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銘鑒語文學堂 2018-01-24 你一定吃過臊子面吧?這可是陜西的一道名點。直到今天,陜西人逢年過節,還是要吃上一碗臊子面。這是風俗,更是文化。 我現在想問的是,“臊子面”的名字該怎么寫? 有人說應該寫成“嫂子面”。當年參加編寫《中國食經》,有專家說過“嫂子面”的來歷。“嫂子面”源自陜西岐山縣。當地有一大戶人家,大媳婦做得一手好面,有詩為證:“薄如紙,細如線,下到鍋里蓮花轉,撈在碗里更好看……”一天,小叔子的幾位朋友來訪,嫂子做面待客,客人吃得贊不絕口,都問是什么面。小叔子想,這面一直是嫂子做的,便隨口答道“嫂子面”。從此這名字不脛而走。這個故事很有趣,但恐怕當不得真。中國有很多菜肴和點心的名稱,都有類似的故事流傳,其實大多屬于民間文學。 有人說應該寫成“哨子面”。這話似乎不無道理,你看全國各地都有“哨子面館”,招牌上的“哨子面”三字十分醒目。“哨子面”名從何來?據說因為面條爽口,面湯鮮美,吃的人口里會情不自禁地吹出哨子的聲音,所以索性稱之為“哨子面”。但是深究一下便會發現,“哨子面”未見于飲食專書,更不用說古籍記載,民間雖有此種寫法,飲食界并不承認,不過是一個別字而已。吃面吹哨的說法可謂曲為之辯。 有人說應該寫成“燥子面”。這是臺灣同胞的用字習慣。不信,和臺灣有點關系的商店,比如“永和豆漿”“一茶一座”,都可以看到“燥子”的身影。市面上賣的“香菇肉燥面”,用的就是“燥”字。宋代吳自牧的《夢粱錄》中,早有這種用法。《康熙字典》告訴我們,“燥”是個多音字,當讀音為sào時,“燥子”就是“臊子”。但今天“燥”和“臊”的用法已有明確分工,臺灣出的詞典中,以“臊子”為正條;大陸出的《兩岸詞典》,也以“臊子”為規范。 結論是什么呢?“嫂子面”是傳說,“哨子面”是別字,“燥子面”是異形詞,“臊子面”才是正確寫法。“臊子面”就是用臊子做配料的面。所謂“臊子”,就是肉丁,《水滸傳》中,魯提轄拳打鎮關西,魯提轄讓鄭屠戶切的便是臊子。 我國面食歷史悠久,但古代不稱面而稱餅。餅者,并也。凡是面粉經水調和并在一起做成的食品皆稱餅。饅頭是蒸餅,后來為了避諱,改稱炊餅,武大郎便是賣炊餅的。面條是湯餅,熱湯里煮成的餅,民間的“湯餅會”其實是一場吃面條的聚會。燒餅是爐子里烘出來的,上面撒有胡麻即芝麻,故稱爐餅或胡餅。古人在湯餅里配上臊子,吃起來更加鮮美可口,便是我們今天的臊子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