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遼;形制、特點;八角五、六級樓閣式舍利塔;現狀:當代維修,2001國保  本篇圖片作者:網絡;四方客;老鄭
涿州雙塔,位于保定市涿州城內東北隅,兩塔南北對峙。南塔稱“智度寺塔”,北塔稱“云居寺塔”,統稱云居寺雙塔,俗稱「涿州雙塔」。涿州古八景之一。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雙塔因寺得名,相距260米。兩座寺院不知毀于何時,各僅存佛塔一座,合稱“涿州雙塔”。南塔五級,通高44米,始建于遼太平十一年(1031年);北塔六級,高55.69米,始建于遼大安八年(公元1092年)。雙塔都建于遼代,是八角形磚仿木構樓閣式舍利塔,塔體外壁裝飾以磚雕仿木構件,包括梁、斗拱、門窗等,其間還鑲嵌了極具遼代特點的磚雕,具有很高的建筑風格和藝術價值。 涿州雙塔均為舍利塔。塔內多處設迎風、彩光口,回廊墻壁上有佛龕,現保存完整。涿州雙塔是中國現存遼塔中保存較少的樓閣式磚塔,完全模仿木構樓閣,做工精細,在建筑史上有比較大的影響。 關于雙塔,雖有兩位巧手的姑嫂一夜之間建成的傳說,實際它是佛教文化的產物。在風和日麗的天氣里,遠看雙塔正象幾縷青煙在蔚藍的天幕上裊裊升起,稱作“雙塔晴煙”,為涿州古八景之一,是涿州古城的標志性建筑。 雙塔在建成后的一千多年歷史中,曾遭受了自然和人為的破壞。據史料記載,雙塔在遼、金、明、清均有不同程度的修葺。1927年晉奉大戰,此塔遭炮擊造成東側墻體部分殘缺。1976年唐山大地震時,塔頂坍塌,塔體開裂,又經多年雨水沖刷破損加劇,因年久失修損毀嚴重。2001年由國家文物局、河北省文物局、涿州市人民政府共同出資,雙塔之一的智度寺塔開始進行修復。2004年主體竣工。同時開工修復云居寺塔,2006年雙塔主體工程完工。 2001年06月25日,涿州雙塔作為遼代古建筑,被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名單。 涿州雙塔老照片





1984年的雙塔

維修中的智度寺塔 涿州雙塔欣賞 

同一位置所拍攝的年代不同的雙塔,見下圖:
 油畫:1927年晉奉涿州之戰(智度寺塔被炸掉塔頂的場面)
晉奉涿州之戰中,晉軍將炮兵觀測所設在城內兩座高十數丈的遼代古塔上,于是奉軍將2門加農重炮調到離城3里處,瞄準古塔各放一炮,其中一發炸垮南塔塔頂,另一發不知所蹤(其實該彈嵌入南塔三層塔壁后未爆炸,2002年6月修繕時方被發現)。但第三炮卻發生膛炸,將長約3尺的一截炮管炸掉,奉軍官兵素來迷信,認為古塔靈異,從此不敢繼續炮擊雙塔,因此后來涿州雖幾乎夷為平地,但二塔卻得以保存。
佛護寶塔。若此炸彈當時爆炸,后果不堪設想
雙塔之智度寺塔今圖
 鋼筆畫:河北涿州的“雙塔晴煙”景觀

從永濟橋上遙望涿州雙塔(2005年拍攝) :雙塔晴煙
云居寺塔(北塔) 北塔卻是非常少見的六層塔。每層樓閣各有雙層檐,檐下磚仿斗拱。四面開門,四面直欞假窗。塔身新舊不一,可以想象維修前的殘破。看細部,磚仿堪稱華美。參見下圖(圖及文字:四方客)
智度寺塔(南塔)

南塔——智度寺塔,塔基為修復后,與1927年前梁思成拍攝的塔圖(見上圖)明顯不同 
智度寺塔的精美磚雕 
智度寺塔的飛檐(重修) 
智度寺塔內的佛龕
涿州雙塔游記選
智度寺塔和云居寺塔位于涿州古城內東北隅,鄰近城墻。古城墻大部分已經不復存在,兩塔挺過人事與時間的洗禮,留了下來,一南一北,相對相望,合稱涿州雙塔。

