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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說來也巧合，銅奔馬呈飛奔狀，三足騰空，昂首揚尾，右后足下踏一展翅奮飛回首驚視的“風(fēng)神鳥”龍雀，它的墓主人只有一條腿。也許，這是世界上“一條腿”的最奢華的墓葬了。 武威雷臺漢墓是舉世聞名的稀世珍寶、中國旅游標(biāo)志“馬踏飛燕”的出土地，位于甘肅武威城區(qū)北關(guān)中路，占地面積12.4萬平方米，距今已經(jīng)有1800多年的歷史。這座古墓有著怎樣的歷史、它的主人是誰，一直被說不清楚。 踩著一千多年前的時光，我和武威的朋友一起進(jìn)入墓室，朋友給我講得最多的是這里出土的鑄造精致的99件銅車馬儀仗俑以及家喻戶曉的銅奔馬，但我想得最多的卻是這座古墓的主人為什么只是“一條腿”？當(dāng)年的盜墓者不可能對墓主人進(jìn)行毀尸，但古墓的主人的確只剩下了一條腿，頭、身子以及另一腿和其他部位沒了。 于是，我想雷臺漢墓的故事應(yīng)該是這樣的：我東漢末年的那個亂世的某一天清晨，武威雷臺漢墓的墓主人將軍張與他的士兵們一起喝下了一碗壯行的酒，然后在碗碎的聲音里率軍出征。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部隊向西揚起一路風(fēng)塵，將軍張的女人前來送行，將軍張強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行過一程，戰(zhàn)馬嘶鳴，將軍張忍不住回頭，卻見女人跌落在了黃塵中。 探馬來報：“將軍，前方就是武威了！”將軍張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軍隊，熱血沸騰地說：“兄弟們，決不許他人滅我大漢國威！” 城門大開，武威的百姓與官員夾道歡迎將軍張和他的軍隊的到來，將軍張臉色鐵青，勒住戰(zhàn)馬，忽然對身邊的副將說：“此次出征我若戰(zhàn)死，就請你們將我埋在這個地方！”戰(zhàn)馬長嘯，將軍張又說：“武威，好名字好地方，我大漢威武！” 前方戰(zhàn)事吃緊，將軍張和他的軍隊一路向西，很快，便遇到了強悍的敵人。將軍張沖鋒在前，和敵軍廝殺在了一起，刀光劍影，驚天動地。 從正午一直到黃昏，戰(zhàn)場才得以安靜下來，一束殘陽照射著殘破軍旗在風(fēng)中輕輕晃動了兩下，所有的人都倒下了，成了一片尸體的海洋。 月亮升起，太陽下去，在幾顆明亮而清冷的星星里，幾個血肉模糊的漢軍士兵艱難地爬了起來，聚集在一起呼喊著將軍張的名字，月光卻是靜悄悄的。 開始尋找，幸存下來的士兵翻過所有的尸體，唯獨沒有將軍的，正當(dāng)絕望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呼喊：“將軍！將軍的刀在這里！”士兵們圍了過來，看見月亮正在將軍的刀上閃閃發(fā)亮，如同將軍冰冷且溫暖的呼吸。 再翻尸體，有人忽然抱住一條腿大哭了起來：“將軍——將軍！”士兵們再次圍攏了過來，抱著腿的人說：“我認(rèn)識的，我認(rèn)識的……這就是將軍的腿！”士兵們看到腿凝固著血肉，像是半截粗壯的枯樹樁，霸氣并且蒼涼！ 士兵們說話了：“他們……他們竟然把將軍的分尸了！”那半截粗壯的枯樹樁不可阻擋地跳入他們的心中，他們非常明白倒下的將軍張迎來了一群敵軍的士兵，割下將軍張的耳朵、削下將軍張的鼻子、砍去將軍張的胳膊……美滋滋地去換賞了，只把將軍張的一條腿留了下來。或者，那個準(zhǔn)備拿將軍張的那條腿去領(lǐng)賞的敵軍士兵，被一位受了重傷的漢軍士兵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殺死了，之后漢軍士兵再次倒了下去，望著最后的一縷殘陽用最后的一絲氣力說：“將軍……我把你的一條腿留下了……” 就這樣，幸存下來的士兵們帶著將軍張的一條腿來到武威，開始為將軍張修建墳?zāi)梗⒔o了他們足夠的銀子，還送來了大量的陪葬品。