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記者羅皓菱)首屆汪曾祺華語小說獎前天在大連頒獎,短篇小說獎得主莫言在獲獎感言中說,談到自己的小說,就想起汪先生曾經寫在黑板上的“卑之無甚高論”,“幾十年來,我一直從字面上來理解這句話,以為汪先生只是在謙虛,今日才知道此句還有提醒他人講實際問題,不要空發議論的意思,而這意思,無論是對從事什么工作的人來說,都是好意思”。 “首屆汪曾祺華語小說獎”獲獎作家作品分別是:長篇小說獎得主趙本夫,獲獎作品《天漏邑》;中篇小說獎得主王安憶、張悅然,獲獎作品分別是《向西,向西,向南》和《大喬小喬》;短篇小說獎得主莫言、樊健軍、雙雪濤,獲獎作品分別是《天下太平》《穿白襯衫的抹香鯨》《北方化為烏有》;微小說作家獎得主是蔡中鋒。 莫言在獲獎感言中深情回憶了和汪曾祺先生的交往,其中一次見面是在一個晚會之類的活動上,散會之后,汪先生在那些履行完使命的花籃前專注地挑揀著花朵,幾位女士幫他挑選。“這情景鮮明地烙印在我腦海,以至于每當提起他,便想起他挑選鮮花時的神態。”莫言說,汪先生是短篇小說大師,一篇《受戒》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文學創作中尚有諸多清規戒律時另唱別調,令人耳目一新。其后模仿者甚多,但得其神髓者甚少。“他的那顆童心蓬勃跳動著,使他的作品洋溢著天真和浪漫。這樣一種老與嫩,動與靜,山與水的融合,使他的作品呈現出一種既有傳承又有創新的獨家氣象。” 王安憶也在獲獎感言中特別強調了汪先生讓她學習民間的北方語言,因為民間生活最是生動活潑。張悅然在獲獎感言中提到《大喬小喬》對她的特殊意義,是她患難與共的病友,當時“疾病確實可以影響作家的文體,它幫我創作出了寫作生涯里的第一個中篇小說。中篇不是照相機采擷的瞬間,它是一段歲月,然而相較長篇又要求寫作者更為專注”。 年輕作家雙雪濤這幾年的小說創作頗為引人注目,他對短篇小說有深刻的認知,他認為:“想把小說寫得完整,完整包括很多方面,世界的自洽,語言的平整,結構的均衡,韻律的舒適。因為短篇小說字數有限,所以如果經過反復修改,有可能達到上述的完整,但是這種完整,有時候就如同現代瓷器,光溜溜的沒啥意思,甚至連不完整的地方也是想過的,也是完整的一部分。這是我感覺短篇小說不好寫的原因,面積小,不易騰挪,所以力求精細,不要廢話,因此也就容易變成一件精美局促的東西。”所以,他特別推崇海明威、卡佛和汪先生的胸中之氣,不會因為雕琢而傷了文氣。 責編:產娟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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