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豐六年三月己未,姻家愚弟吳敏樹謹以清酌時羞致祭于例授文林郎候選州判拔貢生王君云湖親家三兄之靈。 嗚呼!君之文章,壯麗聲光,胡為乎不貢君玉堂,而淹沒于此鄉耶?君之材器,小大咸治,胡為乎不假君官位,而終身以沉棄耶?當其悲乎命酒,高談脫冠。痛氛埃之未掃,撫雄劍而屢彈。世莫知子,瞻顧盤桓。郭焚家毀,奔走摧殘。發日益白,心能不酸。乃嘔血而為病,郁憂傷之在肝。慘促離以一死,結遺恨之萬端。余同州里,識君稍晚。笑言始交,婚媾遂綰。十余年間,往來繾綣。世難未夷,君胡長偃。君兒秀穎,東床羲坦。我卜其昌,君后終顯。惟君長才,不獲施展。灑涕荒郊,盡哀一挽。嗚呼,尚饗! 今譯 咸豐六年(1856)三月己未,姻家愚弟吳敏樹恭謹地用清酒應時的美味致祭于例授文林郎候選州判拔貢生王云湖親家三兄的靈柩前。 唉!王君的文章,有壯麗聲譽和榮耀,為什么不獻給君王華堂,而淹沒這鄉下呢?王君的才能和器識,大小事情都可以治理,為什么不需要王君做官,而讓他終身處于沉倫棄置呢?當他悲情叫人擺酒,高談闊論取下帽子。痛惜塵埃沒有掃清,輕輕地按著雄劍多次彈奏。世人不知道王君,瞻前顧后徘徊。城郭遭焚家園被毀,奔走摧殘。頭發日益變白,心能不酸痛。于是嘔血害病,郁結憂傷在肝臟。凄慘倉促離開人世在一死,結果到死還感到頭緒極多而紛亂的悔恨。我和王君同住一郡鄉里,認識王君稍晚一些。笑著說話開始交往,嫁娶關系將我們打成結。十余年間,往來情意深厚。曠世災難未平,王君為什么長眠。王君的兒子優異聰穎,他是我的東床女婿。我占卜恭賀他家興盛起來,王君的后人終于顯揚。只有王君的大才,沒獲得施展。在荒郊為王君灑淚,盡哀一挽。嗚呼,尚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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