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已經發現,在做著某些事的時候,無論我怎樣的認真與投入,或者只是一時興起的敷衍,都不可能有所收獲,更談不上絲毫的成就了。 可是,在我這樣做的時候,在我做這些的時候,我不會讓自己覺得無聊,不會覺得空虛,盡管事情本身看起來很無聊很沒有意義。 如果人生真的只是這樣一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兩手空空世事如風的話,誰又能保證自己的路就更有意義呢? 在沒有能力兼濟天下的時候,我便努力自善己身了。 如此,便是要用有限的時間去做我所樂意做的事。 也許,我需要調整一些觀念,放手一些做法。 在有生之年,盡可能的努力去認識有趣的人,結交欣賞的朋友。看可看的書,聽可聽的歌,鐘可鐘之情,行可行之事。 人生而短暫,浮生虛華,過眼云煙。 想要留下點東西供后人憑吊固然虛妄,風逝了無痕也未必徒然。 既然太多的事難以盡興,太多的人無法盡情,就只好讓自己盡心了。 人生疲累,莫過于一個心字。 陶潛說既自以心為形役。 此話穿越千年的塵沙,至今仍殘酷的橫亙在普羅大眾之前,倔強的天塹著。 多少人可以涉足攀越,到達山外之山呢? 又只怕,山的那一邊,也不過還是山罷了。 說起人生的境界,莫過于那兩種妙喻。 佛家有云: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如此,我們所處的世界也便是自己心內的世界了。“心”字一勾三點,似乎也在訴說著三種不同的世界。 還有王國維的精辟組合: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那么,在經過漫長歲月苦苦的探索與追求之后,是否就會發現,自己最初的夢想,那一瞬間不期然的美麗,才是此生最無悔的邂逅? 曾經面對的滄海,當時只道是尋常。曲徑通幽之處,峰回路轉之下,也許那一片云,仍舊飄浮在巫山之上。 也許,所有追求的本質,在摒棄外界紛擾的誘惑下,一點一滴自我探尋的過程里,竟會還原出那一瞬即過的最初的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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