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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蔣康紫；編輯/高佳華 導讀：術與茯苓是臨床常用的兩味中藥，而且它們在《傷寒論》、《金匱要略》中的使用頻率也是相當高。本文除系統介紹了術與茯苓性味、歸經、功能主治、古籍論述等內容外，更是仔細對比分析了它們在經方中的功效與配伍。通過經方學習中藥，既可加深對經方的理解，又可深入挖掘中藥的豐富內涵，是一種非常好的學習方法。 術 【性味】 苦甘，溫。 ①《本經》：'味苦，溫。' ②《別錄》：'甘，無毒。' ③《藥性論》：'味甘辛，無毒。' 【歸經】 入脾、胃經。 ①《湯液本草》：'入手太陽、少陰，足陽明、太陰，少陰、厥陰經。' ②《本草蒙筌》：'入心、脾、胃、三焦四經。' 【功能主治】 補脾，益胃，燥濕，和中，安胎。治脾胃氣弱，不思飲食，倦怠少氣，虛脹，泄瀉，痰飲，水腫，黃疸，濕痹，小便不利，頭暈，自汗，胎氣不安。 ①《本經》：'主風寒濕痹，死肌，痙，疸，止汗，除熱消食。' ②《別錄》：'主大風在身面，風眩頭痛，目淚出，消痰水，逐皮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滿，及霍亂吐下不止，利腰臍間血，益津液，暖胃，消谷嗜食。' 【古籍論述】 《本經疏證》：風寒濕痹、死肌、痙、疸，不得盡謂脾病，而以術為主劑者，則以濕為脾所主，濕能為患，固屬脾氣不治，一也；脾主肌肉，介在皮毛筋骨中，痹與痙，病在肌肉內，死肌及疸，病在肌肉外，旁病則當取中，二也；筋骨皮毛，均非駐濕之所，惟肌肉間為可駐濕，三也。知此，則凡痹、死肌、痙、疸之系乎風寒濕者，皆術主之矣。白術之效，于風勝濕者為最宜，寒勝者為差減。何以知之？蓋風勝必煩，濕勝必重，檢《金匱要略》中治痹諸方，其用術者，非兼煩必兼重，雖然，謂術功擅于風與濕則可，謂于寒有所忌則不可，《傷寒》少陰篇附子湯，治身體疼，手足寒，骨節痛，不煩不重，亦用白術。蓋濕流關節，云骨節痛，則未有不兼濕者，矧風濕二者，必挾寒始成痹，不然則否，《素問》之旨可驗也。白術治眩，非治眩也，治痰飲與水耳。有痰與水，何以能使人眩？蓋眩者神之動，神依于心，心惡水，水盛則心神搖曳為眩，譬如人在舟中，能發眩也，雖然人在舟中，未必盡眩，不在舟中，未必不眩。所以眩證不必盡用術，用術之飲證水證，亦未必盡眩，夫亦各因乎其人耳。《傷寒論》、《金匱要略》其有飲有水，不眩而用術者，則指不勝屈，其有飲眩而不用術者亦多，則系證與術有忌耳，即如卒嘔吐，心下痞，膈間有水，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則以心下痞，故正與理中丸下注云腹滿者去術，同一理也。世之人動輒稱白術、黃芩安胎圣藥，而疏其義者，不過謂白術健脾，黃芩泄熱，殊不知健脾泄熱之物，豈特白術、黃芩。夫婦人之病，多半涉血，矧妊娠尤賴血氣之調，方得母子均安。初妊之時，胎元未旺，吸血不多，則下焦血旺，致氣反上逆，是為惡阻。惡阻則中焦之氣不變赤而為水，是白術所必需矣。血盛能致氣盛，氣盛能生火，黃芩泄氣分之火而不傷血者也；厥后胎氣日充，吸血漸多，血自盤旋而下，氣亦隨之盤旋于下，胎之所吸，乃血之精者。而其馀與氣相搏，能仍化為水，阻于腰臍之間，故妊娠至五、六月時，多有子腫之證，是白術又為必需之劑，而無所事黃芩于其間，《別錄》所謂利腰臍間血者此也。考仲景書于婦人妊娠篇之白術散，與芎藭同用，當歸芍藥散、當歸散，與芍藥、當歸、芎藭同用者，不可知其為除水氣而利腰臍間血哉。總之，血分之源不清，則血氣不能和，而附血之濕，血盛之火，皆為胎前所有之常患，故出此不必甚為別擇之常方，學者尤當會意而用之也。 康紫案：術在《傷寒》、《金匱》中出現的頻率非常高，包括以下這些方劑：越婢加術湯、麻黃加術湯、防己黃芪湯、桂枝芍藥知母湯、甘草附子湯、白術附子湯、術附湯、附子湯、黃土湯、真武湯、理中湯、人參湯、桂枝人參湯、白術散、當歸散、五苓散、茯苓澤瀉湯、豬苓散、澤瀉湯、茯苓戎鹽湯、苓桂術甘湯、桂枝去桂加茯苓白術湯、甘草干姜苓術湯、茯苓飲、枳術湯、麻黃升麻湯、當歸芍藥散。