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文學,從來不曾孤獨過 明知曲高和寡,偏要風雨兼程 對于木梳,一直情有獨鐘。 在一個古典的畫面里,紅帳珠簾,有大戶人家的女子,靜坐于鑲刻著美麗花紋的紅木梳妝臺旁,手執(zhí)一把木梳,在搖曳的燭光中緩緩地梳理著秀發(fā),她的眉眼間,有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意。這樣的畫面,已被眾多影視作品定格為經(jīng)典鏡頭。 年少時,冬天的午后,姑媽家隔壁的阿婆,每天坐在門口的板凳上,眼望前方,手握一把烏黑澄亮的橢圓形木梳,一遍遍地梳著日漸稀落的頭發(fā)。阿婆年事已高,頭發(fā)有些發(fā)白,可這并不影響她梳理頭發(fā)時滿臉的莊重表情。村里人都知道,阿婆年少時嫁與本村的木匠。結(jié)婚時,木匠親自打造了一把原木梳子送給新婚妻子。因時局動蕩,蜜月還沒過完,木匠就被抓去充軍,從此天各一方。新婚的妻子開始獨守空房,在流離失所的日子里,苦苦尋覓對方的蹤跡,終是無果,這一晃就是三十多年。如花的女子韶華已去,唯有這把木梳長伴枕邊。一把木梳,一世情牽。梳子被阿婆細心地呵護著,那細細密密的木齒上,溢滿了阿婆對愛的堅守,對家的眷戀之情。不管歲月如何變遷,阿婆就這樣一直固守著心中的那份執(zhí)著。 從姑媽那里聽了阿婆的故事,少不更事的心里,對木梳充滿好奇,很自然的,心里就有了一份木梳情結(jié)。從小短發(fā)的我,開始蓄起了一頭長發(fā)。 第一把木梳,是在省城買的。那時還在讀書,在師大學生街的一間精品店里,櫥窗里擺滿了各式的牛角梳,造型美觀,上面刻著精美的圖案,同學們贊嘆不已。我卻不為所動,卻對角落擺放的那把并不引人注目的木梳心生歡喜。那是一把淺綠的梳子,月牙形,很是別致。店里的小妹介紹說那是把桃木做的梳子,每把木梳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木頭。我一眼就被這把木梳所感動,當即買了下來。從此,很長的歲月里,我都隨身攜帶這把桃木梳,細細感受木梳劃過長發(fā)的感覺,在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青澀年華里,指間宛然有一種落寞,在桃木梳里若隱若現(xiàn)。 母親也用木梳,不過母親對木梳并不講究,用的是那種最普通式樣的本色木梳。年輕時的母親燙著卷發(fā),在她的理解里,用木梳的好處是防靜電,梳發(fā)的時候能讓頭發(fā)相當服帖。 多年后,市場上的木梳品牌日益繁多,一些品牌木梳,更是得到人們的喜愛,成了不可多得的工藝禮品和收藏品。而我的梳妝臺上,也有了紅豆杉木梳、合木梳、玉檀木梳等。木梳,襯托的是一顆玲瓏剔透的女兒心。試想,“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的女子,執(zhí)一把木梳,捻一縷發(fā)絲,心有千千結(jié),發(fā)絲間潛藏的那份情懷即刻飄逸而出。那樣的場景,有一種淡然綿長的唯美,或許,這應該也是大多數(shù)女子的美麗夢想吧。 木梳,在似水流年里,婉轉(zhuǎn)成一首純美的詩歌,每一句流動的詩行里都蘊含著深深的韻味。如今,光陰不再,心里的木梳情結(jié)卻未曾遠離。在某個寧靜的夜晚,依然會手執(zhí)一把木梳,精心梳理著那遠去的年華,任歲月行走,我心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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