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 【譯文】 擔子雖小卻挑著無限風光,白白紅紅的花朵,每樣花都很好。 【出典】 南宋 蔣捷 《昭君怨·賣花人》 注: 1、《昭君怨》 蔣捷 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 簾外一聲聲叫,簾里鴉鬟入報。問道買梅花,買桃花。 2、注釋: 昭君怨:本調四十字,前后闋相同。第一、二、三句,正與﹝如夢令﹞句法相同;惟﹝如夢令﹞第三句不用韻,此則換用平韻。第四句三字,即協平韻,句法為仄平平,不可移易。 3、譯文: 擔子雖小卻挑著無限風光,白白紅紅的花朵,每樣花都很好。賣花人每日穿街過巷,巷東家、巷西家四處吆喝。 簾外一聲聲高叫,簾內丫鬟進去稟報。詢問著女主人:買買花還是買桃花好? 4、蔣捷(約1245-1305后),南宋詞人,宋末元初陽羨(今江蘇宜興)人。先世為宜興巨族,咸淳十年(1274)進士。南宋亡,深懷亡國之痛,隱居不仕,人稱“竹山先生”、“櫻桃進士”,其氣節為時人所重。長于詞,與周密、王沂孫、張炎并稱“宋末四大家”。其詞多抒發故國之思、山河之慟 、風格多樣,而以悲涼清俊、蕭寥疏爽為主。尤以造語奇巧之作,在宋季詞壇上獨標一格,有《竹山詞》1卷,收入毛晉《宋六十名家詞》本、《疆村叢書》本;又《竹山詞》2卷,收入涉園景宋元明詞續刊本。 清代文學評論家劉熙載在他的著作《藝概》中說:“蔣竹山詞未極流動自然,然洗練縝密,語多創獲。其志視梅溪(史達祖)較貞,視夢窗(吳文英)較清。劉文房(劉長卿)為五言長城,竹山其亦長短句之長城歟!”蔣捷的詞作,被古人認為是填詞的法度和標準。 許多詞作,都表現出作者懷念故國的心情,抒發了喪失山河之慟。如:“此恨難平君知否,似瓊臺涌起彈棋局。”“彩扇紅牙今都在,恨無人解聽開元曲”。蔣捷的《虞美人·聽雨》、《賀新郎·甚矣君狂》、《一剪梅·舟過吳江》等都是膾炙人口的佳作。《一剪梅·舟過吳江》中有句“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故后人又稱其為“櫻桃進士”。 5、《昭君怨.賣花人》是一首輕快、活潑、清新之風的小詞。 上片以“擔子挑春雖小“起筆,花擔雖小.怕挑起的卻是整個春天。接下來筆鋒一轉.不寫春天.而把目光投向擔子里的花兒,那白白紅紅的花就是春天的象征。第二句“賣過巷東家,巷西家”以不免重復的方式寫出了賣花人走街串巷的情形,通過文字,我們仿佛聽到了賣花人那熟悉而又悠長的叫賣聲在曲折而深幽的老巷里回蕩。 下片緊接著寫這叫賣聲穿簾入戶’被簾里的丫環聽到,問道小姐"買梅花?買桃花?” 在春雨過后的早提,俏麗的小丫環倚在窗邊等待著這賣花的一聲聲吆喝。此刻地正迫不及待的回報著主人:賣花的已在門外了。她們等的豈只是那些花,儼然是春天的到來。最后以"買梅花?買桃花?"這樣一個菏單的問句收尾.既讓我們再次回詠起擔花郎擔子中的白白紅紅的花,又讓我們不禁去猜想,主人家到底是想要悔花還是桃花呢?沒等揭曉答案.整首詞就戛然而止了,留下一絲回味。 整首詞作并不長,卻為我們描繪 了一個鮮活的情景劇:在一個春雨后的早晨,賣花郎挑著紅紅白白的一擔花,就象挑起了按個春天一樣.走街串巷。他悠長的叫賣聲在深幽的空巷中起伏。然后鏡頭一轉,一個俏麗活潑的丫環出現了,她迫不及待的問主人要梅花還是要桃花?還沒等主人回答.幕布便拉上了。這其中有人物、有聲音、有色彩、有對話,讓人過目難忘。此外,全詞最大的特色在于以平實的生活語言為我們描繪了生活中最常見、最生動、最真實的一幕,因而顯得明具一格。 ------摘自《路舒程品詩詞》 6、宋朝的城市化程度頗高。到1275年,南宋臨安居民,已逾百萬。