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牛后面巨蟹前面有一個星座。 他們聰明又伶俐，目前已拿走了94項諾貝爾獎，在十二星座中風頭無二。 他們外貌美如花，并且極具性格，可以橫跨從英俊小生到狂野癡漢，清純玉女到性感寶貝等眾多流派。 他們心靈又手巧，能彈鋼琴能作曲，拍電影能拿小金人，一不小心還開創了后印象派。 他們文采頂呱呱，能開偵探小說先河，也能寫經典鬼故事，如果只能寫一首詩可以是《神曲》，多寫點就成了普希金。 他們還會搞政治，是開國大帝，也是待機時間超長女王，能掃蕩歐亞數國，也能促進中美建交。 總之，這個星座集眾多優點于一身，卻有一個大眾提起來就搖頭嘆氣的致命缺點——風流好色！ 有客人跟我抱怨渣男：好花心的喲，后來才知道他是雙子座…… 也有客人非常擔心：我查了他的上升在雙子，三十歲以后會不會出軌啊？ 還有客人索性破罐破摔：我是雙子本來就沒啥定性哈哈哈 你們這樣我真的很絕望好么…… 先不說人是復雜的，宇宙也是復雜的，占星要看整體星盤而不是僅僅一個太陽星座。 只看太陽星座，大雙子們也很冤啊！ 不信我們可以看看托勒密在《占星四書》中是怎么描述那些生活在雙子座庇佑下的人的—— “他們有很多財富和金子，在生活中干凈得體，博學并擅長宗教適宜，行為公道，自由寬容，心靈高尚而傲慢……” “他們是尊貴的，在性關系中是純凈的……” 看見沒？ “純凈的”！ 托勒密的希臘占星學派源自蘇美爾—巴比倫—迦勒底一系，我們再來看看另一個體系的阿拉伯占星又是怎么說的： “雙子座的基本性質是熱、濕、風屬性、多血質型、甜味、陽性星座、白晝、變動宮、屬于春天，雙子座的最后階段是一年中日照時間最長的時候；多面性、輕盈。高大的樹木都屬于雙子座管轄。以人形出現、善辯、貧瘠星座、有聲、顯年輕、靚麗的臉龐、擁有慷慨而善良的靈魂。” 花心在哪里？好色在哪里？ 正經地說，雙子座是十二星座中第一個人型星座，也是第一個雙體星座，對古人來說意義非同小可。 所謂雙體星座，就是處于季節之間，是開始也是結束，分享兩種能量狀態的星座。古典占星賦予它們變化和多產的性質，現代占星仍然在沿用。 現在雙子座的英文名Gemini，就是拉丁語geminus的復數形式，意思是“孿生子”。 在巴比倫占星圖中，雙子座不是一個雙胞胎，是七對雙胞胎。然而針對的原型已不可靠。 在阿拉伯占星中，雙子座被尊稱為“神圣的雙胞胎”。 我們比較熟悉的雙子座神話原型，也是第一美女海倫的那對雙胞胎哥哥。 一個叫卡斯托爾（Castor），一個叫波呂丟刻斯（Polydeuces），他們合稱狄俄斯庫里（Dioscuri）兄弟，兩人一生充滿無數的英雄壯舉。比如跟著伊阿宋漂洋過海去奪金羊毛，圍獵兇惡的卡呂冬野豬……兄友弟恭同生共死，不要太感人好不好？ 這個神話有些細細節相當有趣。 比如，兩兄弟雖然是同一天從母親勒達肚子里出來的，可是他們是同母異父的雙胞胎哎。 這就要說到古典畫家們偏愛的一個題材“勒達與天鵝”了。 （魯本斯的勒達與天鵝） 斯巴達王后勒達美貌驚人（所以才能生出未來的天下第一美人呀），眾神之父宙斯見了當然不肯放過。勒達白天無知抱著宙斯所變的天鵝嬉戲，晚上又與丈夫同床共枕，后來就生下了兩只鵝蛋，孵化出兩男兩女四個娃。 四個娃里，卡斯托爾Castor和克呂泰涅斯特拉Clytaemnestra是一個蛋孵出來的，是斯巴達國王的親骨肉。