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張篇第十九·一一(482) 子夏曰:“大德不逾閑,小德出入可也。” 【錢穆譯】子夏說:“人的德行,大處不可逾越界限,小處有一些出入是可以的。” 【楊伯峻譯】子夏說:“人的重大節操不能踰越界限,作風上的小節稍稍放松一點是可以的。” 【傅佩榮譯】子夏說:“在關鍵重大的行事作風上,不能逾越規范;在無足輕重的行事作風上,不妨有些取舍。” 大德:行事原則,為人節操。閑:本義是闌,柵欄。引申為限制,界限,法度。小德,小節、小信,日常行事方式和作風。 德,不是指道德或德行,道德或德行有高低之分,但沒有范圍大小之分,而且也不能說重視大的德行而輕視小的德行。 本章的意思是說,作為有君子人格的人,他只要不違背行事原則和做人節操,而不必拘泥于細節。如孟子所說:“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是也。”(《孟子·離婁下》)都是講通達的人說話不一定要句句守信,做事不一定非要有結果不可,只要合乎道義就行。 合乎道義也就是指“大德不逾閑”。孔子也說:“君子貞而不諒。”(《論語·衛靈公36》)是說君子只要能固守正道,不必拘執于小信。” 如果拘泥于小信,就像“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于溝瀆而莫之知也!”(《論語·憲問18》) 大德和小德人們都應該尊重和遵守,但面臨大德和小德的選擇時,可以隨機應變,重本去末,抓大放小。當然這樣說并沒有鼓勵或縱容人們在小信、小節上故意觸犯或肆意為之,而只是說在“不逾閑“的前提下,對人不必求全責備而已。 子張篇第十九·一二(483) 子游曰:“子夏之門人小子,當灑掃應對進退則可矣。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子夏聞之,曰:“隱!言游過矣!君子之道,孰先傳焉?孰后倦焉?譬諸草木,區以別矣。君子之道,焉可誣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錢穆譯】子游說:“子夏的門人小子,擔當些灑水掃地,言語應對,趨走進退一應細事,那夠了。可惜這些只是末節。若論到本原處,就沒有了,這怎好呀?”子夏聽到了,說:“啊!言游錯了。君子之道,哪些是先來傳給人?哪些是放在后,厭倦不教了?就拿田圃中草木作修,也是一區區地分別著。君子之道,哪可用欺妄來對人呀!至于有始有卒,淺深大小都學通了的,哪怕只有圣人吧?” 【楊伯峻譯】子游道:“子夏的學生,叫他們做做打掃、接待客人、應對進退的工作,那是可以的;不過這只是末節罷了。探討他們的學術基礎卻沒有,怎樣可以呢?”子夏聽了這話,便道:“咳!言游說錯了!君子的學術,哪一項先傳授呢?哪一項最后講述呢?學術猶如草木,是要區別為各種各類的。君子的學術,如何可以歪曲?[依照一定的次序去傳授而]有始有終的,大概只有圣人罷!” 【傅佩榮譯】子游說:“子夏的學生們,那些年輕人對灑水、掃地、接待賓客、進退禮儀方面的事,還可以勝任,不過這些只是末節而已,做人的根本道理卻沒有學會,怎么可以呢?”子夏聽到了這段話,說:“唉!言游錯了!君子所應學習的道理,哪一樣要先傳授,哪一樣要最后講述呢?如果以認識草木作為比喻,就是要先區分為各種各類。對于君子所應學習的道理,怎么可以任意妄加批評呢?在教導時能夠有始有終全面兼顧的,大概就是圣人啊!” 抑,但是,不過。末,末節。本,根源,本源。倦,厭倦。區,區分。別,分別。誣,歪曲,欺騙。 本章話太繞,就是直接看翻譯的白話文,有些人都不見得能明白子游和子夏在說什么。最難懂的是“君子之道,焉可誣也。”,分歧最大的是“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還有 28% 的精彩內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