當時歐洲最大的城市也不過數萬人口,相比之下,歐洲的城市只能算集鎮。東京和臨安,國際冒險家們向往的樂園。鈔票遍地,美女如云,美食天堂,娛樂項目五花八門,風景美得讓遠來的貴族土豪文人客商喘不氣來,京都大大小小的公私園子多。宋徽宗造個“艮岳”,把天下最美的聲色都搬進去了。 市井風景更盛。街頭短聲叫賣是風景,茶樓酒肆大聲傳話也是。跑堂的小二傳話,“必有聲韻,其吟哦俱不同”,張嘴,風景就來了。孟元老《東京夢華錄》有一段關于春天花聲的精彩敘述:“牡丹、芍藥、棣棠、木香種種上市,賣花者以馬頭竹籃鋪排,歌叫之聲,清奇可聽,晴簾靜院,曉幕高樓,宿酒未醒,好夢初覺,聞之莫不新愁易感,幽恨懸生,最一時之佳況。”看看,作為宋時市聲的代表——花聲,是不是可以當聲樂和語言藝術來欣賞啊! 宋代的花聲,是一段現代囈語似的私人敘事。“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李清照在新婚后的清晨醒來,聞得花聲傳過窗頭,不禁有些傷感,就自說自話,寄托某種私密的小資意緒。“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簾外一聲聲叫。簾里小嬛入報,問道:買梅、買桃?”蔣捷的賣花詞,仿佛聊天,細節畢現,還有簡單的談話記錄,在今天看來,則是現代派的原生態慢敘事。 宋代的花聲,是一場濃妝盛彩的宏大敘事。四月,從東京到臨安,聽得大街小巷花聲如潮。貴為天子的北宋皇帝,也抵擋不住大自然的聲色誘惑,很不情愿做凄清高墻里的“官家”,成天長吁短嘆。相比之下,同是性情中人的書生柳永,就可以隨自個愿,盡情地花稿費,消費鮮花和美酒簇擁的春天了:“漸漸園林明媚,便好安排歡計。論籃買花,盈車載酒。”南宋周密《武林舊事》記了個事情,說是太上皇宋高宗80壽誕,大擺鮮花御宴上,什么月季、玫瑰的名花,用金盤盛上宴會廳,“自皇帝以至群臣禁衛吏卒,往來皆簪花”。我們現代人比宋人俗,見過山珍海鮮大餐,吃過滿漢全系、牛羊全席、佛家素全席、月餅全席、泡菜全席,膽子大還品嘗過抽象點的美人宴,就是沒見過鮮花宴。真有點羨慕那個南宋才子楊萬里,“春色何須羯鼓催,君王元日領春回。牡丹芍藥薔薇朵,都向千官帽上開。”我相信那場盛宴對他的感動,從身體和靈魂皆是。 同樣感動的還有陳著:“賣花聲賣花聲,識得萬紫千紅名。與花結習夙有分,宛轉說出花平生……”南宋文人筆下的花聲,更像一場自上而下合奏。它從臨安始:“杭都風俗,自初一日至端五日,家家買桃、柳、葵、榴……自隔宿及五更,沿門唱賣聲,滿街不絕。”(《夢梁錄》)“沙河紅燭暮爭然,花市清簫夜徹天。客舍風光如昨夢,帝城歌酒又經年。”南宋首都臨安亦是花城。眉州鄉賢家鉉翁描寫的臨安城,是花城一體的國際大都會。成都也是。成都又叫錦城,五代時就遍植芙蓉花,又叫芙蓉城。趙拤《成都古今集》就講,成都府一年十二月,月月有市,二月花市,六月香市,八月桂市,十一月梅市。好多都與花香有關。是不是花城一體的國際大都會?陸游來成都,一看,那么多花,舍不得走:“成都海棠十萬株,繁華盛麗天下無。”“二十里中香不斷,青羊宮到浣花溪。”盛贊呵! 不止東京、開封、洛陽、臨安、揚州、蘇州、成都等名城,花事空前發達,連四川彭州這樣的三線城市,因為牡丹花事規格堪比洛陽,也有小西京之稱。“牡丹,在中州,洛陽為第一。在蜀,天彭為第一。天彭號小西京,以其俗好花,有京洛之遺風,大家至千本。花時,自大守而下,往往即花盛處張飲帳幕,車馬歌吹相屬,最盛于清明寒食時。州家歲常以花以諸臺及旁郡,蠟蒂筠籃,旁午于道。其(牡丹)大徑尺夜宴西樓下,燭焰與花相映,發影搖酒中,繁麗動人”(陸游《天彭牡丹譜》)。范成大到四川任過制置使,留下的彭州印象還是花市:“憶起遨頭八年夢,彭州花檻滿西樓。” 