波呂丟刻斯Polydeuces和海倫Helen是另一個蛋孵出來的，親爹是宙斯。 所以后來凡人血統的卡斯托爾被人殺死，天神血統的波呂丟刻斯不想和哥哥分開就主動放棄了長生不老的神二代特權。 面貌完全相同，和諧得恰如一體的兩兄弟，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本質。這個一半是白天一半是黑夜主題幾乎貫穿勒全世界的雙胞胎故事。 各流派的占星學定義雙子座，也都是一體兩面，同時擁有相反特質。比如阿拉伯占星中，這對神圣雙雙胞胎被稱為eshlamtaea（來自地獄的）和lugalirra（偉大國王）。 這種特質具體呈現在太陽雙子座特征顯著的個人身上呢，說好聽點叫內心復雜二元對立統一，說難聽點就是精分。 瓦格納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音樂家之一，但也是個相當精分的雙子座。傳記中寫過很多他自相矛盾，反復無常令忍受不了的故事。他最偉大的歌劇作品《尼伯龍根的指環》也塑造了一個一體兩面，光影成對的宇宙。神王奧丁承認與黑暗的矮人王是“雙胞胎”，謀殺英雄的哈根就是英雄齊格飛的黑暗人格，眾神的黃昏是注定的終結，也是新生的開啟……嗯，真是大雙子們必看的劇目。 （尼伯龍根指環的海報） 又比如波呂丟刻斯這個名字本意是”非常甜美“，poly是希臘語里表示”很多，非常多“的前綴。這個前綴仍然保存在現代英文里，比如聚乙烯polyethylene （很多乙烯），多邊形polygonal （多個角）。 恰巧這個“多，非常多”也正是雙子座所掌管的能量特質。 兄弟倆參加了金羊毛航海之旅，在阿爾戈號上，他們的任務就是站在桅桿上瞭望報信。也許正因為如此，雙子座被古代的水手和航海家奉為海上守護神。 有個詞叫圣埃爾摩之火（St. Elmo''s Fire）。雖然這個名字來自公元三世紀的某意大利圣徒，但其實很早就在老普林尼的《自然史》和凱撒戰記中出現了。達爾文在環球考察時也看見過，他寫信給摯友這樣描述圣火： “每樣東西都像是著了火，天空閃亮，水中有光點，甚至連桅桿頂端都有藍色的火焰。” （被圣埃爾摩之火庇佑的船） 富蘭克林（對，就是那個在雷雨天放風箏的家伙）和后來的科學家告訴我們此火非火，其實是一種冠狀放電現象。但是古人不知道呀。 漂泊海上的基督徒看見會大叫“圣體！圣體”，就像梅爾維爾的小說《白鯨》里大副那樣。古希臘人呢，要是看見一條火焰，就會高呼“海倫”，要是看見兩條就會高呼：“卡斯托爾！波呂丟刻斯！” 據說只要看到這對兄弟顯靈，此船就絕對不會沉沒，也不會迷航。 事實上古人在航海的時候，的確需要雙子座的亮星來引領方向。特別是雙子座α（北河二）和雙子座β（北河三）特別適合肉眼觀察。 再話說，在尋找金羊毛的路上，眾英雄路遇一個擅長拳腳功夫的當地土王挑釁，波呂丟刻斯挺身而出一拳撂倒對手。 至今雙子座的亮星北河三的英文名就是Pollux，意為“拳術師”。 （魯本斯油畫，希臘雙子搶親圖） 古希臘流行劫持婚，比如雙子兄弟愛上叔父的女兒，盡管人家有未婚夫，他們還是半夜上門搶親成功。當然這也為后來卡斯托爾被殺埋下了伏筆。 他們的妹妹海倫十二歲時就因為美貌名滿希臘，被雅典國王忒修斯搶走了。兩個哥哥千里迢迢尋妹，多虧有個正直的雅典人Academus幫忙才成功解救海倫。