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故居位于荊州江陵古城內。11月26日,我們離開鐘祥市明顯陵,驅車前往荊州。鐘祥到荊州八九十公里路程,且大部分是高速公路。下午2點鐘,下了高速出口1公里就是紀南古城遺址﹙列入本次旅游行程﹚。到了目的地,看到鐵絲網內有塊水泥制作的碑刻,刻著“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楚紀南古城”,細看碑 大約四五公里進入了荊州城區,又前行二三公里便看見了荊州古城門。駛過城 停車場入口建有一座石坊,走近看,坊額刻的是“江陵碑苑”,正對著這座石 故居門前掛著一付對聯“狀元榜眼,二難登兩第,學冠天人;上相太師,一德 張居正故居坐北朝南。走進大門是三間門廳,一間售票處,一間小賣部,中間是游客通道。梁上掛著一塊“千古一相”橫匾,是我國明史專家、明史學會顧問韋 庭院朝東建有三間硬山式平房,門頭掛著“太師居”匾額,門旁是一付張居正 朝南三間正房門頭掛著“太岳堂”三個大字。太岳,為張居正字。“太岳堂” 一、荊州神童。明朝嘉靖四年﹙1525年﹚五月初三,張居正出生在荊州城內一戶平民家庭,乳名白圭,幼時聰敏絕倫,2歲識字,5歲入學,10歲通“六經”大 二、初涉政壇。明嘉靖年間皇帝癡迷于道教,奸臣嚴嵩當道,許多官員為了討好皇帝,紛紛上呈青詞﹙用青色紙寫的道教祝詞﹚以求御覽,張居正對那些阿諛奉承的事不屑一顧。當同僚們為仕途而奔走權門,趨奉上司,或沉醉歌舞,吟風弄月之時,他卻在注重學習,“日討求國家典故”,默默探求治國興邦之道,深受大學士徐階的贊賞。張居正入翰林院時,內閣中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斗爭。當時的內閣大學士只有夏言、嚴嵩二人。兩人爭奪首輔職位的結果是夏言被殺,嚴嵩獨攬朝政。對于內閣斗爭,張居正自然沒有發言權。但通過幾年的冷眼觀察,對朝廷的政治腐敗和邊防廢馳有了深刻的認識。為此,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張居正上皇帝上了一道《論時政疏》,陳述時弊的五大癥結所在,闡述改革政治的主張。而這些觀點并沒有引起嘉靖皇帝的重視。從此張居正除例行公事外,再沒有上過一次奏疏。 三、休假三年。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張居正已近而立之年,由于嚴嵩當道,朝局混亂,他感到郁郁不得志,遂請假回籍養病。回到荊州,過起了隱居生活。然而心懷天下的張居正,即便是在偏僻鄉間,仍記掛著北京的政局。他在《登懷庾樓》一詩中寫道: 表達對時局紛亂的憂心。他還在《聞警》一詩中寫道: 抱火寢薪非一日,病夫空切杞人憂。 表達自己面對國難來臨,只能“空悲切”的郁悶。這段時間,他除了寫詩抒發胸意外,還常常對百姓生活和地方政治進行考察,了解到百姓生活困苦的根源。他在《荊州府題名記》中寫道:“宗藩繁盛,田賦不均,貧民失業,民苦于兼并。”在荊州生活的三年,張居正對民生疾苦有了切身體驗,從而立志“以天下為己任”。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他離開江陵很快回到了北京。 四、步步高升。張居正重新回到翰林院時,已在苦悶中漸趨成熟。在險惡的政 五、榮膺首輔。張居正剛人閣時,內閣由徐階和高拱把持。高拱是裕王府多年的講官,深得裕王信任。高拱很有才能,但鋒芒畢露,心胸比較狹隘。高拱先后排擠掉徐階、李春芳﹙張居正同科狀元﹚等閣老,隆慶五年底,內閣中只剩下高拱和張居正兩人。因徐階與張居正是師生關系,高拱處處提防居正。張居正只得采取隱忍和低調的態度與其周旋。高拱與大太監馮保之間有矛盾,張居正卻與馮保保持融洽關系。隆慶六年﹙1572年﹚五月,穆宗駕崩,神宗即位,改年號萬歷。高拱想借此機會除掉馮保,反被馮保搬倒。因朱翊鈞即位時只有10歲,高拱聽到穆宗去世的消息時哀嘆道:“10歲的太子,怎樣治天下啊!”