上世紀80年代中期,那時雙塔周圍還沒有密集的房屋和人家,多田地,率性抄田埂和小路,徑直可至。 外觀,北塔好于南塔。南塔頂部已塌落,看起來殘破不堪。但到了跟前,依然能感受它的威嚴與龐大??梢钥闯銎匠S胁簧賹盼锖闷娴娜嗽蛩邅恚缓笱刂u土堆成的斜坡,走上塔基,再從塔體上走出的豁口,進入塔內。 南塔災難性的塌落殘破根于1927年的晉奉大戰和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1927年晉奉之戰中,傅作義在涿州城孤守三個月,一戰成名,那場載入近代軍史的大戰對雙塔的影響和考驗,卻一直延續到2001年啟動的雙塔修復工程;對先行修復的南塔清理時,不期發現一枚未爆炸的炮彈嵌于塔體。

誰都想不到這么多年南塔一直在與這樣一個危險相伴。我竟也曾與之擦肩而過。我已經記不清那次是否登臨了塔頂。那時候塔頂露天,非原有意義上的塔頂,登臨了也會恍然若夢。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登上的南塔叫智度寺塔,向北看到的另一座保存完整的塔叫云居寺塔。 2004年冬天,一個雪天,再次走向涿州雙塔。 智度寺塔主體修復正在進行,通過腳手架上的梯道,我從第二層進入塔內。這次我更加注意觀察塔內的建筑結構,走廊,塔心柱,旋轉而上的階梯,借助暗淡的日光,能看到已殘缺模糊的壁畫及明人的墨筆題記。從發現來看,遼、金、明、清四朝,對雙塔均有不同程度的修繕。 智度寺塔五層,修復前殘高38.99米,修復后通高44米。兩塔實際距離多遠?我聽到三種說法:260米、280米和300米,向當地的有關專家求證,他們一時也不得確然。類似不得確然的問題還有塔高,云居寺塔的高度竟也有三種之多:52.11米、55.69米和56米。 
云居寺塔塔頂
云居寺塔六層,比智度寺塔多一層?!耙耘紨禐閷訑?,頗為罕見”,佛塔慣例,常用奇不用偶,云居寺塔反其道安排是否深藏玄妙? 真正走到跟前打量云居寺塔,是最近對雙塔的一次訪問。此時智度寺塔的主體修復已完成,云居寺塔的修復即將開始,仍然沒有可進入的通道,無法目睹塔內的真實情形。但這次我看到了雙塔外部真實生動的細節與裝飾,須彌座,磚雕,磚雕的樂伎,樂伎或坐或立,或“吹笛打鼓,撫琴銜葉”…… 
南塔智度寺塔建于遼太平11年即1031年,北塔云居寺塔建于遼大安8年即1092年。 1031年處于遼之強盛期,不過這一年并不太平,61歲的遼圣宗耶律隆緒“得消渴疾,語多忌諱,凡死亡者,左右侍臣俱不得言及之,至是增劇”。遼史載:“春正月己酉朔,圣宗如混同江;二月如長春河,三月上不豫。夏五月,大雨水,諸河橫流,皆失故道。六月丁丑朔,駐蹕大福河之北。己卯,帝崩于行宮,年六十一,在位四十九年?!?br data-filtered="filtered" style="line-height: 28px;"> 耶律隆緒是有遼一代明主,“在位49年,理冤滯,舉才行,察貪殘,抑奢僭”,“遼之諸帝,在位長久,令命無窮,其準圣宗乎?”1031年,這樣一位明主撒手人寰了,興宗耶律宗真“即皇帝位于柩前”,“遣使告哀于宋及夏、高麗,大赦”。這樣一個年頭,在涿州城,一座佛塔開建了還是完工了? 智度寺塔建于此年的說法卻慢慢演變成一種通說,而且,如果追問,它最早出自哪里?會發現連當地一些專家也說不十分清楚,他們只籠統地說這種說法出自早年間的地方志。如果繼續追問下去,到頭也是一頭霧水。 云居寺塔的修建時間似有據可查,金正隆5年即公元1160年的“云居寺重修釋迦舍利塔碑記”載,塔修于遼大安8年即公元1092年。 1092年對于遼朝而言是安靜的一年。這年春天遼道宗耶律洪基“如山榆淀”,“三月駐達里舍淀,四月獵于西山,五月駐赤勒嶺,七月獵于沙嶺”。耶律洪基傾心佛教,史書說他“一歲而飯僧三十六萬,一日而祝發三千”,在這樣的年頭修建佛塔,似是理所當然的事。 問題在于上面說的那塊碑記不見于涿州貞石錄,因此上述看似具體確鑿的說法,其出處,轉眼又變得仿佛沒了著落。 在涿州我見到一幀拍攝于民國時期的雙塔照片,構圖蕭疏朗闊,智度寺塔居前,尚未毀損,與后面的云居寺塔形同孿生;幾株綠樹襯映其間,智度寺塔前的一棵大樹下,豎立著兩塊高大碑石。 兩塊碑石今天已見不到了。查涿州貞石錄目,有兩塊碑石與雙塔有關,一為元朝的“云居禪寺無住大宗師道公碑”,一為明朝的“涿州智度禪寺新建天王殿記”,但也都遺失了,不可能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這樣一來關于雙塔的修建年代陡然增添了許多推測與想象空間。這個空間限定于1001年到1100年,在這一空間我甚至產生這樣的聯想:由涿州向南,越過宋遼界河白溝河,再向南大約一百公里,定州城內的開元寺塔于1001年開始建造了,宋人在邊境之地建造這樣一座高大磚塔,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對此遼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們想的結果便是也在邊界之地,以佛的名義,建造一座同樣不輸于宋人的磚塔。 兩個王朝的較量一時集中于建塔,又像是在進行一場準軍備競爭。遼人下手遲,但速度快,通高40多米的磚塔建好了,宋人在定州城內的建塔工作還在持續,十一層高達80多米的磚塔一直到1055年才最終完成。 “筑以望契丹”,宋人這時把完成的塔又稱為了敵塔,定州城內的這座塔據說在百里之外都能望見。遼人不服,決定在建好的塔的北面,再建一座塔。這座建了六層,高50多米,這樣一來,他們的塔成了雙塔,層數相加,也是十一層,但在高度上,兩塔相加卻近百米,超過了定州塔。 遼人笑了,自以為占了上風。
三、雙塔是“應縣木塔的翻版”? 涿州雙塔因寺得名。 當年為它們定名的智度寺和云居寺卻已無存。 今天誰能說清兩寺的興廢歷史? 一座涿州城,修建兩寺院,且如此之近比鄰而居,讓人頗費思量,又說明了什么? 再有,涿州與房山,相距區區之遠,竟各有一座云居寺,兩座云居寺有無淵源?是否真如我在涿州聽說的那樣,兩寺當時均屬涿州地域,是云居寺的上下院? 那么,房山云居寺建于隋,其藏經著稱于世,涿州云居寺是否也建于隋,藏有石經? 活躍在清乾嘉年間的張問陶先生游歷涿州,寫的一首詩很直白,叫“游涿州智度、云居兩廢寺塔”,“臨風想云構,樓閣空中塑。寶像本非真,盛衰彈指悟。”可見他那個時候智度寺和云居寺就荒廢了。 “佛火不明鈴語寂,晴煙幾縷逐風飄”,雙塔晴煙曾被世俗推為涿州八景之一,我想它應該也是對兩寺當年香火之盛的真實反映。但以后,兩寺只會因塔而留名了。 涿州雙塔在建筑學家眼中展示的美尤為迷人:八角形,仿木結構,樓閣式,磚塔。他們的考察和記述也為我打開了另一扇封閉的窗,望過去,春華秋實,落英繽紛。

