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問雨》小小說
雨季,是雨瘋狂的季節(jié),也是下雨村最興奮的季節(jié)。
王隊長帶領村民守著村前的壩口,壩口是跨省必經之路,年經重載越來越破,越來越坑,雨季里成了一條水道,車輛很難通過。
“隊長,雨快要停了啊。”
“嗯。”
“隊長,天放晴我們就失業(yè)啦。”
“嗯。”
“漲價吧,推一輛漲到300元?”
“多勞多得,按噸位算。”
“生意興隆,恭喜發(fā)財。”
“隊長,雨季什么時候過啊?”
“問雨。”
“來車了,開工。”
2,《菜農》小小說
夕陽早己西下,斜月彎鉤吊在一片浮云上,陣陣微風吹來了滿載而歸的菜農,雙肩擔著全家的希望,筐里裝滿了菜農的辛勞。
“爸爸,好新鮮的蔬菜啊,讓我來挑吧。”高考結束的兒子看到自己父親的辛苦,敢緊上前,父親的背已經壓駝,兒子看了一陣心酸,筐里裝的不單是蔬菜,也是自己的學業(yè),更是全家的希望。
吃慣了學校的飯菜,兒子很想吃一口自家的新鮮蔬菜:“爸爸,這韭菜碧綠碧綠的,好新鮮啊,回家了抄一碗吧?”
“不可,不能吃。”
“為什么?”
……
“唉,跟你說實話吧,這是藥水煉出來的綠,我們自家不吃的。”
“知道不好,為什么還用藥,這不是害人嗎?”
“可不用藥,韭菜長黃葉,蔫不拉幾的,賣不掉,送人都不要,種了也白種,害自己啊。唉……”
父親傳來一聲嘆息。
怪不得自家吃的菜,都像是菜場撿來的。
回家路上,兒子無語,父親無語,只有肩頭重擔在吱吱的訴說,筐里的菜更重了,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3,《聊城琴音》小小說
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歌,每一首歌不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城市。就如胡揚在聊城的琴聲,一曲《生死相依》,繚繞在聊城上空,相依綿綿,卻終究還要散去,聽眾就如他的二胡,二根細弦孤單相依。
胡揚一生拉二胡,是職業(yè),更是他的最愛,街頭、廣場隨遇而安,一生漂泊在城與城之間,來聊城已經多天,可聊城不屬于他,熱鬧的聊城擠不下他的琴聲;擠不下他的生死相依。
最美的音樂也要吃飯,望著空蕩蕩的錢罐,肚子咕咕地叫,胡揚的二胡拉得越發(fā)的悲情,夢想著黃金白銀能像音符一樣聽他的指揮,錢從天降。
朦朧中,一條一塵不沾的純真金毛獅狗坐在了自己旁邊,搖著尾巴,很是享受地聆聽二胡的泣訴,一條懂得音樂的狗,深情處,狗狗竟然凄然淚下。一狗一人一二胡,引來了眾多市民,二胡的琴聲更加悠揚,如夢似醉。
“一號,狗糧拿好。”不知誰叫了一聲,一張大票落下,黃狗居然點頭回敬。
“一號,買糖吃啊。”
“一號,紅包。”
“一號,………”
一張張大票紛紛落下,莫非是二郎真君下凡?琴音感動了上蒼?幻想混在琴聲里,飄飄欲仙。
“一號,回家。”一個絕美少婦從馬路對面一號會所里走來。眾人唰地一下分出了一條人墻大道。
“城主夫人好!”
“城主夫人吉祥。”
“城主夫人,給您請安了。”
……
黃狗及不盡愿地走到了貴婦身邊,不停地討好貴婦。貴婦似看非看地掃了一眼拉琴的胡揚,領著會聽音樂的名狗,鉆進了小車。
胡揚望著一地的錢,才知原來不是夢,抬頭看看沒有星月的天空,似乎有所明悟,似乎什么也沒懂。
4,《高招》小小說
兢兢業(yè)業(yè)的老徐不再擔任正職,連著他的頭發(fā)一起退到了二線,本可以過上幾年悠閑的日子,不想還是出事了。
“兄弟,幫我一下吧。”吞呑吐吐中從不求人的老徐找上門來,愁苦地求我?guī)兔Α?/span>
“你個官老爺們咋地會要我?guī)兔α耍俊蔽規(guī)е{侃戲問他。
“兄弟,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幫我一下吧,求你了。” 我的調侃讓老徐更加難受了。
“什么事?”我連忙提煙過去。
煙霧繚繞里,咳嗽聲中,半天才說出了原委,原來他管了幾十年的社區(qū),百姓安居樂業(yè),一直是文明先進,可就在他退下來后,新上任的領導與居民矛盾沖突,居民們上訪,還砸了新領導家的門窗。上級找他談話,認定了他因為沒有升職在背后鼓動群眾造反,認定了他心懷不滿,解決不了此事,以后就別去上班了。
“
是啊,人人都在退前官升一級,而你卻沒升?”我也想著這個問題。
“ 為什么?”
“不要管為什么了,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想吧。”
“如何解決?”
“晚上你帶幾個哥們,砸了我家的門窗就好了。”
我摸了一下老徐的額頭,沒發(fā)燒。細細一想,晃然大悟。
哈哈哈……砸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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