根據經文，我總結術的作用如下： 風寒濕痹 配伍：麻黃、桂枝、附子、芍藥、甘草 經方：麻黃加術湯“身煩疼”； 防己黃芪湯“身重”； 桂枝附子湯“身體煩疼”； 甘草附子湯“骨節煩疼，掣痛，或身微腫”； 甘姜苓術湯“腰重如帶五千錢”； 桂枝芍藥知母湯“肢節疼痛，腳腫如脫”； 附子湯“身體疼，手足寒，骨節痛” 飲證、水證 配伍：茯苓、豬苓、澤瀉、桂枝 經方：1）渴，嘔吐，小便不利：五苓散、豬苓散、茯苓澤瀉湯； 2）眩暈：澤瀉湯、苓桂術甘湯、五苓散、真武湯； 3）奔豚氣逆：苓桂術甘湯、桂枝去桂加茯苓白術湯。 中焦脾胃病 配伍：人參、甘草、干姜、茯苓 經方：理中湯“霍亂，頭痛，身疼痛”， 渴欲得水者加術，下多者還用術； 桂枝去桂加白術湯：大便硬者加術。 妊娠安胎 配伍：黃芩、川芎、芍藥、當歸 經方：白術散、當歸散“妊娠養胎”“婦人腹中諸疾痛”； 當歸芍藥散“婦人懷妊，腹中?痛” 止汗除熱 配伍：防己、黃芪、附子 經方：防己黃芪湯“風濕，風水，身重，汗出，惡風者”； 甘草附子湯“風濕相博，骨節煩疼，汗出，短氣者”。 茯苓 【性味】 甘淡，平。 ①《本經》:'味甘，平。' ②《醫學啟源》:'《主治秘訣》云，性溫，味淡。' 【功效主治】 ①《本經》:'主胸脅逆氣，憂恚驚邪恐悸，心下結痛，寒熱煩滿，咳逆，口焦舌干，利小便。' ②《別錄》:'止消渴，好睡，大腹，淋瀝，膈中痰水，水腫淋結。開胸腑，調臟氣，伐腎邪，長陰，益氣力，保神守中。' 【古籍論述】 《本經疏證》:'夫氣以潤而行，水以氣而運，水停即氣阻，氣阻則水淤。茯苓者，純以氣為用，故其治咸以水為事，觀于仲景書，其顯然可識者，如隨氣之阻而宣水（茯苓甘草湯）；隨水之淤而化氣（五苓散）；氣以水而逆，則冠以導水而下氣隨之（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水以氣而涌，則首以下氣而導水為佐（桂枝五味甘草及諸加減湯）；水與氣并壅于上，則從旁泄而慮傷無過（茯苓杏仁甘草湯、茯苓戎鹽湯、茯苓澤瀉湯）；氣與水偕溢于外，則從內挽而防脫其陽（防己茯苓湯）；氣外耗則水內迫，故為君于啟陽之劑（茯苓四逆湯）；氣下阻則水中停，故見功于妊娠之疴（桂枝茯苓丸、葵子茯苓散）。凡此皆起陰以從陽，布陽以化陰，使請者條鬯，濁者自然退聽，或從下行，或從外達，是用茯苓之旨，在補不在泄，茯苓之用，在泄不在補矣。'“茯苓之用，能于陰中吸陽以歸陰，又能于陽中引陰以歸陽。” 康紫案：應用茯苓的經方有：五苓散、豬苓湯、豬苓散、茯苓澤瀉湯、苓桂術甘湯、桂枝去桂加茯苓白術湯、甘草干姜苓術湯、茯苓戎鹽湯、茯苓飲、附子湯、真武湯、麻黃升麻湯、當歸芍藥散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茯苓甘草湯、茯苓杏仁甘草湯、茯苓五味甘草湯、半夏厚樸湯、防己茯苓湯、茯苓四逆湯、小半夏加茯苓湯、瓜蔞瞿麥丸、葵子瞿麥丸、八味丸、酸棗仁湯、桂枝茯苓丸。 小便不利 配伍：豬苓、澤瀉、桂枝 經方：五苓散“小便不利” 葵子茯苓散“小便不利” 茯苓戎鹽湯“小便不利” 四逆散、小柴胡湯、小青龍湯，小便不利加茯苓； 真武湯，小便利者去茯苓。 渴、嘔 配伍：豬苓、澤瀉、白術、桂枝 經方：五苓散“煩渴”“渴欲飲水”； 豬苓湯、豬苓散、茯苓澤瀉湯、瓜蔞瞿麥丸、腎氣丸、小半夏加茯苓湯 眩、悸 配伍：白術、豬苓、澤瀉、桂枝 經方：五苓散“心下悸”； 茯苓甘草湯“心下悸”； 苓桂術甘湯“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 葵子茯苓散“起則頭眩” 小半夏加茯苓湯“眩悸” 真武湯“心下悸，頭眩” 桂枝甘草大棗湯“臍下悸，欲作奔豚” 理中湯、小柴胡湯，悸者加茯苓。 奔豚、沖氣 配伍：桂枝、白術、大棗 經方：苓桂術甘湯“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 桂枝甘草大棗湯“臍下悸，欲作奔豚” 茯苓桂枝五味甘草湯“治其氣沖” 婦人妊娠 在上主氣，在下主血 配伍：桂枝、丹皮、當歸、川芎、芍藥 經方：桂枝茯苓丸“癥病 漏下” 當歸芍藥散“婦人懷妊，腹中?痛” 心胸氣結 配伍：杏仁、厚樸、川芎、半夏 經方：茯苓杏仁甘草湯“胸痹，胸中氣塞，短氣” 半夏厚樸湯“婦人咽中如有炙臠” 酸棗仁湯“虛煩不得眠” 蔣康紫，北京中醫藥大學在讀研究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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