著名建筑學家梁思成先生在所著《圖像中國建筑史》分析說,宋遼時期的多層塔,“八角形的平面已成為常規,而方形的倒成了例外。原來在塔的內部被用來分隔和連通各層的木質樓板和樓梯已被磚石所取代,最初匠師們的膽子還小,他們把塔造得如同一座實心磚墩,里面只有狹窄的通道作為走廊和樓梯。但在藝高膽大之后,他們的這種磚砌建筑便日趨輕巧,各層的走廊越來越寬,最后竟成為一棟有一個磚砌塔心和與之半脫離的一圈外殼的建筑物,兩者之間僅以發券或疊澀砌成的樓面相連”,他贊美涿州雙塔是仿木構式多層塔的典型實例。 然而讀到梁思成先生的《中國建筑史》,我卻又困惑了,他說:雙塔“均為模做木塔形制之磚塔”,“塔身均于四正面辟圓券門,四隅面砌假直欞窗,除圓券門外,模仿木構至為忠實,其原范即應縣木塔”。 而且,這種說法也得到著名建筑史學家劉敦楨先生的響應和認同。他主編的《中國古代建筑史》認為:遼朝在建筑方面主要依靠當地漢族工匠,因而保存了不少唐朝結構的特點,涿州雙塔除了出檐深度受到材料的局限而比較短促外,幾乎是應縣木塔的翻版?!?br data-filtered="filtered" style="line-height: 28px;"> 應縣木塔又稱佛宮寺釋迦塔,是我國現存惟一的純木構佛塔,但它的建造年代是遼清寧二年即1056年,早于現知的北塔云居寺遼大安8年即1092年的建造年代,卻晚于現知的南塔智度寺塔遼太平11年即1031年的建造年代。 一座尚未修造的塔,怎么可能成為工匠們的樣板呢?(原文鏈接已壞,出處待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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