士兵們說：“我們得把將軍的墓給修結(jié)實了！”沒多久，士兵們聽說將軍張的女人因為悲傷離開了人世，說：沉默了很久說：“我們在將軍的墓上砌兩個喜字吧，將軍就不孤單了……”士兵們的心情就像壘砌將軍張墓的青磚一樣堅實和沉重。 在墓要建成的時候，士兵們又聽說將軍張的父母也離開了人世：“我們還不如將老人家接到這里來吧……”之后，士兵們又開始在將軍張墓的北邊為將軍張的父母修墓，他們說：“我們得把老人家的墓給修結(jié)實了！” 心情就像壘砌墓的青磚一樣堅實和沉重。 隨后，有人問為什么不把將軍的女人也接來呢？但不知過了多久，才得到一聲非常非常沉悶的回答：“……算了……咱一個當(dāng)兵的，把人家接到這兒干什么……要是在那邊她還想著將軍就一定會來這城里找的……唉，給咱當(dāng)兵的當(dāng)女人不容易，就別讓人家來這里受罪了！” 如此，將軍張的墓地里只有一條腿，而將軍張的父母也被埋在了將軍張的腿的旁邊，為我們今天看到的二號墓。 斗轉(zhuǎn)星移，時光很快到了一千多年后的明朝，那時候，武威的氣候仿佛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很少下雨了，人們想要修座雷神廟來祈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為了離天能近一些，人們自然而然地將廟址選在了武威市內(nèi)的那處高臺上，但當(dāng)時的人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它就是將軍張的墓地——當(dāng)年的士兵們不知給這里填上去了多少黃土。 又過了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多長的一段時日，雷臺下面有古墓的事情終于被幾個盜墓者得知了，他們挖了一條僅能通過一人的盜洞，非常精準(zhǔn)地來到了將軍的主墓室，然后借助火把的光芒非常欣喜地發(fā)現(xiàn)耳室堆滿了金銀財富。接著，他們非常貪婪地洗劫了財寶，以至于出盜洞的時候還將一些金銀灑落了下來……將軍的那條腿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沒有說話……現(xiàn)代的專家由此分析，盜墓者不可能對墓主人進(jìn)行毀尸，但墓中確只有一條腿。 時光的車輪來到1969年，武威市的村民在挖防空洞時發(fā)現(xiàn)了將軍張的墓，各種珍稀文物迅速被挖出，其中就有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銅奔馬。但當(dāng)時這些出土的文物當(dāng)時并未得到重視，只被當(dāng)做一般的文物保存了起來。
很快，北京的一位專家看到了銅奔馬，它流線型的體態(tài)和精致非常的造型讓專家贊嘆不已，驚呼出了這樣幾字：”稀世珍寶！難得一見啊……價值連城！”專家還說，如果將銅奔馬拿到北京展覽，一定會引發(fā)巨大轟動！事實證明，專家的眼光確實獨到，銅奔馬后來在北京的展覽上果然大放異彩，迅速被確定為國寶級文物。專家就是我們熟知的郭沫若，他給銅奔馬取了一個名字——馬踏飛燕。 武威的朋友告訴我，當(dāng)年將軍張的墓地被那些士兵們修了個結(jié)實而又結(jié)實，只有四公分厚的磚的抗壓能力是我們現(xiàn)在結(jié)實的磚的1.5倍，仿佛是墓磚里也溶進(jìn)了鐵血，但將軍叫什么名字卻不為人知，他沒有墓志，只是據(jù)出土馬俑胸前銘文記載，雷臺漢墓是“守張掖長張君”之墓，約在公元186-219年之間。 說來也巧合，銅奔馬呈飛奔狀，三足騰空，昂首揚尾，右后足下踏一展翅奮飛回首驚視的“風(fēng)神鳥”龍雀，而它的墓主人只有一條腿。也許，這是世界上“一條腿”的最奢華的墓葬了。（文|路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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