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經濟上來講,去拉斯維加斯旅游往往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然而,每年仍有超過4000萬人心甘情愿將他們的鈔票交給這座城市中眾多的賭場,希望能通過賭局讓自己一夜暴富。 賭博等形式的冒險行為似乎已經根植于我們的內心深處。早在美索不達米亞時期,人類就已經開始擲骰子,把他們的大麥、青銅和白銀作為賭注。但正所謂久賭必輸,想通過賭博致富的人通常賭況慘烈。據博彩業咨詢公司H2 gambling Capital的數據統計,美國人僅一年就會因賭博而損失近1,200億美元。 現在,神經科學的一系列發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事實的真正原因。正在進行的研究有助于闡明類似危險行為的生物學原理,這些研究有朝一日可能會對強迫性賭博等惡習加以有效干預。最近的研究結果顯示,要解釋這一現象,要比研究功能失調的反饋回路復雜得多。反饋回路是大腦中對性和毒品等愉悅刺激做出反應的區域。 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一個研究小組的一項新研究似乎確定了一個在大腦冒險決策中起關鍵作用的區域。作者于9月20日發表在《當代生物學》雜志上,分析了恒河猴的行為,恒河猴的腦結構與功能與我們相似,它們也熱衷“冒險”。 首先,作者訓練了兩只猴子在電腦上“賭博”以贏得飲用水。然后,他們必須在20%的機會獲得10毫升水和而更可靠的80%的機會獲得3毫升水之間做出選擇。即使在它們不口渴的情況下,猴子也絕大多數更愿意選擇賭博。 以前的工作表明,一個稱為supplementary eye field(SEF)的大腦區域,是靈長類動物大腦皮層背側內側額葉的解剖區域的名稱,其間接參與掃視眼球運動的控制,以及調節眼球運動。 當作者通過用外部金屬板冷卻該區域來抑制SEF活動(一種無害且可逆的過程)后,猴子進行風險賭注的可能性降低了30%到40%。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神經科學家和研究報告的合著者之一韋特斯圖霍恩說,鑒于SEF及其鄰近地區在決策中起到的作用,這些發現并不出乎意料。然而,他很感興趣的是,大腦的某個區域與處理與特定行為相關的風險如此緊密相關,而實際上并未導致行為本身。 “SEF對風險決策所起作用的特殊性令我們感到驚訝”他說。“我們將其解釋為一種跡象,即SEF主要反映了高階認知領域的貢獻......這些領域構建了一個環境模型,并利用它來預測機會和危險。”換句話說,SEF似乎塑造了特定的風險行為。同時,韋特斯圖霍恩認為,對于那些傾向于過度冒險的人,比如嗜賭成性,這是可治愈的。 但暫時還做不到。他說:“我們對大腦中風險網絡的理解還不夠,不足以思考其治療意義。”“但隨著我們理解的加深,在更好地理解驅動風險決策的因素的基礎上進行更好的行為干預很有希望。”從長遠來看,可能會以大腦刺激的形式進行直接干預。 沒有參與新研究的耶魯大學神經科學家Daeyeol Lee也表示情況很樂觀。“發現過度冒險傾向可能會受到特定大腦區域功能的影響,這可能是治療具有嚴重冒險傾向的人類的一個重要步驟。” 他補充說,帕金森病和其他神經系統疾病的某些治療藥物也可能會導致冒險行為。“這項研究的發現也可能對減少這種不必要的副作用產生影響。”他說。 通常,大腦的“獎賞中心”或“反饋回路”并不包括SEF,而是通過神經遞質多巴胺驅動愉悅反應的其他大腦區域。然而,正如Daeyeol指出的,獎賞是復雜的。SEF可能參與對獎賞的預期,并幫助控制獎賞區域的多巴胺活動。 另一項也在《當代生物學》上發表的研究,為賭博風險的神經科學增加了另一方向——遺憾感。在10名神經外科病患中,作者測量了SEF附近前額皮質的部分大腦區域活動,同時讓他們進入賭博場景。他們用電極分析大腦活動,每個研究對象決定是否下注,半秒后,他們知道了自己會不會遺憾。 通過將這些發現與之前與遺憾相關的大腦記錄進行比較,他們發現出在下注和得到結果之間的剎那,我們的大腦瘋狂地重播先前的投注決定。我們會回想起我們因先前失去的賭注,以及沒有多壓一些賭注來讓我們贏得更多而感到的遺憾。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學院(Haas School of Business)和海倫威爾斯神經科學研究所(Helen Wills Neuroscience Institute)的副教授、資深作者徐明(Ming Hsu)指出,這種對過去選擇的反思,從進化的角度來看,可能是改善未來決策的一種方式。 他說:“在一個人做出決定后的平靜期,在發現結果之前,這種回放十分普遍。”“但我們所看到的是眼窩額葉皮層異常活躍,特別是處理在先前的決定中被試感到十分遺憾時。” 科學家們早就知道前額葉皮層參與復雜的決策過程。早期的線索是19世紀的鐵路工頭菲尼亞斯·蓋奇(Phineas Gage)的案例。 據一些人說,在一次爆炸中,一根鐵棒穿過了他的大腦前部,那之后的他變得異常沖動。徐認為,過去決策的快速重現可以解釋為什么前額葉皮層與抑郁和成癮等情況有關,這兩種情況都涉及對負面后果的故意忽視,以及對風險的冷淡。 圣路易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的神經學家卡米洛帕多阿斯基奧帕(Camillo Padoa-Schioppa)沒有參與這兩項新研究。他指出,這項研究表明,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人類身上,這是理解我們自身決策過程的重要一步。 隨著徐和斯圖霍恩等研究人員逐漸解開風險和反饋神經回路的秘密,也許有一天我們會看到更好的治療方法,最有可能的是開發出干預或腦刺激技術。 我們可能還會見識另外一些治療方法,可以抑制問題賭博和其他冒險行為的刺激和沖動,并讓人們不再大手大腳的花錢。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那些在拉斯維加斯面臨銀行存款枯竭的人會發現,他們將更愿意把籌碼兌現,而不是隨意揮霍。 ——END—— 原文標題:“Gambling Brain” Studies Make Clear Why It’s Hard to Stop Rolling the Dice 原文鏈接:https://www./article/gambling-brain-studies-make-clear-why-its-hard-to-stop-rolling-the-dice/?/ 譯者:Yee君 編輯:Yee君 基于創作共同協議(BY-NC)在譯言整合發布 —— 版權聲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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