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時期,為歌唱寫作的詩人很多。李白、元旗、王維、白居易、李賀、李商隱、李益等詩人的不少詩,都曾被人們傳唱,其中不少與酒有關,例如李商隱的《楊柳枝》:
暫憑搏酒勝元悔, 莫損愁眉與細腰。人世死前惟有別,春風爭似惜長條。
楊柳校乃樂曲名。有白居易詩為證:"六么水調家家現,白雪梅花處處吹,古歌舊曲君休昕,昕取新翻楊柳枝。"
又如王維的"渭城朝雨溫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在唐代曾廣為傳唱。此曲原是一首琴歌,因琴歌將王維的詩重復了三次,故取名為《陽關三迭》。這首琴歌在流傳過程中,漸漸脫離歌詞成為一首古琴獨奏曲。
唐貞觀、開元年間,曾流傳一首《涼州曲》:漢家宮里柳如絲, 豐覓桃花連碧池。圣壽己傳千歲酒, 天子更貫百僚詩。
《樂苑》曰:"涼州,宮調曲。"《樂府雜樂》曰:"梁州曲,本在正宮調中,有大遍小遍。"
《醉漁唱晚》也是一首著名的古琴曲,其作者,有唐代詩人皮日休、陸龜蒙及"后世隱者"等幾種說法。樂曲描寫了漁夫放聲高歌、豪放不羈的醉態。
敦煌樂譜中的《傾杯樂》,則是唐代流傳的一支琵琶曲。
宋代的歌曲,主要是詞。作為歌詞的宋詞,"以協音為先。音者何?譜是也。"(宋·張炎《詞源》)宋詞的詞牌,也就是樂曲,與酒有關者甚多,例如:醉太平(醉思凡)、酒蓬萊、醉中真(即洗溪沙)、頻載酒、醉厭厭〈即南歌子)、醉夢迷(即采桑子)、醉花春(即渴金門,又名不怕醉、東風吹酒面)、醉泉子、傾杯樂、醉桃源(即阮郎歸)、醉偎香(即朝中措)、醉梅花(即鶴鴣天)、灑落魄(即一制珠,又名醉落拓)、題醉袖(即踏莎行)、醉瓊校(即定風波)、?江月(即念奴嬌)、貂裘換酒(即賀新郎)。
宋詞中,反映或描寫灑的作品不少。例如蘇軾《念奴嬌》的"人生如夢,一搏還?江月",《水調歌頭》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李清照《鳳凰臺上憶吹蕭》的"新來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另外,姜菱《石湖仙》、《淡黃柳》、《角招》、《越九歌》、《霓裳中序第一》、《惜紅衣》、《翠樓吟》、《玉梅令》都唱到了酒。
在南宋,音樂還被用作推銷灑的手段。"賭軍酒庫"在每年清明節和中秋節前后都要利用樂隊、妓女和女孩子,或執樂器,或裝扮故事中的角色,列成隊伍,在街頭游行,為推銷新酒進行宣傳。從酒庫出發,到官廳表演了雜劇,演奏了音樂,再回到酒庫。
金代,諸宮調《董西廂》卷七之尾聲,板式為散板,結束音落在商音上,其內容也牽涉到酒:"紅娘怪我緣何害,非關病酒,不是傷春,只為冤家不到來。"
元代的歌曲一一散曲,曲牌甚多,其名稱與酒有關者,據不完全統計有:醉花陰、傾杯序、醉太平、醉扶歸、醉中天、醉鄉春、醉春風、醉高歌、醉旗兒、沉醉東風、沽美酒、梅花酒、醉娘子(又名真個醉)、醉也摩草、醉雁兒,等等。元代的戲曲一一雜劇與南戲,皆有樂譜傳世,其名稱與酒有關系的,雜劇有醉中天、梅花酒、酒旗兒、沉醉東風、醉春風、沽美酒、醉娘子、醉扶歸、醉花陰、醉中天、醉太平;南戲有醉娘子、醉羅歌、沉醉東風、醉翁子、醉太平、醉扶歸、醉中歸、勸勸酒、(北)沽美酒帶太平令、醉僥僥。
無論雜劇或南戲,還是散曲,以酒入詞進行歌唱的現象屢見不鮮。例如白樸的雜劇《御溝紅葉》的女主人公宮女韓婦人所唱的一段煞尾即為:"穩坐定自象滿斟著碧玉園。擁跤絹將紅葉兒懷中摟。你與我遞一盞新婚慶喜的酒。"又如張可久的小令《朝天子·湖上》:
鸚杯,玉酷,夢冷蘆花被。鳳清月白總相宜,樂在其中矣。
壽過顏回,飽似伯夷,閑如越范蠢。問誰、是非?且向西湖醉。
明代和清代的音樂,最有代表性的是民歌與小曲。據不完全統計,明、清兩代出現的民歌、小曲的歌詞集和曲譜集就有《四季五更駐云飛》、《新編寡婦烈女詩曲》、《玉谷調簧》、《詞林一枝》、《掛枝兒》、《山歌》、《新鎊雅俗同觀掛枝兒》、《新鎊千家詩吳歌》、《粵風》、《時尚雅調萬花小曲》、《霓裳續譜》、《借云館小唱》、《白雪遺音》等。這些集子皆收有?些與酒有關的民間歌曲。有的歌名中就有酒,例如《掛枝兒》中的《罵杜康》、《醉歸隊《家家扶得》、《酒風》;《白雪遺音》中的《這杯酒》、《酒》、《上陽美酒》、《醉歸》、《未曾斟酒》等等。有的,內容中唱了酒,例如吳畹卿傳譜的《山門六喜》,唱的就是魯智深醉打山門的故事;浦文琪傳唱的《玉娥郎》中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