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燕油畫《逍遙游》120cmX60cm 2014年 畫中逍遙的魚兒是條鱸魚,和鯤無法比擬,但是逍遙的心境不在大小,無所謂高低。放下便得逍遙,無分別心便得自在。
讀《莊子》,最愛“逍遙”二字。第一次讀此文,這兩個字便融到了我的生命里。 學經典,更多的是找生命的認同感。我們生活遇到的諸多問題,從經典里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是認證自己的答案,幾千年前,古人已經告訴我們該怎樣去做。 記得一日下午,和孩子玩耍,看到天邊的云像大魚,轉瞬間又變成了巨鳥,驚奇不已,然后指著天空的云給孩子背誦《逍遙游》:“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海運則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不需要解釋,小小的蒙童竟然能聽懂會意,心像云一樣自由,來去無牽絆,這種精神的自由如蒲公英的種子一般也融入到這小小的軀體中。 孩子再大些,就給他講‘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飡而返,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 再大一點,給他講‘不龜(皸)手之藥的故事和大瓠無用的故事’,告訴他無用之用方為大用。 至于,此文講的破除功、名、利、祿、權、勢、尊 位的束縛,不為物欲所困,方得逍遙自在之心,這需要他在世俗打磨后悟到此理。 現在,再讀《逍遙游》,生活的歷練讀到了另一番風貌。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無所牽絆,才能一身輕松。 放下便得逍遙,無分別心便得自在。燕雀之志,鴻鵠之志,無他,隨心而發就好;大智小智,大年小年,無他,活好當下就好。 老莊哲學對中國的繪畫書法影響深遠,做到此篇所講逍遙之境,才能跳出俗品,達到逸格,魏晉風度便是。 讀書可以修書卷氣,但未必脫的了俗氣。中國文化教人的是智慧,若死讀書卻不懂用這些智慧做人做事,在功名利祿聲色犬馬中樂此不疲,怎么可能有超邁脫俗之氣。自古讀書人多了,不落俗流的又有幾人?! 能否擺脫俗氣,取決于人生境界的高低。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征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悠然笑之。且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數數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 所以說,那些才智可以充當一官半職的,品行可以親和一鄉人心意的,德行合乎國君要求,而又能取信百姓的,他們的自我感覺,和這些燕雀們并無區別。宋榮子禁不住嗤笑他們。像宋榮子這樣榮辱不驚的人,能確定自我與外物的區別,分辨榮辱的界限,不過如此而已。他對于世俗的功名,不曾汲汲去追求,盡管如此,仍有更高的境界沒有樹立。 莊子的這段話,說了我們常人能達到的兩個境界,像宋榮子這樣的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歷代中國文人以儒家治世,道家治身,佛家治心,達到了世俗和精神的平衡。作為當代的書家,要秉承中華之文脈,汲取儒道釋三教之精華,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稱之為“書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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