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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苻堅的朝堂、后宮上吵做一團的時候，東晉倒是主動給苻堅提供了一個借口。 公元383年五月，就是在襄陽城淪陷后五年，東晉大將軍桓沖率兵十萬反攻襄陽，連下五城。苻堅忙派苻融、慕容垂等前去救援襄陽。 當時慕容垂為前鋒，他命令士兵每個人手持十個火把夜行，偽裝成兵力極大的樣子，桓沖果然中計害怕秦兵眾多，又因為軍中疾病流行，于是撤軍退回到上明。 桓沖退兵后，苻堅便以此為由，下令大舉出兵東晉，每十丁抽一人為兵，二十歲以下的良家子弟但凡有武藝、驍勇、有才華的都拜為羽林郎，應征的良家子弟有三萬多騎兵。 朝中大臣只有慕容垂、姚萇等人表示贊同，其余都反對苻堅出兵，指出晉國乃是由漢人建立，受國人擁戴，而且有長江天險，不易攻下。苻堅不屑地說：“我坐擁百萬大軍，只要我一聲令下，所有士兵把他們的馬鞭投入長江，都可以把長江水斷流，長江天險有什么好怕的？”這便是成語“投鞭斷流”的由來，苻堅這次南侵倒是為后世提供了不少成語。 苻融又向苻堅苦心婆心地勸說：“鮮卑、羌族都是我們的仇敵，成天就盼著風云變化以實現他們的心愿，他們所進獻的方法，怎么能聽從呢！那些良家子弟都是富豪子弟，不熟悉軍事，只知道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如今陛下您不僅相信還采納了他們的話，輕率地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臣恐怕不僅不能成功，還會產生后患，悔之不及。”苻堅哪里聽得進去。 慕容楷和慕容紹對慕容垂說：“主上的驕縱傲慢已經非常嚴重了，叔父您建立中興大業的時刻就快到了。”慕容垂微笑道：“是啊，除了你們，還有誰能和我一起成就大業呢！” 八月初八，苻堅命苻融、慕容垂等率二十五萬騎兵為前鋒，自己則親自率領六十余萬步兵，騎兵二十七萬，共計112萬大軍，開始大舉南侵，旌旗戰鼓遙遙相望，綿延千里。 軍情危急，東晉朝廷一片恐慌，謝安依舊鎮定自若，以征討大都督的身份負責軍事，并派謝石、謝玄、謝琰和桓伊等率兵八萬前去抵御。 桓沖聽說情勢危急，急忙派了三千精兵來保衛建康，謝安謝絕了他的好意，說：“我這里已經安排好了，你們還是回去加強西面的防守吧！”桓沖知道后捶胸頓足地說：“這下完了，謝安的氣度確實讓人欽佩，但是他壓根不熟悉帶兵打仗的方法，如今大敵當頭，他還悠閑自在地高談闊論，派些沒有經驗的年輕人前去抵抗，還只有這么點兵力，結局已經可以看到了，我看我們都要成為秦國的俘虜了！” 九月，苻堅抵達項城，涼州、西蜀、幽州、冀州支援的軍隊也先后抵達，東西萬里，水陸并進。 十月，苻融攻克了壽陽，慕容垂攻下了鄖城。準備救援壽陽的胡彬聽說壽陽已被攻陷，遂后退守衛硤石。進攻胡彬的苻融抓住了胡彬派去聯絡謝石的使者，得知胡彬糧食已經耗盡，馬上給苻堅匯報說：“現在賊寇糧草不足，很容易擒獲，未免他們逃走，應該馬上派兵前來。” 收到報告的苻堅一下子激動了，把大部隊留在了項城，自己親自帶領八千輕騎兵，日夜兼程趕赴壽陽與苻融匯合。 苻堅派五年前被抓獲的襄陽守將朱序去勸降謝石，讓他們看清形勢，及早投降。朱序身秦曹營心在晉，他私下里對謝石等人說：“如果秦國的百萬兵眾全部抵達，確實難以與他們抗衡，如今趁著各路軍隊尚在集結，應該迅速攻擊他們，如果能打敗他們的前鋒部隊，他們就會喪失士氣，最終可以打敗他們。” 謝石聽說苻堅已經趕到了壽陽，十分害怕，想用堅守的方法來拖垮秦國軍隊，謝琰勸說謝石聽從朱序的話。 此時，秦國將軍梁成率軍五萬屯守在洛澗，十一月，謝玄派劉牢之率五千精騎兵開赴洛澗，劉牢之趁著夜晚悄悄渡過了洛河，大破秦軍，斬殺梁成等將領十名，又分派部隊斷絕了他們逃跑路上的渡口，秦國的步、騎兵全都崩潰，爭先恐后地逃向淮水，死亡的士兵有一萬五千多人。 晉軍以劣勢兵力首戰告捷，士氣大振，于是謝石等各路軍隊，水陸兼程，直逼淝水東岸。 苻堅登上壽陽城觀察晉軍，發現晉軍隊伍嚴整士氣高昂，再看晉軍看后面的八公山，只見山上的一草一木好像都是潛伏的晉軍士兵，回頭茫然若失地對苻登說：“這是多么強大的敵人，怎么能說晉軍兵力不足呢！”臉上開始有了恐懼的神色，這便是成語“草木皆兵”的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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