這話被馮保傳到皇太后那里,太后一恕之下將高拱解職。高拱罷黜后,張居正便成了首輔。這一年張居正48歲。 六、銳意改革。張居正接任首輔后,仍擔任著小皇帝的老師,與司禮太監馮保保持密切關系,取得了皇室的信任。有了施政舞臺,張居正慨然以天下為己任,決定一展平生抱負。立即從政治、經濟、軍事等各方面進行一系列重大改革,史稱“萬歷新政”。在內政方面,推行以“考成法”為主要內容的行政改革,裁撤政府機構,削減冗員、庸官,提出“尊主權,課吏職、行賞罰,一號令”等策令,提高各級政府的行政效率,加強中央政府的權威;在經濟方面,以均賦役為中心,厚商利農,發展社會經濟。明朝的賦稅制度是向土地所有者征收田稅,按人頭攤派差役。隨著豪強兼并勢力的發展,民間的土地和人口逐漸集中到勛臣、貴戚和大地主的名下。他們倚仗特權,賄賂官府,隱占人口,瞞田偷稅,逃避差,使國家稅源逐漸衰竭。張居正下令清查田地,三年查出漏稅土地80余萬頃,從嚴打擊違法的權貴地主,迫使他們守法納稅,不敢輕易欺隱,國賦按時收納,扭轉了財政虧損。賦稅不均的現象初步得到糾正后,又著手解決逃役問題。萬歷九年在全國推行“一條鞭”法,即將賦役中的各項名目,如雜役、均徭、力差、銀差等各種稅收合并為一種,將力差歸入田賦,一律按田畝核算,減少手續,統一征收,并可折算成銀兩,允許被征調的差役出銀雇人代役。這就擴大了貨幣流通范圍,減輕了農民負擔,削弱了人身依附關系,使商販和工匠獲得了人身自由,對商品經濟的發展起到了促進的作用。同時,還清理各地府學,強調學以致用,學有實效,減少特權。整頓各地郵傳驛站,壓縮過寬、過濫的接待對象,規范接待標準,減少沿線農民負擔。實施改革之前,明朝統治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史料顯示,隆慶元年國庫存銀僅130萬兩,而應支付官員俸銀135萬兩,邊防餉銀236萬兩,補發年例銀182萬兩,國庫銀兩只夠維持三個月。加上北方蒙古、女真族騷擾邊疆,南方常有叛亂,黃河、淮河每年決口,動輒淹沒數縣,民眾苦不堪言,國家難以為繼。張居正十年改革,強化了國家機器,裁撤的冗員達到官員總數的三分之一,開創了法之必行,言之必效的政治新局面;社會經濟也有顯著發展,國庫積銀六七百萬兩,儲糧達1300余萬石,足夠支用十年。加上黃、淮得到治理,人民安居,邊疆安定,使衰朽的明王朝重新煥發出生機,開創出“萬歷中興”的盛世局面。 七、選任名將。明朝最大的外患是退居大漠的北元韃靼和瓦剌部族。隆慶朝以前,韃靼軍隊數次攻擊北京,對明朝政權形成極大威脅。張居正入閣后,選拔了一批優秀的軍事人才,大力整治邊關,取得顯著效果。戚繼光是張居正最為倚重的將領,隆慶元年奉調鎮守薊州,防備韃靼。張居正不僅在軍餉后勤等方面全力支持對戚繼光,還為其創造統籌全局的有利環境,把轄區內職位相當的高級將領調往別鎮,令該區文官不得干預軍務。戚繼光也不負重托,《明史》記載,“在鎮十年,邊備修飭,薊門宴然”。張居正在世時,戚繼光得到了明朝武將所能得到的最高職務和榮譽。然而,張居正去世后,戚繼光被解除兵權,調往他處,不久在家鄉郁郁而終。張居正選拔的軍事人才中,還有譚論、李成粱、張學顏等著名將領,都曾為大明江山的穩固立下赫赫戰功。 八、治理水患。明朝自成祖遷都北京,京城的糧食補給主要來自富庶的江浙地區,大運河成了最重要的補給線。隆慶至萬歷初年,黃淮屢次泛濫,不僅造成人民生命財產的嚴重損失,也威脅到運河航運,影響京城的漕糧補給。張居正執政后,黃淮水患使他寢食難安。當時的水利專家潘季馴認為黃、淮與運河相通,治理好黃、淮水患就能保證運河航運。他提出了“筑堤束水,借水刷沙”的冶黃理論。萬歷六年,張居正任命潘季馴總理河漕,全權負責治河事宜,并在人力物力上給予重點保障。萬歷七年秋終于完成了兩河治理工程,使黃、淮下游數年無恙,數十萬頃被洪水淹沒的灘地成了高產豐收的良田。萬歷八年,張居正請旨給潘季馴加太子太保,進工部尚書。張居正身后遭到清算,潘季馴不避災禍,挺身而出為張居正申辯,亦被革職為民,愴然離開他熱心的治水事業。 