出于感謝，兄弟倆就把雅典城外西北角的一片樹林送給了他，樹林也以新主人的名字命名為Academia（意為Academus的領地）。 不要小看這片樹林。公元前387年，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回到雅典，在這里設立了自己的學園并命名為Academy，廣納門徒，辯論研究。這是西方第一所高等學府，并成為后世所有高等學術機構的統一名稱“Academy”。 說巧不巧，雙子座所掌管的，正是學習、進修與交流。 （拉斐爾的雅典學派，中間走出來的正是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 之前在寫白羊座黑歷史和金牛座黑歷史時，我提到過羊和牛都與先民的生殖崇拜有關，連神話都少不了不可描述之事。 相比典籍中對這兩牲口的描述，雙子簡直是一股清流。在古埃及人那里，雙子座干脆就是兩個幼童。接下來各時代證件照都是一對好兄弟，要么天真可愛，要么英俊勇敢。太純凈了以至于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都不屑一顧。 （如此萌噠噠，哪有色迷迷？） 所以問題來了——雙子風流好色這個概念，到底是怎么植入大眾腦袋的呢？ 是現在被各種漫畫、段子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娛樂占星干的嗎？ 盡管我一向不齒娛樂占星，不過這還真不能怪它們。 早在清初，有個叫穆尼閣的傳教士寫了本《天步真原》，受到了當時的天文愛好者和迷信群眾的歡迎。 這本書里，沒有雙子座，金牛座后面是“陰陽座”。 陰陽座：主人聰明，有主意，喜天文，不純良。 是的，從唐朝到清朝的一千多年里，雙子座在中國都不叫雙子座。 有時候叫“陰陽”，有時候叫“男女”，有時候叫“雙鳥”，有時候叫““婬””…… 歸根溯源，這都是一個印度和尚的鍋。 （耶連提耶舍的譯文至今仍在使用） 一代高僧耶連提耶舍是北印度烏萇國（今天的巴基斯坦境內）人氏。少小出家，游方四海，最后來到了中國。 他先是受到高齊文宣帝的邀請翻譯佛經，后來又受隋文帝禮遇，住在西安大興善寺（親測齋飯蠻好吃的）翻譯佛經。他總共翻譯了經文十五部，一百三十余卷。其中有一部《大乘大方等日藏經》就借一個佉盧虱吒仙人宣講了天文占星的內容。 佉盧虱吒仙人說：正月時，特羊之神主當其月；二月時，特牛之神主當其月；三月時，雙鳥之神主當其月…… 雙鳥之神指的就是雙子座。 為什么是雙鳥呢？ 需知隋唐時期的壁畫里雙子座都是兩個人的形象，也沒翅膀……長翅膀的是處女座，那時候叫雙女座。 《文史參考》里稱雙鳥來自“在天愿做比翼鳥”。這顯然胡說八道，不空翻譯經文時白居易還沒生呢。 馬親王伯庸有篇帖子戲稱雙鳥大概是從器官形象上去理解的……這個，可是那時候的壁畫形象很多都是一男一女器官數量不對吧（我純潔地掩面而去）。 其實耶連提耶舍身為一代高僧，還是相當靠譜的。雙鳥的翻譯思路就藏在印度古典占星和印度神話里，這個容我稍后解釋。 （《大隋求陀羅尼經咒》中的十二星宮圖，注意左邊的雙子座已經是一男一女造型） 隋滅唐興，到了唐朝高僧不空和尚主持翻譯《宿曜經》的時候，雙鳥又變成了婬宮和男女宮，徹底把純凈的雙子座和不可描述之事綁在了一起。一傳十十傳百，古人就這樣一路狂奔，直到講究含蓄美的宋朝終于意識到露骨不雅，就改成了“陰陽宮”。 