一直不理解,鮮花之于宋代文化的符號意義。市民文化高度發達。從官家到百姓,高貴也好,世俗也好,花點心思把生活打扮一下,的確也是美事。可從上到下,男人女人寵花簪花,滿城花枝招展,芳香四溢,感覺宋人真是閑了,到處到在搞城市花博會。“日暮迎祥對御回,宮花載路錦成堆。”無名氏的這句詞,說的是徽宗時候汴梁元宵節盛況。從皇帝到百姓,人人簪花,一眼望過去,整個東京恍若花海。這要是今天人不小心穿越到宋朝的街市,不小心抬頭就撞上某老頭的花冠。趕緊道歉。心想,頭發沒幾根,花倒是插了不少,老來俏吧?這誰呀?打死你都對不上號,那個鮮花插在三根毛上的老頭,竟然是蘇東坡。徽宗貴為風流天子,當然要把自己整得像花朵。李師師、潘金蓮是美女,愛花是美女的專利。蘇東坡雖是男人,又是文人,且是男人和文人中的極品,搞點愛花惜花的風情也在情理。像水泊梁山的冷血殺手、街頭混混也愛花,就讓人噴飯了。蔡慶叫“一枝花”。楊雄愛插芙蓉花。阮小五破頭巾旁插朵石榴花。小霸王周通去桃花村搶夫人,兄弟伙亂插著野花,他自己也插了朵假花。《水滸傳》第七十二回如此描寫柴進和燕青:“當下柴進、燕青兩個人入得城來,行到御街上,見往來錦衣花帽之人,紛紛濟濟,各有服色。”二人上酒樓。“臨街占個閣子,憑欄望時,見班直人等多從內里出入,頭邊各簪翠葉花一朵。”兩個大男人,才不怕翠綠花顯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今天叫“酷”吧? 今人愛花,偶爾為之。從農村到城市,我們一路行色。喧囂太多。春色不在。我們抽空弄點小花事,試圖制造一點點時空的斑駁感,算是忙碌之后的怡情吧。 宋人呢?宋是個不同于后朝的世俗社會,因為文人多。文人好雅事,花事又是一大雅。賞花,弄花。借花生情。花自然與讀書人的日常審美,密切相關了。 楊萬里寫了首詩名《幼圃》:“寓舍中庭劣半弓,燕泥為圃石為墉。瑞香萱草一兩本,蔥葉蔊苗三四叢。稚子落成小金谷,蝸牛卜筑別珠宮。也思日涉隨兒戲,一徑惟看蟻得通。”楊萬里的花事是“從小做起”。他在詩稿邊旁批:“蒲橋寓居,庭有刳方石而實以土者,小孫子藝花窠菜本其中,戲名幼圃。”蒲橋寓居,是他在杭州做官的家園,在興福坊東一帶,看得出來是個有模有樣的花圃了。 南宋書生姜特立《因見市人以瓦缶蒔花屋上有感》,寫京都城的花事:“城中寸土如寸金,屋上蒔花亦良苦……傷哉好大荒主心,豈識世間蓬篳趣。一邱一壑吾輩事,隨分園池何用許。我今度地山一隅,栽柳栽花已無數。大雖不足小有余,便可終身為老圃。”蝸居都市的宋代文人,衣食無憂不說,還有閑情逸致,在自己小區里辟個花草園子侍弄,讓我們這些成日為房價愁的現代人情何以堪! 蘇東坡貶到黃州,“病腹難堪七碗茶,曉窗睡起日西斜。貧無隙地栽桃李,日日門前看賣花。”注意,蘇東坡說他家因為窮,置不起片地栽植桃李,就天天在門前看別人家賣花,天天看不厭,過花事癮哩。 想來蘇東坡不僅是在看人家賣花,更喜歡聽那花姑娘的叫賣聲的。賣花成了最繁茂的市聲。牡丹、芍藥、棣棠、木香,凡此種種,萬花爛熳。大街小巷,盡是賣花姑娘的叫賣。馬頭竹,歌聲清奇。宿酒未醒,好夢初覺。 于是,陸放翁寫道:“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對抗街頭市聲,除了花聲的律動,還有安靜的香爐和花瓶。它們盛裝花香。它們以陶瓷為器,以上古青銅為制。它們在世俗中追求佛和道的境界。它們成為日常的案頭陳設,蔚然成風。爐有鬲式爐,鼎式爐,奩式爐……瓶有膽瓶、方瓶、玉壺、梅瓶、花觚、貫耳、弦紋、琮式、尊式……差不多都用來插花了。三五寸,或一尺來高,也有數尺的。最適合的高度,是一枝蘭或著梅的高度。 “開奩見明鏡,聊以肅吾櫛。旁有一瓶梅,橫斜數枝入。真花在瓶中,鏡中果何物。玩此不能已,悠然若有得。”