭南；十三朝圣，詣晦風和煦之迢度。風澤北洛，城諷西謠，星際南浦，月滿東周。 素原高風，牧野長弓，放鹿華夏，龍安天下。 漢以長城之險隘，強拒異族百余年。當此經年，內亂不斷。振腕嘆息之際，何嘗幽思其因。法因人治而難馭，國因人禍而亡滅。長城之城，終不若人心綢繆之枉故；亂世英豪，依隨流水東逝而湮滅。人常憂國憂民而省身，卻念太平盛世之祥和。夷外而不忘撫內，丞己以兼濟天下。如此興業，恍如夢囈。然則厚此以重道，名輿而施教。放任天地之靈犀，輕取韶光之典虞。浩蕩修毓，承前啟后。如此天下不負，自得臣民眷顧。黃屋天臨，水犀云擁。東南形勝，白馬凌空。 人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然則由此以往、朗朗中華。難許雄關霸業之鐘楚，亦憂天涯行木之凋零。后人瞻之，憑吊千古而自唏噓；英華難表，空負天生八尺之軀。憂人之先憂，難于輕與史家之信；嘆他人之余嘆，無異自取兮夭自辱。今羅列成文，蓋自敘年少讀史之感得；謹冀望散論，不償貽笑于大方之埕家。 后話印詩憑吊，共語蒼黃歲月：落日塞塵起，胡馬獵清秋。懷家寒食夜，中酒在花天。騎火一川明，千里方懷遠。萬里云間戍，立馬鬼門關。烽火平安夜，歸夢入長安。 狼臺之跡，走卒誰雄：霜降碧天凈，秋事促西風。迭鼓鬧清曉，飛騎引雕弓。走馬為誰雄，一醉與君同。揮手響弦處，雙雁落遙空。虎將須發白，回首望云中。 此語還送霸王，襄論煮酒之客：徐州地形如盛，消磨盡昔英雄；烏騅策跡汗血，鐵甲寒衣重瞳。楚歌八百兵散，夢魂不到江東。江有黃河如帶，亂山回合云龍。江陵闋起秋風，禾黍木滿關中。更戲馬臺長荒，畫眉遠燕樓空。人生百年不寄，暢懷盡飲千盅。遺老荒城斜日，倚欄目送飛鴻。 短歌悵恨，西去無音：雨過水明霞，潮回岸帶沙。西風吹世換，隨我落天涯。烏衣晃日斜，寂寞古繁華。孤燕入泥家，聲寒透窗紗。南來無數雁，明月宿蘆花。 休戚舛誤，吾誰與共：玉樹后庭曲，千載有余悲。碧夜涼人靜，曾賦采華游。玉露搖金縷，鸞箋寫銀鉤。香霧輕籠翠，折下一元秋。陳緒總能老，還自鎖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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