據說“婬”字其實是“媱”之誤，大家抄來抄去抄錯了，其實不空只是想描述兩兄弟肩并肩玩耍的美好畫面。 可惜這只是后人圖樣圖森破。畢竟《宿曜經》原文明明白白說道：“其神如夫妻。故名婬宮。主胎妊子孫之事。若人生屬此宮者。法合多妻妾得人愛敬。合掌戶鑰之任。” 現在我們再來看這些佛經外明（天文學）的源頭，印度吠陀占星。 在印度占星師手上，星座遠不如星座掌管的宮位重要。雙子掌管的第三宮，宮名為Kama，特性為Sahaja，而雙子座名為Mithuna，形象是模樣相似的一男一女，男子持喇叭，女子拿豎琴。 Kama是啥？印度的愛欲之神，一般翻譯為伽摩天。他永遠年輕英俊，身騎鸚鵡，手持甘蔗做的蜜弓，鮮花為簇的靈箭，沒事就射誰一箭。當年哀悼亡妻的大神濕婆隱居雪山，被他射中也重墮愛欲。 聽起來是不是很像丘比特？看圖可能會幻滅……
（KAMA神像） Kama的訓誡被寫成了一部特殊的經文，就是Kama Sutra（愛經）。曾經紅遍馬云家的印度神油，學名就叫Kamagra。 作為印度教人生四大目標之一，Kama的”欲“不僅是男女之情這么單純，而是包含了音樂、美術、聚會、美食、香料等一切能讓感官愉悅的世俗歡樂。 Sahaja又是啥？梵語“自然而然，與生俱來”的意思。 基本上這就是印度人民對待愛欲的態度。 所以他們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給雙子座命名為Mithuna。 Mithuna，一般翻譯為“密荼羅”。凡是去過印度旅游的人，大概都會對這種獨特的雕像藝術記憶深刻。 圍繞神廟，石雕上成千上百對愛侶于光天化日下以各種姿態歡愛，看起來毫無淫亂猥褻之感，而是歡天喜地純潔自然的。
為什么印度會遍布有這樣雕像？歷史學家尚無定論，不過通常認為要么和性力派有關，要么和怛特羅派有關。 性力派是印度教三大分支之一，專門崇拜女神，認為女神從男神那里得到性的力量是宇宙萬有創造和誕生的本源。所以不可描述之事是非常意義重大的神圣之舉，所以要如何如何才能靈修…… 怛特羅派俗稱密教，更原始一些，也沒那么崇高，只是單純崇拜女神，享受感官的歡愉。 當然這兩個分支成型其實要晚于吠陀占星鼎盛和佛教傳入中國。所以我們還得往前看，往更古老更支離破碎的神話中尋找真相。 印度古典占星雖然自成一派，其實深受過希臘占星的影響。盡管常用的是二十七宿，但是印度占星師還是引入了十二星座，并給星座替換了本土神話原型。 比如摩羯座，就用的怪魚河神摩迦羅來代替希臘神話中的潘。 那么古印度有沒有雙子原型呢？ 有！ 而且完美匹配雙子座的占星學特質。
在公元前3000年哈拉帕文明遺址出土的黃金飾物當中，有一枚“∞”形飾品。這個符號在印度教中被認為代表無限和聯結，是云彩女神薩冉由(SARANYU)所生的一對孿生子。 話說經過幾次大融合后，印度的神話體系非常混亂。這位云彩女神本來應該是早期原始崇拜中的至高女神，但是事跡已被淹沒。有關她的配偶和子女的說法也很混亂。一說她的配偶是太陽神蘇利耶，一說是以蘇利耶形象出現的毗婆濕婆…… 最有趣的一個版本在梵天往事書里。 蘇利耶的妻子薩冉由無法忍受老公身上的熱量，離家出走變成一匹母馬在兩雙的北印度消夏。于是蘇利耶變成一匹公馬去找妻子…… 就這樣，孿生子雙馬童誕生了。其中一個叫那薩底耶(真)， 另一個叫陀斯羅 (善)。 這對孿生子有時候是小馬駒的形象，有時候是人形。人形時容貌俊美，“宛若雙馬童”是凡人外貌的最高級贊美。靈巧敏捷，頭戴蓮花冠，每天乘坐三輪金車駛過天空，一個是象征日出的黎明之子，一個是象征日落的黑夜之子。他們熱衷四處游歷，懲惡揚善，總是同時行動，永不分離。 是不是和希臘那對兄弟非常相似？
