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書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近代.1917年,吳昌碩,屏條,絹本設色,共12屏,每屏縱132.5厘米,橫30.2厘米,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藏。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十二條屏是吳昌碩晚年的扛鼎之作,共12屏,每字約在10厘米見方左右。全篇268字,除開篇“般若波羅密多心經”標題與末行2字之外,其余各列皆有12字,每一屏下半段右側皆鈐《道在瓦甓》印章。《心經》內容有幾個詞組與單字重復頻率極高,處理起來不容易,縱觀全篇,一氣呵成而無疲態。最后有一段跋語:“曾見完白翁曾篆《心經》八楨,用筆剛柔兼施,虛實并到。服膺久之,茲參獵碣筆意成此。自視尚無惡態。丁巳暮春。”
吳昌碩寫這件作品乃有感而發,不敢說超越前賢,但內心與古人爭一地位的雄心還是有的,老驥伏櫪,壯志凌云。吳昌碩篆書宗法石鼓,歷經60余年,至老不輟。這件作品成于丁巳年,即1917年,時吳昌碩已74歲。晚年功力爐火純青,人書俱老。
如果將這件《心經》作品與吳昌碩同一時期1917年的《石鼓文》臨本中的同字找出來對比,可知其功力深厚,舉一反三。尤其是石鼓文中從未出現的字,放在一起并沒有隔閡,呈現一種“融通”之境。要做到這一點,唯有對于原版碑帖鉆研達到一定的深度,才能實現這樣的目標。書法與京劇一樣,唱功要通過無數次的重復錘煉才能做到神韻之境。孫虔禮所說“人書俱老”是存在“通會之際”這個大前提,而能做到從心所欲不逾矩,一通百通。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每一屏僅兩列,左右結構字形大多左高右低進行錯位,顯得特別有氣勢活力,跌宕磊落,恰到好處地發揮了個性特點。相比之下,對聯尤其適合吳昌碩篆書風格,最“討巧”。如果寫多字長篇的詩歌內容,易相互沖撞。相比之下,鄭板橋“亂石鋪街”之法寫對聯較為遜色,長篇多字占盡優勢。各有所長即各有取舍。整體上,二列處理比三列更難。此作無一懈筆,對于一個70多歲的老人來說、不容易,見證吳昌碩超人的功力,以及古人一比高低的雄心壯志,關鍵是真正做到了。志大才疏、高談闊論者比比皆是,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個藝術大師出現,天時、地利、人和、高壽,必須都要具備的,冥冥中有天意。
附:玄奘法師譯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全文釋文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