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一些熟稔的音樂。 她們突然到來,在我一個人時候,心里、身外。 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除了音樂,萬籟俱寂。 心神飄回到一段不復存在的日子,自己不再是自己的主人。
曾經那樣一個黯然的傍晚,窩著軟椅。 又感受到了那種氛圍,她們曾經縈繞在 窩著軟椅,聽,沉浸。 本來不知道這些,不知道音樂對我意味著什么。
走進我的音樂,我沒有同行者,徹底孤獨。 音樂為我留住了什么。 她們和一些美好的日子、親切的面孔, 一些令我情不自禁淚流滿面的往事融為一體,被我視作親人。 她們隨著音樂回來看我,與我親密談天,娓娓敘述我的曾經是什么樣的; 用一襲寬大的袍子輕柔地裹住我,帶著我在茫茫天地間去向悠遠。
于是,從前的鳥兒飛回來,被樓宇埋葬的田野重又一望無際。 藍天純凈似海,白云悠閑。 我挎著小小的竹籃在泥土里尋找童年, 母親哼著的歌謠親切無比,聽得入神之際,一只野兔倏然穿過記憶。 而后,我在另一支曲子里長大。 友人親密地來到身邊,對我說著溫暖貼己的話語。 覺得自己重又回到孩子,低下去,手足無措,乖乖跟著走……這些,都是我在音樂里看見的。 我呼吸著那時候的空氣, 身旁走著那時候的友人,伸出手來,捧住的是那時候的陽光與詩意。 懷念那些時光,不想讓她們離我而去。 為此曾付出多少努力,可她們還是走了。 我知道時光是留不住的,只能順乎自然,一點勉強也不能有。 于是忍著傷懷與她們依依惜別,目送她們去遠。 我以為她們的影子終將從我生命里一點點淡出,可我不知道她們會被音樂留住, 會在我以為從此失去她們的時候又折回來。 一道風景,一種情境,一絲眼神,一句話, 所有這些,都以音樂的形式來到我面前,給我看見,要我重溫。 我忘了任何事情在生命里發生過便會留下痕跡。 一陣風清清吹來,拂過你的發梢、皮膚。 看似無痕,卻留下感受。 感受里面藏著許多東西,季節的色彩,蟲聲鳥鳴,花的香氣,陽光的暖意。 你在哪里,做著什么,身邊有著誰。 一條小河,遠遠近近泛著漣漪。 許多情形原先并不知道, 時過境遷之后,音樂會回來告訴我她為我留住了什么。 音樂使她們清晰無比。
一段經歷一種心境走進音樂, 從此以音樂的形式存在于我的記憶里, 這讓我越來越依賴她們,常把她們化作眼角溫潤的文字。 因為這些音樂已然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那里面有我愛的日子,每個音符都濃縮著令我繾綣的往昔。 當她們悄然走出我的世界,有天驀然發現她們不在了, 離開我了,會感覺心里空得,一段人生都給抽走了。 音樂為我留住了什么。 音樂抒情地刻錄著我的人生片斷,如同時光隧道, 讓我常常不由自主地跟隨她,回去。 我在音樂里老去,或者年輕。 這是屬于我的獨特的精神財富,將隨我走到人生最后。 當有一天,生命孤單得再沒有誰能和我一起懷念那些美麗的曾經, 日漸模糊的記憶之窗再不能容我分辨窗外的風景, 相信音樂仍將為我原汁原味地保留著這一切, 令我聞之淚水奪眶的一切。 音樂為我留住生命里溫暖潤澤的、柔軟的心健康跳動著的每一寸親切美好的時光。 圖文 / 網絡 編輯 / 室雅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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