（雙馬童賜福圖） 這對兄弟身邊總少不了各種鳥，比如老鷹，天鵝，甚至會為他們駕車，速度比思想更快。（現在我們說雙子座的守護星是水星，拼的就是反應速度快。） 喏，雙鳥之神的思路找到了嗎？ 當然，我暗戳戳懷疑，說不定是耶連提耶舍寫字草了點，傳抄出去馬就變成了鳥。 話說在吠陀時代，雙馬童曾是最受尊崇的大神。他們不只法力高強，還是天神中的醫神，能救治凡人和眾神。 據統計，梨俱吠陀中共有376處提到雙馬童的名字，還有57首頌歌是專門獻給他們。這個數據僅次于因陀羅、阿耆尼和蘇摩。 但融合著融合著，雙馬童的地位就跟著爹媽一起下滑。 到了《摩訶婆羅多》里，雙馬童就成了非常次要的神，相當于為天神服役的醫官，都不配引用天神專屬飲料蘇摩酒。 有個婆羅門仙人叫行落，因為兄弟倆幫忙返老還童，就拍胸口承諾要讓天帝因陀羅允許雙馬童喝蘇摩酒。因陀羅堅持維護階級特權不同意，還指責雙馬童是游蕩人間的小白臉…… 就為了這點事，堂堂天帝和其他反對派差點就被婆羅門仙人召喚惡靈吞掉。最后不得不服軟讓雙馬童躋身三十三天神一起喝酒。 說起來也有點唏噓。在西洋古典占星里，雙子座多產又尊貴，還屬于發號司令讓其它星座配合干活的“命令星座”之一。到了印度占星，雙子座的參宿、井宿就對變成應低等級的平民、屠夫。 好在印度人民的信仰很復雜，雙馬童又逐漸作為觀音菩薩的原型演化，密教六觀音中就有馬頭觀音。這也算是另尋出頭之路了。
（馬頭觀音坐像） 然而雙子座的印度故事并沒有結束。 前面我說雙子座Gemini來自拉丁語geminus（孿生）。其實這個geminus，據考證和梵文的Yama同源。 Yama是什么？他是閻摩，印度神話里世界上最早的人。 巧得很也是孿生子，不過不是兄弟而是兄妹。 巧得很這對兄妹也相當美貌聰明。 更巧的是，閻摩和閻米這對孿生兄妹，他們的親娘也是云彩女神薩冉由。 這顯然是因為文化融合中神話傳說的肢解和再造。閻摩兄妹很可能就是雙馬童的變體。
（為免幻滅我們還是看劇照吧，這個閻摩選角挺到位） 有趣的是，雙馬童和希臘雙胞胎之間不具備的情愛，在閻摩兄妹身上出現了。 女神閻米深愛著孿生哥哥，并因為這種愛苦惱。因為她的愛被閻摩所拒絕，閻摩另有三位妻子。后來閻摩成為第一個死亡并抵達極樂世界的凡人。閻米也追隨哥哥死去，化做雅木納河流向地府，并成為黑暗的地府女神。 死后的閻摩兄妹仍然保持著雙子的二元性。閻摩是親切的死神，會親自去接引死者，并和亡靈享用美食佳肴。閻米則是悲哀嚴厲的死神。 發展著融合著，婆羅門教一統天下后，閻米終于被融合掉了，閻摩變成威嚴殘酷的地獄主宰，跟著佛經傳入中國后我們一般叫他閻羅王…… 同樣跟著佛經傳入中國的雙子座一男一女形象圖，應該就是閻摩閻米兄妹。 所以雙子的墮落之路就是：兄弟——兄妹——男女——陰陽…… 直到清末民初，康有為才挺身而出撥亂反正，把陰陽宮啊夫妻座什么亂七八糟的改回了“雙子座”，形象也恢復成“二童子并立”。