(南宋·方回《開鏡見瓶梅》) 就著青瓷和花香,讀著這樣的好詩,一屋子都是古意和雅了。 7、桃花作為春日里較早開的一種花,不少人將其看成是春的使者,即“東風著意,先上小枝頭。”所以,宋朝吳濤告訴人們:“游子春衫已試單,桃花飛盡野梅酸。”紅桃吐蕾,風姿綽約,“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簾外一聲聲叫。簾里丫鬟入報。問道買梅花,買桃花?”(宋蔣捷《昭君怨·賣花人》)賣花人挑著鮮花走街穿巷吆喝叫賣,一個活潑俊俏的丫頭仔細端詳,愛不釋手,回家請示主人:買梅花還是買桃花?聊聊數語,直白優美,勾勒了一幅清新的生活畫面! 桃花如此讓人喜歡,無論怎么贊美都不過分。清代張問陶在《陽湖道中》就對江南春景有如下描寫:“百分桃花千分柳,治紅嬌翠畫江南。”秦觀也未能免俗,他說:“桃花香,李花香,淺白深紅,一一斗新妝。”(《江城子》)。蘇軾的“鴨頭春水濃如染,水面桃花弄春臉”更寫出了春意盎然的景象。所有這些春景,隨著桃柳成蔭的曲徑小道,“亂分春色到人家。”分明讓人感到了春的畫意。 桃花開起來艷麗大氣,許多人據此認為桃花熱情大方、奪人魂魄。單株桃花爭相芬芳,大片桃林更把春天打扮得姹紫嫣紅,多姿多彩。陶淵明說:“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桃花源記》),將大片桃林描述成了一幅非常美妙的世外桃源。唐代張旭則對此進行了新的發揮:“桃花盡日隨流水,洞在清溪何處邊?”清溪之上,桃花飄流,如紅霞映水,面前的溪流似和當年陶潛描寫的一樣,仍是桃花夾岸,花瓣流淌。這怎不令人神往? 8、 初春的變化是不明顯的,一切都在孕育、萌動、生發之中,又一切都躲過了人們的眼睛而在視線之外。有那么一天,突然草綠了、花開了、鳥來了,好象都是一夜之間的事。其間的柳樹毛毛狗兒呀、楊樹大蟲子呀、地上的小草呀、一只黑蝴蝶呀、兩個小蛤蟆呀……究竟它們都是什么時候來又是什么時候走的,誰也不曾在意,就象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切都是那樣的天經地義。 春天來了,還是應該出去走走,哪怕到近郊感受一下初春的味道也好。而且這種味一年一個樣、一年一個感覺,會因人的年齡、境遇以及心情的不同,常走常新。已經盤算好了,一個月后去哈爾濱。“五一”之后的佳—哈高速公路兩側,一定更是“春色撩人,柳煙如陣”、“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 9、中國是花的國度,愛花是對生活美的追求,花一般的美好,詩一樣的浪漫,是文人騷客的筆下情懷,也是普通百姓的生活理想,花寄情,詩言志,是一種情操和品位。閬中因自古喜花愛花,才有了古城的延年。愛花護花,也愛了古城護了古城。花是閬中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雅賞,古人如是,今亦如此。古城的那些小天井、四合院中,市民都要種些桂花,君子蘭、夜來香、三角梅之類的。前不久聽人講,一位90后的姑娘,她家姊妹兄弟多,讀書困難,情人節那天,女孩突然想起賣花。她約上她妹妹和一位校友一同去賣花,結果是花浪漫了情人,她獲得了收益,湊足了學費。她開始對自己和未來充滿了百倍的自信。 花讓人自信,花讓聲音變得甜美。花是最動聽的律音,如詩如歌。宋代詩人蔣捷說:“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南宋才子楊萬里,更是洞明花意人情的高人:“自古一窗明,小爐春意生。茶分香味薄,梅插小枝橫。有意探禪學,無心了事情。不知清夜坐,知得若為情”。