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 小白連浮三十杯,指尖浩氣響春雷 水墨大家徐渭喜酒,他把草書的宕蕩奇肆線條和淋漓酣暢的水墨融會為一體,畫面富于音樂美感的視覺形象。如《墨葡萄圖》的筆斜風雨,藤蔓飛揚,濃淡相間的葉片,珠圓玉潤的果實,無不統一于如癡如醉的情感旋律中。 陳洪綬 半生懶癖惟好酒 陳洪綬也特好酒,且尤好為女子作畫。朱彝尊在《靜志居詩話》中指出其在中年以后縱酒狎妓自放,有錢人拿了大把的銀子恭敬地來求畫,他都不予理睬。但只要有酒和女人,他自己都會找來筆墨作畫,這正如毛奇齡所說:“蓮游于酒人,所致金錢隨手盡。” 王羲之 更書數十本,終不能及之 書圣王羲之,其著名代表作《蘭亭集序》便是他于紹興蘭亭喝酒時寫就。筆興隨酒意而生,筆力隨酒韻而成。頓然出現了一幅“遒媚勁健,絕代所無”的作品。全文三百余字中,即有“之”字十九個,但筆式各異筆韻不同,“千古極品”就在酒中問世了。 王羲之在酒醒之后,“他日更書數十百本,終不及之”。同為一人,再書《蘭亭集序》已不復妙手再得,是因為諸美“共振點”已逝,也即“情隨事遷”了。《蘭亭集序》第一本因此被譽為書法中的神品,遂為墨皇。 張旭 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筆 草圣張旭更是好喝酒,興起之處,借著酒意當眾表演狂草,呼叫狂走而后落筆,有時甚至用頭發蘸墨當筆使,清醒后還認為是神來之筆,于是有其“揮毫落紙如云煙”的《古詩四帖》。時人稱他的狂草為“醉墨”。 懷素 飲酒以養性,草書以暢志 懷素則是“每酒酣興發,遇寺壁、里墻、衣裳、器皿,靡不書之”。如果有人想請他寫字,就必須先請他喝上兩盅,只要喝出感覺,靈感立馬來了,整篇書法就能一氣呵成。 有人問懷素寫字秘訣,他竟以“醉”字作答。 朱耷 攘筆搦管,狂叫大呼 據《清朝藝苑》記載:明朝遺臣朱耷,往往于醉后揮毫。人們知其嗜酒,聞字畫“皆得其醉后”,便“置酒招之”,將紙墨置于席邊,待酒興大發,他便開始潑墨,“洋洋灑灑,數十幅立就”,而“醒時,欲覓其片紙只字不可得,雖陳黃金萬鎰于前夕顧也!” 傅山 醉豈酒猶酒,老來狂更狂 傅山的書法有“清初第一寫家”之稱在長期的流寓生活中,除了書籍與筆墨之外,唯一不能離的就是酒了。自號“酒道人”、“酒肉道人”、“老蘗禪”。他在贈魏一鰲《蓮老道兄北發,真率之言餞之》十二條屏書法作品中,這樣評價酒:“酒也者,真醇之液也。真不容偽,醇不容糅。” 啟功 吃酒乃人生一大樂事,豈肯放過? 當代書壇也不乏喜酒之人,書法大家啟功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有一次啟功應邀參加某品酒會。飲酒前他有言在先:“今天只喝酒,不寫字。”誰知道,三杯酒下肚,老先生自己食言,靈感迸發,取過筆墨,揮毫寫下一首詩:“一啜湯溝釀,千秋骨尚香。遙知東海客,日夜醉斯川。”寫完后又繼續飲酒,突然只見他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李白斗酒詩百篇,我還要為湯溝再題詩一首,于是又提筆寫道:“嘉賓未飲已醰醰,況食天漿出灌南。今夕老饕欣一飽,不徒過癮且療饞。” 中國的畫和書法,是世界上唯我獨尊的民族藝術。書、畫與酒亦如魚之于水,詩酒交融,畫酒一體,酒畫共與。文人與酒,魚水難分古來如此,令人深思。 這些文人書畫家的形象,在酒后更加真實;他們的人格,也在酣醉中愈發高大。 郭沫若曾說:當李白醉了的時候,是他最清醒的時候;而李白清醒的時候,則是他糊涂的時候。 其實,何止李太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