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下班后,匆匆趕回娘家給母親送藥。剛到家門口,就見不遠處的鄰居家門前熙熙攘攘圍了一堆人,還在街上搭起了多個涼棚,劣質的音響里響著亂哄哄的音樂。難道是鄰居家有孩子結婚?前兩天回娘家倒沒聽母親說起過。可是再聽音樂的旋律,看看人群的表情,似又感覺不像是喜事,難道是喪事? ![]() 正準備停車,母親從家里走出來,向我揮著手說:“不要把車停在這里,一會兒鄰居家要出殯,你的車會擋路的。”我心里一驚,估計是鄰家那位八十多歲的老奶奶去世了,據說她身體一身不太好。 停好車后,和母親一同走進家里,我問:“誰過世了?” 母親嘆了口氣說:“京哥,前天沒的!”我不由得“啊”了一聲。 母親繼續說:“前天早上,京哥媳婦叫京哥起床吃飯時,突然發現已經死了……”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京哥,怎么可能是他,他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 母親長嘆了一聲說:“人啊,這一輩子,誰知道哪天會發生什么呢,想得精算得明,都逃不過一個‘命’字啊!” 屋外鄰家喪禮上的音樂聲隱約透過窗戶傳進來,幾聲炮仗在屋外的天上炸響了,估計是在做出殯前的準備。就在這近五年里,京哥家已相繼走了三個人,四口之家的人家,如今只剩得了京哥媳婦和一個領養的五歲女孩。 京哥夫妻兩人生育了一兒一女,兒子高大英俊,當兵入伍幾年,留在了部隊,軍隊的錘煉更是將小伙子塑造成了錚錚男兒,也娶了一個家世不錯性情溫和的媳婦,鄰居們都說京哥好福氣,雖然女兒有些傻呆,但畢竟兒子是個精干的小伙子,這也算是上天有眼。可是,五年前的一天夜里,兒子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場車禍,當場身亡。當悲痛欲絕的京哥將兒子的喪信報到兒媳家時,才知道原來兒子正在同妻子鬧離婚,已經懷孕三個月的妻子在徹底絕望的第二天做了流產。 在京哥兒子去后的第三年,京哥那個淌著口水的傻女兒,也被婆家趕了回來,京哥夫妻便照顧著神智不夠清醒傻女兒。就在去年,在一次犯抽風病時,傻女兒再也沒有治回來。京哥夫妻兩人,就這樣親眼看著兒子和女兒相繼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世界。 京嫂曾一度神經有些失常,好在京哥在兒子去世后的第二年領養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慢慢長大,乖巧可愛的樣子讓京哥夫妻多少緩解了一些喪子喪女之痛。如今,京哥卻在這突然之間,也撒手而去了! 我不敢想,親眼目睹三個親人相繼離開的京嫂是如何的悲傷,只剩下他和五歲養女的日子如何度過,那個空蕩蕩的家里有多少物什讓她日日睹物思人,每年有多少團圓佳日讓她孤苦難耐…… 誰說命運對人是公平的?人生中哪來“公平”二字!那些一出生便含著金湯匙的孩子又怎能和中東戰火硝煙中的出生的難民孩子談命運的公平?就像《歡樂頌》里“長得漂亮,能力不差,工資不低,品味不俗”,卻被父母扯成七零八落的攀勝美,又怎能和玩世不恭且有父親當大樹讓她“玩”公司的曲筱綃,來談命運的公平?就像無背景無靠山,拼死拼活在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你我,又怎能和父親定個“小目標”就是“一個億”的王思聰,來談命運的公平? 就像關漢卿的《竇娥冤》寫的:“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 公平,只不過是一個哄人逆來順受的幌子;命運,只不過是一個無恥的強盜。勢單力薄的我們,只能任憑宰割! 本賬號所有文字內容及原創圖片, 歡迎轉載,轉載請注明出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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