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雜咸 老饕蔡瀾到汕頭時,為了喝一碗白粥,飯店為他擺了整整一桌配粥的雜咸,足有百余種,令人嘆為觀止。從蔬果豆類到海味生鮮,酸甜苦辣咸應(yīng)有盡有。為了吃一碗白粥,潮汕人真的很拼。他們寧可為生活背井離鄉(xiāng),也要為美食謀一個最豐盛的歸宿,這就是他們的“愛拼才會贏”。 凌晨兩三點,往往是城市最安靜的時候。可是當(dāng)你走在潮州的街道上,可能會碰見如白天菜市場的喧鬧。那里多半是夜粥檔,攤主吆喝,食客往來嘻笑。火爐上煮著一大鍋白粥,桌臺上擺滿了一盤盤配粥小菜,即潮汕話“雜咸”,紅橙黃綠青黑白,花團(tuán)錦簇般圍得滿滿。對于潮汕人來說,一碗白粥,配上幾樣雜咸,才能恬然入睡。 雜咸界“三大巨星” 潮汕人愛喝粥,不僅宵夜吃,三餐也愛吃。而且煲粥時要在米粒剛爆腰時熄火,這樣粒粒米如剛張開的花蕾飽滿,又有一層粘稠的米漿調(diào)和,既飽腹又溫潤。 日常家中最常見的是菜脯、咸菜、貢菜“三大巨星”,還有南姜橄欖、橄欖菜、烏欖等,這些都可以自己做。孩子清晨起床上學(xué),母親盛上熱粥,放上幾碟雜咸,一家人圍坐著吃完,溫馨地開始新的一天。 潮汕人管蘿卜叫菜頭,曬干的就叫菜脯。他們將富含水份又脆實的蘿卜加鹽曬干,讓咸味盡收其中。夏夜煩膩時,人們就撕幾瓣下來,或是剁成丁炒蛋,咸得流口水,配上一碗清淡的白粥卻剛剛好。
咸菜和貢菜都是用大芥菜做成的,不同的是,咸菜取肉厚質(zhì)脆,菜柄柔軟的來做,貢菜則選芥菜蕾,切成碎片,加鹽、米酒、紅糖、南姜末等做成,都是白粥最佳伴侶。咸菜一咬,"咔嚓"一聲,聲清、葉脆、汁酸,任誰都胃口大開。 魚飯居然不是飯 因為魚肉的鮮甜和著醬油的咸香,冰涼的口感配上白粥的熱度,涼至舌尖,暖至心頭。據(jù)說因為它太好吃了,人們會像吃米飯一樣沒完沒了地吃,所以才叫魚飯。
薄殼,是潮汕地區(qū)夏季盛產(chǎn)的貝類。將它們加鹽腌在陶瓷甕中,再放在魚露中浸洗,便成了一道咸淡適宜的下飯小菜。還可以將薄殼肉加蔥末、蒜末、辣椒末翻炒,鮮香得能讓你多吃幾碗粥。 腌沙蜆也是許多人的最愛,小小的蜆肉都塞不了牙縫,可是潮汕人偏偏給它鼓搗了各種調(diào)料,要讓入口的剎那融合了海鮮、蒜、辣椒、蕪荽、蔥、芹菜、姜、醋等味道。這或許是潮汕人偏愛生腌海味的原因。 不論是腌蝦姑、腌魚皮、腌螃蟹等等,人們總能在其純正的鮮味上腌出各種味道,仿佛一口就能得享世間百味。 小身板的下飯神器 醬料、鹵料是常見的雜咸,更是下飯神器。老人家會特別愛貢腐,因為柔軟夠味。貢腐都是用新鮮的豆腐曬干后,再加鹽曬到堅實。等它變成原來一半的大小,就放進(jìn)豆醬里,加上南姜末再曬。一塊指甲蓋尺寸的貢腐,咸甜辛味都在其中,小啜一口,恨不得喝上幾大口粥。 還有醬姜,是把鮮嫩的姜片用醋與白糖腌好,這樣生姜的辛辣味十足,又中和了酸甜味,含一口汁都能下飯。一個咸鴨蛋可分幾個人吃上兩三頓的粥。 要是有了鹵五花肉、鹵豆腐干、鹵豬腸,鹵香飄飄,嚼勁滿滿,配粥吃時卻一點都不油膩。一碟小小的雜咸,總能四兩撥千斤地“化”掉幾大碗粥。 雜咸從一開始的節(jié)儉之物,到成為潮汕菜豐富精致的代表,離不開潮汕人對美食的極致追求。為了美好的生活,潮汕人可以背井離鄉(xiāng)。為了一碗白粥,他們拼盡各種法子來突顯其美味豐盛,這就是他們的“愛拼才會贏”。 而我們所有的奮斗與拼搏,不就是為了在能與最愛的家人一起喝碗溫潤的白粥,配兩口家人做的雜咸嗎?所謂歲月靜好,不過就是有人問你“粥可溫”,讓你多吃點。 via: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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