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fēng)·周南·卷耳 小序謂《卷耳》,后妃之志也。又當(dāng)輔佐君子,求賢審官,知臣下之勤勞。內(nèi)有進賢之志,而無險诐私謁之心,朝夕思念,至于憂勤也。 《詩經(jīng)原始》則謂《卷耳》,念行役而知婦情之篤也。 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一章) 注釋 采采卷耳 不盈 頃筐 懷人 寘(zhì) 周行 毛詩正義
匯評 詩經(jīng)原始因采卷耳而動懷人念,故未盈筐而“寘彼周行”,已有一往深情之概。
注釋 陟(zhì)崔嵬(cuī wéi) 虺隤(huī tuí) 姑 酌 金罍(léi) 永懷 毛詩正義
注釋 高岡玄黃 兕觥(sì gōng) 永傷
陟彼砠矣,我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四章) 按:卷耳四章,章四句。 注釋 砠(jū)瘏(tú) 痡(pū) 云何 吁
匯評 詩經(jīng)原始二、三、四章皆從對面著筆,歷想其勞苦之狀,強自寬而愈不能寬。末乃極意摹寫,有急管繁弦之意。后世杜甫“今夜鄜州月”一首,脫胎于此。(按:唐·杜甫《月夜》: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乾。) 此詩當(dāng)是婦人念夫行役而憫其勞苦之作。圣人編之《葛蕈》之后,一以見女工之勤,一以見婦情之篤。同為房中樂,可以被諸管弦而歌之家庭之際者也。如必以為托辭,則詩人借夫婦情以寓君臣朋友義也乃可,不必執(zhí)定后妃以為言,則求賢官人之意,亦無不可通也。升庵詩話 荀子解詩 予嘗愛荀子解《卷耳》云:〔卷耳,易得也,頃筐,易盈也,而不可貳以周行。〕 深得詩人之心矣。小序以為〔求賢審官〕,似戾于荀旨,朱子直以為文王朝會徵代, 而后妃思之是也。但〔陟彼崔嵬〕下三章,以為托言,亦有病。婦人思夫,而卻陟岡飲 酒,攜仆望岨,雖托言之,亦傷于大義矣。原詩人之旨,以后妃思文王之行役而云也 ?!糙鞂痴?,文王陟之也。〔馬玄黃〕者,文王之馬也?!财童j〕者,文王之仆也 ?!步鹄湣场操铞 痴撸轿耐踝靡韵麘n也。蓋身在閨門,而思在道途,若后世詩詞 ,所謂〔計程應(yīng)說到梁州〕,〔計程應(yīng)說到常山〕之意耳。 唐人詩主情,去《三百篇》近;宋人詩主理,去《三百篇》卻遠(yuǎn)矣。匪惟作詩也,其解詩亦然。且舉唐人閨情詩云: 裊裊城邊柳,青青陌上桑。提籠忘采葉,昨夜夢漁陽。 即《卷耳》詩首章之意也。又曰: 鶯啼綠樹深,燕語雕梁晚。不省出門行,沙場知近遠(yuǎn)。 又曰: 漁陽千里道,近于中門限。中門逾有時,漁陽常在眼。 又云:夢里分明見關(guān)塞,不知何路向金微。又云:妾夢不離江上水,人傳郎在 鳳凰山。即《卷耳》詩后章之意也。若如今詩傳解為托言,而不以為寄望之詞,則《卷耳》之詩,乃不若唐人作閨情詩之正矣。若知其為思望之詞,則詩之寄興深,而 唐人淺矣。若使詩人九原可作,必蒙印可此說耳。 搜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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