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陸游二十來歲娶表妹唐琬為妻,陸游才華橫溢,唐琬才貌雙全。婚后夫妻恩愛,形影不離。然“二親督教甚嚴,恐其惰于學也,數譴婦,放翁不敢逆尊者意,與婦訣”;后陸游依母意,另娶王氏為妻,唐琬也迫于父命改嫁趙士程。 數年后,陸游去沈園,巧遇唐琬夫婦也在園中。唐琬征得趙士程同意,向陸游敬了一杯酒。陸游飲后百感交集,揮毫題壁《釵頭鳳》,以記深恨: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唐琬看后悲傷不已,也和了一首《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雨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妝歡。瞞,瞞,瞞! 此后唐琬常常吟誦陸游的《釵頭鳳》,終日以淚洗面,沒幾年便郁郁而終,卒年30歲。陸游為此哀痛至甚,后又多次賦詩憶詠沈園,沈園亦由此聞名。 七十四歲時陸游游沈園寫的詩最為著名: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八十三歲時,陸游已至生命盡頭,仍懷念唐琬: “沈家園里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其實陸游并未沉迷于感情,他極為愛國,積極主張抗金收復失地,因而投身軍旅,一直受秦檜等主和派排斥而仕途不暢。其拳拳之心,令人為之濕襟。 清末戊戌六君子之梁啟超曾賦詩褒贊陸游: 詩界千年靡靡風,兵魂銷盡國魂空。 集中十九從軍樂,亙古男兒一放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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