九、欽命奪情。萬歷五年﹙1576年﹚九月,張居正父親張文明在荊州病逝。按照明代禮制,官員的祖父母、父母去世,必須辭職回家守孝27個月,這叫“丁憂”。只有因國家特殊需要,并由皇帝下達圣旨“奪情”,丁憂官員才可以不解職。明朝除邊關軍人外,文官很少有被“奪情”的。張居正聽到父親病逝的消息,內心十分矛盾。一方面是與父親19年未見面了,父親去世了,應當回家盡孝;另一方面,自己主持的改革事業正進行得如火如萘,中道離去,人事變更,改革大業在反對派的干預下,很有可能夭折。矛盾之中,張居正還是上了一道《乞恩守制疏》,請求辭職回籍守孝。15歲的萬歷皇帝此時還離不開張居正的輔助,他在圣旨中說:“父制當守,君父尤重”,要“為天下”挽留張居正。張居正則連續上疏懇求,皇帝一再挽留。最后,張居正只得同意被“奪情”,并提出父喪期間“停止薪俸”、“入閣辦事著青衣角帶”、“奏章具銜準加‘守制’二字”、“次年準許乞假葬父”等五個條件。這事本可兩全了,沒想到數日后夜空慧星劃過,朝臣議論又起。張居正的門生、翰林院編修吳中行、趙用賢等先后上疏說,張居正不守父孝,毀壞“萬古綱常”,是偽君子等等。皇帝一恕之下要對二人施以廷杖。朱東潤先生在《張居正大傳》中寫道:“錫爵﹙翰林院掌院大學士﹚急了,一直奔到孝幃﹙張居正相府中設的靈堂﹚前面,他又向居正疏解了。他為吳中行等辯護,他請居正申救。“圣怒太嚴重了,說不得。”居正說。“即是圣怒嚴重,”錫爵侃侃地說,“也是完全為的相公。”居正伏著叩頭道,“大眾要我去,偏是皇上不許我走,我有什么辦法?只要有一柄刀子,讓我把自己殺了吧!”錫爵駭然地退出了。就這樣決定吳中行等受杖的命運。10月22日行刑。中行、用賢各杖60,杖畢,拖出長安門,再用門板抬出北京。中行己經氣絕,幸虧中書舍人秦柱率領醫士把他救活,大腿上的腐肉割下幾十塊。用賢是一個胖子,總算受得起,但是大腿上割下來的腐肉有手掌大,后來他的妻索性把這塊肉風干,留給子孫。”這次“奪情”風波,受刑或被謫邊者還有多人,這便埋下了張居正死后遭清算的種子。 十、恪守節操。張居正擔任首輔后,大力推行改革,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不 十一、鞠躬盡瘁。萬歷八年張居正56歲,長期在繁重政務的壓力下,他的身體已經衰弱,曾向皇帝提出致仕﹙退休﹚請求,這時的萬歷皇帝也想親政,卻被皇太后斷然拒絕,甚至說要等小皇帝長到30歲才可考慮親政,這讓小皇帝對張居正生出又愛又恨的感覺。張居正只得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拼命的工作。第二年夏天,張居正病倒了。九月,張居正病休在家調養,小皇帝一邊派人慰問,一邊要求“兼理閣務”。萬歷十年三月,張居正病情加重,內閣中稍為重要的公文仍要送到病榻前,聽候處理。六月初一“日全食”,初四以后夜空又現慧星。張居正上《乞骸歸里疏》,請求退休,神宗繼續挽留。六月十二,加居正“太師”銜。明朝太師、太傅、太保皆為死后贈官,文臣生前加封的,張居正是第一人。十二日后,居正又上《再懇生還疏》,仍被上諭挽留。十八日,神宗派太監詢問他身后措置,張居正舉薦了一批官員。之后陷入昏迷,至二十日逝世。 神宗得到居正病歿的消息,下詔罷朝致哀,贈居正上柱國,謚文忠,并派太仆少卿、錦衣衛指揮僉事護送欞柩回荊州安葬。張居正病重時,神宗曾對他說:“先生功大,朕無可為酬,只是看顧先生的子孫便了。”滿朝文武和公府衙門都為居正建齋祈禱,希望這位功勛彪炳的首輔早日康復。但是,張居正逝世不過九個月,萬歷十一年三月,一心想宸綱獨斷的萬歷皇帝朱翊鈞在改革反對派的攻訐聲中,對昔日的恩師展開了清算,下令查抄張家,削盡官秩,追奪生前所賜璽書、四代誥命,流放子孫家屬,對支持張居正改革的官員亦給予無情打擊。以至于神宗在位的48年中,沒有人敢為居正鳴冤。 國難而思良臣。天啟三年(1622年),明朝三百多年的大廈將傾,明熹宗為激勵臣下,才想起昔日的大功臣張居正,下旨復官復蔭。