小窗洞明,花知人意。“一粒沙子見太陽,半瓣花上說人情”,古窗花意之妙悟,真讓人服了! 千古一城花之夢,紅袖添香夜伴書。有花香好,有書香更好,若將花香伴書香,可謂絕妙得很!閬中在發展文化旅游中,若興千年古城萬家書香,再現紅袖添香夜伴書,獨領一夜東風花滿城,閬中該是多么的高品和大美! 10、宋代時上點檔次的城市都有花市,作為南宋王朝首都的杭州(時稱臨安)自然更不必說了。《夢粱錄》說:“賣花者以馬頭竹籃盛之,歌叫于市,買者紛然。”“買者紛然”,說明花市興旺。當時大詩人陸游在紹興府時,結識了一位賣花陳翁,這位陳老頭常將鮮花送給陸游,陸游無以為報,秀才人情詩一首,其中寫道:“君不見會稽(今紹興)城南賣花翁,以花為糧如蜜蜂,朝賣一枝紫,暮買一枝紅……賣花得錢送酒家,取酒盡時還賣花。”這位陳老頭以賣花所得換取杯中物,倒也會享受人生。 中國第一才女李清照,在新婚時期也是花市的一位消費者,有詞道:“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那種嬌慵疏懶意緒,浮于紙上。古詩詞中以賣花聲為題材的屢見不鮮,如蔣捷有一首寫賣花人的詞: “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簾外一聲聲叫。簾里小嬛入報,問道:買梅、買桃?” 可見當時賣花并無固定攤位,而是挑擔攜籃串街走巷叫賣的。據《西湖老人繁勝錄》說,僅端午節這一天,杭州城內賣花,“一早賣一萬貫花錢不啻”。而品種特優的牡丹,一株可賣到三十貫錢,據專家推算,超過當時一兩黃金的價值,這只有豪門大戶才買得起。 11、偶翻宋詞讀蔣捷《昭君怨》:“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簾外一聲聲叫,窗里鴉鬟入報。問道買梅花,買杏花。”端的是小樓昨夜聽春雨,深巷今朝賣杏花。遙想那古舊的幽巷深處,雨霽街清,賣花人腳步輕盈,一聲聲清亮的叫賣:“杏花兒鮮喂———”,便將那春消息送入千家萬戶。 舊時的大街小巷,遠沒有如今這么多市場和鋪面,市民們日常生活的吃用,很多都是小商小販肩挑手提走家串戶送上門來。他們或是練就有叫賣的好嗓子,或是操玩著特別的小把戲,其實,街頭叫賣是很有韻味的。 12、綿綿春雨在落了近一個月后,天終于放晴了,難得的好天氣,又是雙休日,我決定出去走走。 陽春三月的氣溫雖然不高,但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和煦的微風輕輕的在臉上拂過,像情人的手柔柔的撫摸著你,空氣中帶著花的清香,心情開始飄飛。 鄉村的田野,草更綠,天更藍,水更清。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開的那么鮮艷而明亮,田里紅花草開的那么爛漫,紅紅火火。垂柳姑娘也打扮的格外艷麗光鮮,在春風中擺動的輕柔的腰肢,那婀娜的舞姿讓人心醉。勤勞的老爹已經在田間勞作,頑皮的孩童在小河邊捉蝌蚪,處處生機盎然。 鄉間的小路,桃花,梨花開的滿樹滿樹,紅如火,白勝雪。那一層燦爛,在陽光的照射下,亮的耀眼,引來無數彩蝶在花間舞者。風把細碎的花瓣吹到我頭上臉上,把我連日的陰沉低潮的心情一掃而光。 伸手捧一把落英,《紹君怨 賣花郎》脫口而出: 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 簾外一聲聲叫,簾里丫鬟入報。問道買梅花?買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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