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聽林海,讀詩,大概是日常忙碌之余最柔軟的時(shí)光。 最近在讀《鄭板橋集》,順便摘錄幾句。 板橋先生算是老百姓很熟知的名人了,一生兀傲不群,幾度沉浮。一句“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jìn)士”道盡了辛酸。其詩坦率質(zhì)樸,我很喜歡他的贈(zèng)友人詩,頗有魏晉風(fēng)骨。如贈(zèng)甕山無方上人的, “閑來澆菜圃,日日引山泉”, 別梅鑒上人的 “一徑晚煙籬菊瘦,幾家黃葉豆棚秋”。 一首題畫詩寫足了他傲兀的個(gè)性。 “烏紗擲去不為官,囊囊蕭蕭兩袖寒。 除了自怡,他也直抒悲憤,痛快淋漓。 “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把夭桃斫斷,煞他風(fēng)景;鸚哥煮熟,佐我杯羹。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毀盡文章抹盡…….難道天公,還箝恨口,不許長(zhǎng)吁一兩聲?”《沁園春?恨》。 隨著年歲升高,他的性情更加高逸通達(dá)。最后摘一首六十自壽,慢慢讀。 “常如作客,何問康寧。但使囊有余錢,甕有余釀,釜有余糧, 取數(shù)頁賞心舊紙,放浪吟哦。興要闊,皮要頑,五官靈動(dòng)勝千官, 過到六旬猶少。” 定欲成仙,空生煩惱。只令耳無俗聲,眼無俗物,胸?zé)o俗事,將幾枝隨意新花,縱橫穿插。睡得遲,起得早,一日清閑似兩日,算來百歲已多。《鄭燮六十自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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