然而一切都已晚了,僅僅過了22年,李自成的農民軍就攻進了北京城,崇禎皇帝在煤山吊死,大明王朝從此滅亡。 走出“太岳堂”,后面是個更大的庭院,東西兩側建有四座碑亭。四塊碑上刻 綠遍瀟湘外,疏林玉露寒。鳳毛叢勁節,直上盡頭竿。 有介紹說,張居正13歲時赴武昌參加鄉試,其試卷深得湖廣按察僉事陳束的賞識,湖廣巡撫顧璘更是贊賞有加,特意將他接到學宮,命題做詩。張居正略作思索,便寫下這首《題竹》詩。詩中稱贊翠竹經霜受雨,四季常綠,其挺拔有節的品格,努力進取的精神值得學習,借以抒發自己少年壯志的情懷。 第二塊碑刻的是《送初幼嘉年兄還郢》: 金門未售甘泉賦,玄室何人問子虛? 太乙夜燃東壁火,天池時化北溟魚。 乾坤歲歲浮春色,環珮相將侍禁廬。 有介紹說,全詩共有三首,這是第一首。初幼嘉,湖北潛江人,與張居正同年中舉。后來兩人一同赴京趕考,張居正中進士而初幼嘉落榜。隆慶辛未年,張居正任內閣次輔。這年春,初幼嘉再次參加會試落第,張居正在送他回荊州時寫下這三首詩予以勉勵。詩中盛贊初幼嘉有楊雄、司馬相如之才,可惜懷才不遇,勉其來日鯤鵬展翅,建功立業。同時也含蓄地表達自己對國事的隱憂和未來的期盼。 第三塊碑刻是《與楚中撫佐臺辭建第助工》:頃聞臺從至荊,親詢民瘼,倦倦以江堤為慮,幸甚!幸甚! 第四塊碑刻是《答上師相徐存齋》:不肖受知于老師也,天下莫不聞;老師以家國之事,托之于不肖也,天下亦莫不聞。丙寅之事,老師手扶日月,照臨寰宇,沈幾密謀,相與圖議於帷幄者,不肖一人而已。既而獲被末光,濫蒙援拔,不肖亦自以為不世之遇,日夜思所以報主恩,酬知己者。后悟人事不齊,世局屢變,使老師經綸匡濟之業,未獲盡紓。不肖感謝圖報之心,競成隔閡。故昨都門一別,淚簌簌而不能止,非為別也,歡始圖之弗就,慨鄙意之未伸也。天實為之,謂之何哉。大丈夫既以身許國家,許知己,惟鞠躬盡瘁而已,他復何言。有介紹說,上師相,老師和宰相,是張居正對徐階的尊稱。徐階,字子升,號少湖,又號存齋,松江華亭(今上海市松江華亭鎮)人。是明代很有改革意識和才華的一代名相。信中提到的“丙寅之事”指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徐階借明世宗去世的機會,與張居正合謀,革除嘉靖朝弊政的一次改革嘗試。隆慶二年,徐階與高拱矛盾激化,被迫辭官。辭官后將國事、家事托付張居正。張居正這封信是向老師表達心跡,也表明對國家、知己者的擔當。 在四座碑亭中間立有一尊張居正塑像。只見張居正頭戴一品冠,身穿朝服,面 雕像后面是三間硬山式平房,門頭掛著“純忠”匾額,下面的門聯是“爾唯鹽梅;汝作舟楫”。匾額和門聯都是當年萬歷皇帝所書。門聯“爾唯鹽梅;汝作舟 走進“純忠堂”,屏風正面刻著“元輔良臣”四個大字。有介紹說,“元輔”“良臣”四字亦是萬歷皇帝所書,賜給張居正的,是對張居正的肯定。另外,墻上還掛著幾幅《張居正語錄》,有“蓋天下事,不難于立法,而難于法之必行;不難于聽言,而難于言之必效。”有“即以忘家殉國,遑恤其他,雖機阱滿前,眾簇攢體,不之畏也。如是,才可建立國事。”讀著張居正語錄,腦際浮現出當年朱镕基當選總理后,在新聞發布會上講的一段話:“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一往無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兩位有作為的首輔,講話是何等的相似!在平常人看來,首輔是權力,是至高無上的職位;而在有作為、敢擔當的人眼中,首輔是沉甸甸的責任,是充滿艱險和挑戰的征程。 “純忠堂”后面是“捧日樓”,門聯“弼予一人;永保天命”,也是萬歷皇 走過“捧日樓”便是北大院,﹙旁邊有張居正祠,錯過前去瞻仰﹚院中立有一塊照壁,正面刻著萬歷皇帝題書的“帝賚忠良”四個大字,背面是著名作家熊召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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