（雙子座的好朋友康有為是個雙魚座） 其實，一個死去，另一個也跟著去死的模式和希臘雙子一模一樣。不過兄弟之愛變成了男女之愛。不知道是因為印度人民覺得男女之愛比較容易理解，才把雙子之一換成了女性；還是因為雙子之一變成了女性，純粹的手足之愛才變成了戀情？ 在主流占星中，雙子座還是保持著純凈。白羊是本能，金牛是欲望，雙子是感知。它的聯結是內在的聯結，掌管與周圍世界的溝通交流。 其實想想印度人民也沒錯，不可描述之事的確是人與人之間與生俱來，最直接最徹底的聯結方式…… 雙子的愛欲也并非白羊式的征服，金牛式的占有。注意它是個風象星座，風象總是輕快的靈魂高于肉體的，就像古代印度人民對它的定義：自然而然，如密荼羅石雕一樣肆無忌憚而天真無邪。（要看沉淪肉欲重口味還是得看金牛和天蝎啊） 雙子的愛欲是一種收集體驗。對雙子來說，這種收集是他的天性。就像幼兒和小動物需要通過觸摸啃咬來學習生活一樣，雙子不斷通過與他人的聯結來感知世界。 這就是雙子座花心的真相。
（雙子式愛欲猶如幼兒的摸索） 雙子肯定覺得自己很無辜，因為他必須通過不斷感知，不斷豐富體驗來滿足自己。對雙子來說世界充滿誘惑，就像印度占星中Kama宮掌管著一切滿足欲望的事物。男女之情是其中一種，但是他也很可能為了一個好玩的玩具，或是一個新鮮的活動拋棄男歡女愛。 被啃咬的對象還能怎么辦呢？來，這里有一個大寫的渣字可以舉。
（魯本斯紀念大銅章背后刻著他的名畫希臘雙子搶親圖，其實他是個接近雙子的巨蟹座） 對古人來說，雙子的輕薄倒不是什么壞事。 《宿曜經》說完人家婬又說：若人生屬此宮者。法合多妻妾得人愛敬。合掌戶鑰之任。 這不就是成功人士韋小寶嗎？ 印度吠陀占星和中國星命術中，雙子占觜、參、井三宿，分別對應出生在雙子月上中下旬的三類人。 觜宿，印度語意為公鹿頭，代表著鹿一樣的速度。生于此的人敏捷好奇，善于言辭歌唱，交游廣闊但是輕浮而變化無常，同時擁有多個伴侶。 中國人則認為觜宿形狀似鳥嘴，位置又落在四象中白虎的口邊，所以主口才口福。生于此處的人能言善辯，能為自己爭取權益。因此觜宿多吉。 參宿，印度語意為汗珠，代表著風暴之神Rudra的水滴。生于此的人動作快，腦子好，心靈手巧人緣好，但是傲慢自大，容易像羅喉一樣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沉溺。 中國人直接說“參宿造作事興隆，富貴榮華勝石崇”。在參宿照耀的日子，無論婚喪嫁娶都很吉利。 井宿，印度語意為弓箭，還記得愛神Kama的弓箭嗎？生于此的人友好善良，樂于分享，富于創造力，對哲學文學都很擅長。但是會夸大其詞，說謊，懶散，缺乏發家致富的動力，還經常變來變去。 中國人覺得八星排列如井，井水之源就是從旁邊流過的銀河。《史記天官書》：東井為水事。八星明亮，這口井好的時候國富民安，但是八星暗淡或是受到客星侵饒，那就會動蕩破敗。井宿20星官中包含了天狼，而天狼動就代表著被侵略。 因為井宿的人容易波動，在喜歡安定繁榮的古人眼里就不太好命。所謂井宿多兇，“一切所求皆不利，錢財耗散百災非。”想想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能不敗家嗎？ 到了現代社會，善變好動卻更像優點。畢竟世界風云變幻，能夠一直保持好奇和對世界的聯結，才能夠與世界共同成長。 最后，謹以雙子座天才普希金的詩句祝福各位大雙子： 啊，不，我沒有活得厭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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