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楊奇函 聽某哲學系女老師講課,討論到女孩為什么不能做純家庭主婦。在她看來,經濟獨立性,性別自尊等等倒不是最大的原因,她認為最重要的原因是“女人不能與社會脫節”。 因為女人一旦脫節社會,“你的世界就只有那個房子和那個男人”,這樣很多“雞毛蒜皮”小事你都會覺得是大事,于是乎會因為很多“雞毛蒜皮”事情和丈夫吵起來,因為你的注意力并沒有更重要的事情,例如基本的社會交流和工作任務,可以被轉移。 細細想來,如果她單位時間價值夠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她是不會將精力放在討價還價上的。她的那兩排淚,是對自己現在狀態和過往經歷的一種否定和哭訴。 經濟學有個概念,叫“機會成本”。“機會成本”是指為了得到某種東西而所要放棄另一些東西的最大價值。簡單打個比方,比方說你就一百塊錢,能吃一頓飯,也能看一場電影,你去看電影了,你的機會成本就是這頓飯。又如,你周末兩天可以用來打游戲,也可以用來看《論語》,你去看《論語》了,打游戲及其快樂就是你的機會成本。 換句話說,我做的事情價值多少,是由我放棄的事情反映出來的,而我放棄的事情,也是由我做的事情的價值反映的。價值這東西不好說,因人而異,哲學命題我水平有限討論不來,往往因人而異。 但是生活經驗和道德直覺告訴我,對于個人,一個人相關價值是可以從他的抉擇中判斷出來。同樣的資源你怎么分,同樣的抉擇你怎么選,將一個人的層次或者說特質表露無疑。
如果你因為一個廉價花瓶碎了,打得孩子再也不敢自由玩耍,你孩子的好奇心也就值這個花瓶;如果你因為幾次加班,就跟領導上司大發脾氣吵得不可開交,你的前途也就值這幾次加班費。
每個人的精力分配,一定程度上反映著他的層次。如果有人為了吳彥祖還是黃曉明帥,和別人爭執一個下午,那么與其說明他“心胸格局小”之類的道德定位,毋寧說他覺得一個下午時間,值這點娛樂圈的爭論;如果有人為了地鐵上讓座不讓座跟別人吵了起來,罵了起來,與其說他“素質低”之類的修為判斷,毋寧說他個人形象也就值兩站地的地鐵。 做什么價碼的事,就是什么價碼的人,為了什么價碼的人和事慪氣或執拗,就配什么價碼的苦難和榮耀。 每個人時間就這么多,精力就這么少,你看他怎么分配就知道了,根本無需多說,人往往會自主地分配給自己覺得價值高的事,你分給價值low的事,為了價值low的事來回折騰,只能說,你沒有更有價值的事情投入精力,或者干脆你就是個價值low的人。注意:這里我們討論的無價值或者價值低,不是說功利意義上的有無和高低,有些感情是無法用實際價值來衡量的,而是強調于我們將精力傾注在一些我們鄙視的人或者事情,最終還導致我們個人方方面面的損失。 概括說:廉價又自殘。畢竟,蔣先生不親自砍人,掃地僧不參與武林,東方不敗不會跟陸大有交手,火影鳴人不會跟飛段有太多的較量。看一個人高低,就看他為什么動怒,愿意跟誰交手,就足夠了。 如果有一個很愛的人在家等你,你就覺得沒時間晚上去花天酒地,有一大堆重要業務要洽談的人,也沒時間糾結于盒飯肉多食堂菜多,有一系列高層次對手要擺平的人,沒功夫理會哪個腦殘誰罵他了誰黑他了,馬云不可能關心哪個小攤的盒飯又漲價了,霍金也不會關注初中物理教材的錯別字。 不信咱回憶回憶,微信群里面最活躍的,誰發個東西都積極響應的,是不是個閑得蛋疼的人?也有可能他覺得這個微信群是他最重要的事。 進步,從鄙視自己開始。每天為了傷人傷己又無甚意義的事情“爭風吃醋”,將本可用于提升自己,關愛家人,維護愛情,造福社會的精力傾注在自己鄙視,朋友厭煩,社會排斥的人或者事物上的自己,任何描述低層次的詞語,總有一款適合。
因為,我們的孩子會繼續跟我們憎惡的人的孩子在一個層次折騰,我們的孩子會繼續耗費精力和時間熬在我們憎惡的事物上。這是怎樣一個令我和我的小伙伴想想就恐怖的事情。如果不抓緊學習和工作,我們無意義又自殘的折騰,將子子孫孫無窮匱。 學生不去網上吵架,而是去考證,去刷成績,去實習,去請教老師;職員不跟同事慪氣,而是去讀書,去陪家人,去健身,去拓展業務,諸如此類。 與其跟一幫自己想想都惡心的人或者事吵來吵去,折騰來折騰去,還不如通過努力,來讓那些惡心的人和事,沒有資格和機會出現在自己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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