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男男女女畏死。忽生忽死,忽死忽生,老老少少貪生。 生死是一個永恒的話題,人生百年終有一死。生是偶然,死是必然,天是棺材蓋,地是棺材底,無論到哪里,總在棺材里。我們接受了生,也必須面對死。要想不死,除非不生。 一、七情六欲,是輪回的根本 子路曰: “敢問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那么究竟生從何來,死往何去? 古往今來不同境界的人們對生死的解讀也各不相同。 俗云:“人死如燈滅,來時我哭,去時人哭。” 哲人云:“生是死的開始,死是生的起點,生死是一對矛盾。” 司馬遷云:“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用之所趨異也。” 莊子曰:“不悅生,不厭死。” 六祖云:“性在人在,性去人亡。” 老子曰:“出生人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而民生生,動皆之死地之十有三。夫何故也?以其生生。” 世人將嬰孩呱呱墜地視之為生,蓋棺定論視之為死。屬于長壽一類的占十分之三,短命夭折的又占十分之三,本來可以長壽,卻因為滋養過度,而適得其反導人死亡之途的又占去十分之三。 佛家講七情六欲,二者相合為十三,與老子所說十之有三不謀而合。人生于世間是因為七情六欲這十三顆種子;人死亡輪轉也是由于七情六欲這十三顆種子;本可以超越生死,只因受到考驗、誘惑而半途廢步入死亡之途的,仍然是因為七情六欲這十三顆種子。難怪佛家有云:“情欲是輪回的根本。”“欲不生,沒有世界。”“愛不重,不生娑婆。”
能夠真正懂得“養生之道”者,實在太稀有了。世人皆以保護形體,讓其健康、長壽,而不惜任何滋補、享受,為“養生”。此養生,并非老子之“養生”觀點,而是本末倒置了。老子曰:“益生曰祥”,過分滋補,只能加快死亡之速度。老子又提出:“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我們的心稍不覺悟就會做身體的奴仆,墜落沉淪。 老子將世人重視的“身”視為大患,所以老子提出的“養生”之道自然不可能是世人所認識的“肉體健康”之道,而是修心煉性之道。 遺憾的是,真正懂得“養生之道”,又能夠超越生死者,太少太少。更多的人仍舊執迷不悟,因而不斷地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循環往復。 二、順應天道,萬物自然通
肉體的依賴是什么? 老子曰:“道者萬物之主也。”永恒的大道是萬物生命的主宰,所以要好好的守護住我們生命的根本。
莊子大限之時,眾弟子商議要用豪華的禮儀用品來厚葬恩師,莊子卻淡然地對眾弟子說:“我死了之后,天地就是我的棺槨,日月星辰都是我陪葬的珠寶,天下萬物都是對我饋贈的禮品。”世間最豪華的葬禮也難及其百萬分之一,這是智者的抉擇。 莊子其意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為的葬禮,我要來于天地,歸于天地。可是,在眾弟子的眼中將恩師之軀拋于荒野,任鳥獸啄食,這是多么殘忍的事情。 莊子卻說: “將我放在曠野中,烏鴉、老鷹要吃我;將我埋在地下,螻蟻、老鼠也要吃我,你們為什么要搶下烏鴉、老鷹的口糧,喂給螻蟻、老鼠吃呢?這不是偏心嗎?” 莊子“乘物以游心”、“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的境界,產生其對肉體之死好比工具壞了的坦然之態。莊子的豁達與幽默是來自于他內心的“知”,知道生命的來處,知道生命的歸宿,知道生命的意義,知道生命的自然。 莊子與大道合而為一,所以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死,就道的本體而言,本無生與死,因為道是永恒不火,無始無終的。
三、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有一位將軍向隱禪師問道:“我常常聽人說起天堂和地獄,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天堂和地獄呢?”
這時白隱禪師好像所問非所答地問他:“那你是干什么的呢?”將軍驕傲地說道:“我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
白隱禪師大笑道:“是哪一個笨蛋請你當將軍的?你看來倒像是一個屠夫啊!”
將軍聽到后火冒三丈,從腰中拔出寶劍對白隱禪師大吼道:“你說什么?我宰了你!” 隱禪師用手指點著將軍說;“地獄之門由此打開!”
將軍馬上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失態,放下寶劍,給白隱禪師鞠躬說:“對不起大師,請原諒我。”
白隱禪師不動聲色地又說:“天堂之門由此打開!”
天堂、地獄并不存在死后的將來,而是在現在!善惡只是一念,天堂和地獄之門隨時會為你打開!佛曰:“一念一輪回。”一念悟為生,一念迷為死,生死在一念之間。 梁武帝曾有一次請志公禪師入宮赴宴,席中有歌舞伎獻藝,梁武帝便問:“禪師覺得這舞如何?”
禪師說:“沒有看到。”
武帝不解:“不可能,你明明坐在這,大睜雙眼,怎么會沒符到呢?” 志公禪師答:“陛下有所不知,人生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無心領略。”
“何事?”
“生死。” 武帝不信,于是志公禪師便從獄中找來兩個死囚,并對他們說:“陛下要赦免你們的死罪,但有個條件,在你們每人頭頂放一盆水,讓你們觀舞,如不灑一滴,死罪可免,否則死罪難逃。” 隨后,美女在兩個死囚面前翩翩起舞,大臣們都垂涎三尺,而這兩個囚犯卻一動不動,果然直到舞蹈結束也沒灑出一滴水。
武帝問:“舞跳得如何?”兩人驚魂未定地答道:“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呢?”
“我們哪有心思看啊?要知道生死事大啊!”
武帝終于明白了…… 四、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人生一世沒多久,掐掉頭來去掉尾。中間一段沒多少,還有一半睡著了。” 以古稀之年來計算,人生不過兩萬多天,扣除一半睡覺的時間,只剩下一萬多天,再扣除學習、工作、吃飯等瑣碎之事,留給每個人的日子并不多,生命太有限了。因此,用短暫的時間成就永恒的生命,事關重大。世人因為追逐眼前的名、利、恩、愛,而忘卻了生死大事,終如《清凈經》所云:“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世人都說,彭祖活了八百歲,是人間最長壽的了。但是仔細想想,把八百歲當做長壽,實在是很可悲的事情! 有一個小蟲叫朝菌,朝生而暮死,它根本不知道世間有所謂的“一個月”。 還有一種蟲子叫寒蟬,春生而秋夏死,它根本不知道世間有所謂的“四季”。 可是楚國南方的海上有一只巨大的靈龜,五百年對它只是一個春季,五百年對它只是一個秋季。 上古時代有一棵大椿樹,八千年對它只是一個春季,八千年對它只是一個秋季。 朝菌和寒蟬是永遠也不會了解靈龜與椿樹的,以此來看彭祖的八百歲,對靈龜和椿樹來講,不過是幾個月,而對于沒有開始沒有結束的永恒大道來講,更是一個剎那。世人卻向往和推崇這樣的“長壽”,實在是悲哀!
《道德經》云:“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身體雖然衰亡,但精神卻永存。大覺者忘卻生死,不知生死是何物,不受時空、陰陽之局限,進人大道母體,與道共存,永生不滅,這是真正的壽,也正是佛家所云“無量壽”之真諦。 ⊙版權聲明:文章源于京博國學,如侵權請聯系責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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