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符號、高鼻深目的青銅面相、奇特的文字……位于四川廣安的三星堆遺址一直是專家學者們研究的對象。自三星堆遺址被發(fā)掘出來后,因其多項未解之謎,一直被世人所猜測,被稱為世界第九大奇跡。近年來,不少專家研究后指出,三星堆文化或與分布在云、貴、川的彝族古文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云南民族大學西部民族研究中心主任張純德教授通過多年研究走訪發(fā)現(xiàn),彝族除了現(xiàn)在公認的龍虎圖騰外,還有著神秘的鳥圖騰,而彝族古老的鳥圖騰竟然“飛”到了三星堆。三星堆遺址位于四川廣安市,1980年起發(fā)掘,屬于青銅時代文化遺址。它因有三座突兀在成都平原上的黃土堆而得名。在上古時代,三星堆又怎會與云南的彝族存在神秘聯(lián)系呢?張純德介紹,傳統(tǒng)意義上,人們都認為華夏文明產(chǎn)生于黃河流域,長江流域文明也要晚于黃河流域,最早有文字記載的是位于安陽的殷商文明,距今有3600多年歷史,加上口頭相傳的夏朝,華夏文明可推到4000年以前。然而,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把歷史延長到了4800年前。“三星堆就像是從別處飛來的文化一樣,至今弄不清楚它到底來源于何方。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比黃河流域的華夏文明要早。”張純德介紹,現(xiàn)在關于三星堆文明的猜測不少,有古蜀國之說、西亞文明之說、東南亞文明之說等,甚至還有人認為是外星文明留在地球上的痕跡。如果認可最多的古蜀國之說成立,那么其子民遷徙到了何處?如果遷徙到中原創(chuàng)造了黃河流域文明,那么這其中的幾百年斷代又如何解釋?但遺憾的是,現(xiàn)在研究的中原文明與三星堆聯(lián)系并不大,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象牙雕與黃河流域的風格迥異,特別是廣為世人熟知的青銅人面相,和殷商出土的人物形象差別更大,三星堆出土的青銅人面鼻子高挺、眼睛奇大,但這些人從何來又去向了何方,成為了困擾考古學家的難題。上世紀80年代,張純德偶然到靠近昭通的四川涼山一個彝族村莊里,當?shù)刎撠熂漓氲漠吥搅艘粋€山洞,把家族珍藏的彝族古文字和祭祀法器展示給他看。對彝族文化造詣深厚的張純德當時就吃了一驚,除了祭祀法器外,還有兩套神秘的彝族文字,一套為通用至今的文字,云南、貴州現(xiàn)在的彝族都在使用。而另一套文字則從來沒有見過。幾年后,張純德來到三星堆,見到了三星堆出土的神秘符號后眼前一亮,許多符號竟與那套神秘的彝族文字有許多相似之處,而且包括人物造型、鳥類圖騰都與彝族文化有許多不謀而合之處,這也讓他開始對三星堆和彝族文化之間的聯(lián)系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解密點一 符號銅礦金面罩“三星堆出土的器物中很多都能找到彝族文化的身影。”在昆明北市區(qū)的家里,張純德向我們展示了他收集的彝族畢摩古代用的祭祀法器,一根紅色漆器下端分開成兩個部分,其造型與三星堆出土的法杖十分相似。“這只是眾多的相似點之一,三星堆出土的器物中很多都能找到彝族文化的身影。”張純德說,比較明顯的就是三星堆青銅器上的一些符號可以用古彝文進行解讀。在黃河流域中,最早的文字是殷商時代的甲骨文,但三星堆青銅器上的符號與殷商時代的甲骨文并不一樣,三星堆的符號不像甲骨文僅僅是象形而已,其中,古彝文中代表“人”、“眼睛”、“祖先”等簡單的字體在三星堆青銅器上都能找到。許多彝族學者都認為,古彝文中表示日常生活信息的字體與三星堆青銅器上的符號幾乎完全一樣。在彝族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畢摩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除了祭祀,還集醫(yī)藥、天文、歷史、文字等知識與一體,彝族古文字就是由畢摩創(chuàng)造出來的。在張純德看來,生活在西南地區(qū)的彝族先民出于生產(chǎn)生活和祭祀的需要,就地取材,先用身邊的樹枝作記事符號,然后再模擬樹枝形狀作為彝文的基本筆畫。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不斷發(fā)展,畢摩等彝族中地位高的人便在樹枝文字的基礎上創(chuàng)造出更為復雜的字體。“三星堆青銅器上的符號之所以用甲骨文解讀不通,就是因為兩者代表的完全是不一樣的含義,起源和發(fā)展歷史皆不相同。”張純德認為,三星堆符號與彝族最早的樹枝文字有很多相同之處,兩者之間存在很深的淵源。此外,國內(nèi)不少專家經(jīng)過研究發(fā)現(xiàn),三星堆遺址中制作青銅器的銅礦也來源于云南巧家堂瑯山,而這里是彝族先民最早的居住地之一。有專家研究指出,經(jīng)過測定,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質(zhì)地中含有低比值的鉛,但四川含有鉛的銅礦并不多,難以滿足三星堆制作大規(guī)模青銅器的需要,三星堆最近的銅礦位置是巧家堂瑯山,與現(xiàn)在的會澤、東川同屬于滇東北銅礦帶。著名史學家費孝通在對三星堆考察后也指出,三星堆文化與彝族文化是有關系的,包括文字在內(nèi),兩者之間內(nèi)涵相通,但兩者關聯(lián)的環(huán)節(jié)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彝族文化是中華文化重要的起源之一。另外,在三星堆出土的青銅人像中,有一些臉上貼有金面罩,顯示出身份高于普通青銅人像,這困惑了很多歷史學家。根據(jù)對古彝文經(jīng)卷研究發(fā)現(xiàn),彝族先民在祭祀祖先時有很多給祖先靈魂人像貼金面的記載,在先人去世后,子孫通常會用玉石做成祖先的面相排位,用金片鑲嵌靈像面容,寓意后代為祖先增光添彩,祖先便能保佑世代興旺發(fā)達。從彝族這樣的傳統(tǒng)來看,三星堆青銅人像出現(xiàn)金面罩也就不難理解了。解密點二 鳥類形象“三星堆西坑出土的青銅鳥樹上,立鳥飾件、鳥腳人像等鳥類造型極其精美,這些都與彝族鳥文化相通。”如今,說起彝族的原始宗教,公認的是對龍和虎的崇拜,其中較為有名的是虎圖騰。在彝族名勝古跡、天文歷法、精神生活和意識形態(tài)中,處處都能見到獨具特色的虎文化,西南彝族也認虎為祖先。不過,除了虎圖騰外,張純德研究指出,彝族還有更為神秘的鳥圖騰,彝族歷史中的很多鳥類形象一路向北,“飛”到了成都平原中的三星堆。張純德首先介紹了畢摩使用的法帽,帽檐下兩根帶子下端系著兩只鷹爪,顯得蒼勁有力。在彝族祭祀中,這是必不可少的裝飾。彝族歷史中也流傳著很多關于鷹、雁等鳥類的傳說,現(xiàn)在云南彝族的服飾和日常生活中,也有鳥文化的影子,而三星堆青銅器上的鳥類形象恰恰與彝族文化中的鳥類崇拜相通。張純德說,在原始社會,飛禽走獸是彝族先民們賴以生存的主要食物,隨著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有的飛禽走獸被馴化為家禽和家畜,與人類生活相互影響。彝文古籍《彝帛奢且爭》記載,人類是受鶴雁啟發(fā)而定居的,在很久以前,人們過著遷徙不定的生活,后來在兩個部族首領阿五、實洛著的帶領下,尋找食物到一片沼澤地上,他們每天看到鶴雁從西邊的樹林里飛到這片地上來覓食,晚上又各自飛回原來林地區(qū)棲息,受到鶴雁有固定食宿地點的啟發(fā),他們不愿再過奔波勞累的遷徙生活,于是開始采集野生谷物的種子,種植莊稼,過起了定居生活。隨著糧食的收獲分配,以及社會活動分工,產(chǎn)生了君、臣、民、奴等社會階級,于是,彝族就把鶴雁作為智者來崇拜。在彝族現(xiàn)在的服飾中,有許多鳥類形象,彝族女性在結婚前喜歡各種形狀的雞冠帽,意為象征吉祥。在畢摩法帽下系著的兩只鷹爪也具有象征意義,據(jù)說老鷹為神鳥,鬼神見了都害怕,所以用在畢摩法帽上可以驅(qū)邪避禍。“三星堆遺址出土了一大批鳥頭形勺把,為數(shù)眾多的各類鳥形象頗為壯觀,還有各種質(zhì)地的鳥類造型數(shù)以百計,其中三星堆西坑出土的青銅鳥樹上,立鳥飾件、鳥腳人像等鳥類造型極其精美,這些都與彝族鳥文化相通。”張純德介紹,從三星堆鳥類的造型上看,與畢摩使用的法器、服飾頗為相像,說明兩種文化中都有鳥類崇拜,而且內(nèi)涵一致,鳥圖騰成為了彝族文化與三星堆關聯(lián)的又一佐證。 (本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不代表一點資訊的觀點和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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